“你自己的作業呢？不寫了嗎？”

“數學作業昨天提前寫完了，其他的作業趁著今天早上自習課寫完的。”何書瀚聳肩。“不許分心，繼續算。”

“算完了。”孟楹把草稿本推到他面前。

何書瀚只看了一眼，就揪著她的耳朵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順手拿起桌上的自動鉛筆。

“這一項的系數是負一，不是零。”何書瀚汗顏。“兩次都錯在這個問題上。”

孟楹癟嘴。

“合并同類項不是這么合并的，如果怕漏項的話，在同類項的下面做標記就好。”

少女委屈地撓頭。

“還有啊，這是B不是6。”何書瀚直接把她的腦袋往自己懷里按。“兩次都看錯是什么毛病？”

“我就是看錯了嘛…”

“考試的時候也看錯嗎？第一步就看錯了，之后整個步驟全錯。”何書瀚垂頭看著懷里的人。“你這樣不行啊，不是在老曾那里上課嗎？他沒教你們怎么快捷化簡？”

“可能教了。”

“但是你沒記住。”少年憤憤地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

孟楹嗷嗷亂叫。

“再改，改到全對了為止。”何書瀚把筆放在桌上。

少女可憐兮兮地拿起筆，從他懷里出來，重新坐好，默不作聲地在草稿本上重新演算。

“現在呢？”孟楹再次把草稿本推到他面前。

“這個沒問題了。”何書瀚指向數學練習冊。“三六七八九都是這個問題，自己改。在本子上重新算一遍，算完了我檢查。”

孟楹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接過草稿本和數學練習冊。

“生氣了啊？”何書瀚湊上前。

“沒有。”少女委委屈屈地扭頭看著他。“為啥我就是記不住……”

“所以平時要多練。”少年笑出聲。“先寫吧，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孟楹茫然地看著他繞過她身后拿了自己的包，從包里翻出紙和筆，在上面刷刷寫著。

“你在干嘛？”

“你快算那些錯的題目。”

“好吧。”

孟楹仔仔細細地算了n多遍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草稿本推到他面前。

何書瀚停下筆，拿起她的本子，從前到后看了一遍，點點頭：“先把這些謄到你的作業上去，然后把我出的這些寫完。”

孟楹眨巴眨巴眼睛。

“看著我干嘛？有那么好看嗎？”何書瀚用筆帽在她的腦門上戳一下。

“要這么說的話，那還是有的。”孟楹一邊晃一邊拿過兩本本子。

何書瀚默默地看著她，突然用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臉。

有點燙。

等到所有題目全部刷完之后，孟楹歪著腦袋把本子交給他：“檢查。”

何書瀚回過神，看向本子上的字。

“過來過來。”再次伸手把她亂晃的腦袋攬到自己身邊。“二六錯了。”

孟楹極度受挫地靠在他肩膀上，雙手捂臉：“我能不能不寫了……”

“不能。”少年的心跳猛然加速。“訂正。”

孟楹委委屈屈地坐好，再次拿起筆。何書瀚起身，直接繞到她身后，雙手撐在她兩邊。

“你干嘛？”少女茫然地抬頭。

少年微微垂眼就能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再往前是鼻尖，再往前是微微揚起一絲弧度的嘴角和臉上的酒窩。

靠，他干嘛這么折磨自己。

“方便盯著你做每一步。”少年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節奏。

孟楹恍然大悟般點頭，乖乖做題。

何書瀚盯著她的頭頂看了半分鐘之后，笑著搖搖頭，看向她的草稿本。

那都是之后慢慢來的事情，現在只能想怎么幫她把這些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全部搞懂。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

何書瀚皺著眉頭拿過來，不耐煩地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兒呢！你們班的人說你下午沒來上課哎！你生病了？”張安樂急急忙忙地開口。

“沒生病，誰愿意沒事兒在學校陶冶情操？”男生下意識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的腦袋很重。”孟楹一臉嫌棄。

“哪有很重？里面裝的是知識。”何書瀚扭頭看她。

嘴唇不小心擦過她的脖子。

兩個人同時愣住，啊不，三個人。

張安樂直接傻在原地。

這這這？

“快寫吧，我看著。”何書瀚站直，揉揉她的腦袋。

孟楹壓根不敢亂動，握著筆寫步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臉熱得能在上面煮雞蛋，心跳的速度一路飆升。

“你們現在在哪？”張安樂咽下一口口水。

“要你管。”何書瀚翻了個白眼。

“哎你不能一個人跟我女神待在一起！我覺得我女神很危險！”

張安樂直接在原地蹦起來，注意到自己聲音太大而招來身邊學生老師那一束束好奇的視線之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轉身溜進樓梯間。

“怎么危險了？”何書瀚無比嫌棄。“回你家去。”

孟楹寫完所有題目，轉身抬頭看著那個正在打電話的男生。

視線對上。

何書瀚無意識地伸手，在她臉上捏一下。

燙的。

“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幫孟楹看數學，有事晚上說。”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人反應過來，他就直接掛掉電話，把手機扔回桌上。

“我還以為你會讓他們過來呢。”孟楹小聲開口。

“讓他們過來干嘛？坐這兒影響我心情？”何書瀚反問。

孟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重新坐好，看向題目。

一只大手從她頭頂落下，直接拿走了桌上的本子。少女的視線追隨著那本薄薄的本子，再次停留在他身上。

“行了，這回都對了。”何書瀚點頭。“收拾東西吧，我送你回家。”

孟楹如釋重負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飛速收拾好一桌的東西，起身跟著他往外走。

坐在出租車后座，少女皺眉看向身邊的人：“為啥每次你送我回家都是打車？”

“現在是放學時間，車站人最多的時候，我不想在這么熱的天還去擠公交。”

孟楹閑閑地看著他，然后腰就被重重地捏了一把。

“小東西，打車送你回家還不樂意了？”

“你才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