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想說什么?”
小賣部老板姓羅,名叫羅強,今年已經四十有余,年輕的時候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所以到現在依舊孤單一人。
三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搶劫未遂入獄,出來以后就開了這個小賣部,說起來是做生意,其實不過是混日子。
這寥寥無幾的人家戶,做生意根本掙不了錢,手上又沒有技藝,能混一天算一天的過。
而這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是他侄子,全名羅家中,因為家庭貧困的緣故,所以根本沒上過學,在家以種地為生,時不時跑到羅強這里來蹭點煙或者一些零食吃。
“老陳的尸體昨天就找到了,今天已經把尸體拿回去了,現在應該正在裝棺。”
羅強定住了,他清楚的記得汪海來的時候說尸體沒有找到,他甚至都沒有懷疑一下。
“二叔,二叔,你聽見我說沒有?老陳尸體已經找到了~”
羅強瞪圓了眼,
“老子聽到了,你要說多少遍。”
“現在我們怎么辦?剛才那兩位警察是不是來找我們的?”
羅強將汪海剩下的酒,一口喝下肚,
“你他么是不是蠢,要是來找我們的,我們還能在這里說話,不過……”羅強心里想著,自己被擺了一道。
“二叔,我們該怎么辦?我可不想被槍斃啊,二叔你要想想辦法。”
羅強大聲呵斥道,
“你給老子聽著,你現在回家去,以后不準來我這里,等我聯系你。”
“可是二叔,我怕~”
“怕個錘子,他身上的錢我們沒動半分,只要拿不出證據,他們就拿我沒辦法,你快滾。”
羅家中只好小跑回去,羅強又打出二兩酒,一口喝下去,喉嚨里火辣辣的。
他們的確沒有拿老陳身上的錢,加上老陳的確來他這里喝過酒,醉酒墜崖是最好的解釋,加上尸體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
羅強自己嘟噥道,
“只要沒有證據,就拿老子沒辦法,與老子無關。”
羅強說著,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與之前的老實形象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沒過多久他就關了門,然后匆匆出了門。
“蠢小子,你覺得那小賣部老板怎么樣?”
汪海問王登,王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就這樣一看,他就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把他丟在人群中,也發現不了。”
“可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出來。”
汪海笑了笑,然后說道,
“我告訴你哪里不對,他敢直視我的眼睛,并且對答如流。”
王登恍然大悟,
“對!能和師傅對視的人并不多,特別是他能猜出我們是警察的時候,還那么從容鎮定,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能表現出來的,他有點問題。”
對于普通人來說,不可能輕易認出穿便裝的他們,更別說能和警察說話這么鎮定自若,一個普通人就算沒犯事碰上警察問話,都是緊張的,而羅強這一點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得好好查一查,我有預感老陳的死和他關系很大,這樣你回去就聯系一下縣里的,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前科。我去找一下陳根,晚上點去一趟老陳家。”
“好勒!師傅,包在我的身上。”王登自信滿滿的說道,不過馬上又苦臉起來,
“可是,師傅我們忘記問他名字了。”
汪海頭也沒回,
“火地村23號!”
王登小跑趕上汪海,豎起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老狐貍啊!”
“你小子,找死?”
“師傅,師傅,我錯了。”王登邊說邊跑,汪海也懶得追,自己嘀咕著,
“不老狐貍一點,怎么斗得過小狐貍。”
羅強沿著路一直走,那晚上的場景歷歷在目,他跳下田埂,一直到鍋圈的斷崖,往下看。
是一條被人們砍開的路,尸體就不用說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吹著熱風,風中都似乎還有尸臭味。
他因為喝酒通紅的臉發燙,很燙,他此刻竟然有一種想從這里跳下去的感覺,他搖了搖頭,自己今天喝多了一點。
他酒量不怎么好,最多就是三兩,他趕緊遠離斷崖,找一個地方躺下,腦袋里全是那晚的場景。
“師傅,已經查到了,那老板叫羅強,今年四十五歲,無兒無女,孤家寡人一個,有前科。年輕的時候因為搶劫未遂入獄一年多,釋放后就一直在家開著那個小賣部,沒出過遠門,也沒再犯過案子。”
“搶劫未遂?”汪海琢磨著,
“晚上陳根送我們去老陳家,到時候你機靈一點,不讓你說話你屁都不準放一個。”
“知道了,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