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著夫人，夫人看著子亦笑。

這一刻，先生頭上仿佛泛著黃光，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檸檬精。

我好甜啊。

很快回到府上，一陣雞飛狗跳。

家里地方大，養(yǎng)點雞和狗就是方便，真.雞飛狗跳。

不過，終于無人打擾了。

子亦躲在自己房間里偷偷詢問，“狗子，咳咳，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啊，我們是聊齋世界啊，怎么能只抓女鬼呢。”

系統(tǒng)鬼鬼祟祟道：“主人，女妖也可以噠。”

它沒有形體，偏偏用聲音構造出一副探頭探腦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后悄悄說話的感覺。

“這樣啊。”

子亦翻身下床，回到府中吃完飯都有一會了，天色變暗，人聲漸減，現(xiàn)在府上很是安靜。

子亦又溜到了房頂，大路不能走，府上丫鬟和侍衛(wèi)多，只是到了房頂之后，要邁出去這一步他又想到什么，有些猶豫。

終于還是出去了。

木狼城算是大城，沒有夜禁，人并不很多，子亦專挑的小路走，沒過多久就在一小房子面前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前面魚妖鬼鬼祟祟的趴墻頭偷看書生，子亦走過去戳了戳它的屁股。

“你……你能看到我？！”魚妖大驚，還是暗自鎮(zhèn)定著沒有發(fā)出聲音，害怕驚擾到書生。

有趣。

這魚妖許是化形不完全的原因，說話間還吐出了紅色的泡泡。

子亦沒回答它的問題，反問道，“你干嘛呢？”

魚妖忸怩道：“吶吶，我喜歡這個書生。”

你好像有些答非所問哦。

不過她的意思倒是很明確了，喜歡這個書生，所以來這看看他。

看上去魚妖似乎沒有多少智慧，就這么簡單的將底細告訴了面前的陌生人，將心里話說了出來，有種有問必答的感覺。

然后……子亦就跟它一起趴墻頭。

又是書生。

聊齋世界對這個職業(yè)是不是有什么偏愛？于是他又想起先生家，先生是個書生，不過他的待遇好像不咋地。

也不能算個書生吧，一大把年紀了，怎么也混成個名士了。

只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什么妖啊鬼啊的，好像都和書生有所牽連，他倒要看看，這書生到底有什么魔力，在聊齋世界里像是開掛了一樣。

只要是個書生，家境潦倒一點，就不斷的有妖怪和女鬼往身上撲，這么一想，好像還真有些唐僧的感覺。

好，繼續(xù)說這里的妖怪，妖怪們給出的理由也很明確，看上了書生的才華，一見傾心。

只是哪有那么多傾慕才華？不過是妖怪們看著書生長的還過得去，借助書生身上微弱的才華完全化人罷了。

另外，魚妖的事情是系統(tǒng)說的，要不然子亦頂多覺得這就是個暗戀鄰家大哥的小女孩，不過……這就是第二難了。

第一難是被書生拋棄的女鬼，第二難是看上書生的魚妖。

“你不是紅魚吧？”

“不是，我金龍魚。”魚妖忸怩道。

“喲呵，看不出來，還有些龍族血統(tǒng)啊。”子亦夸了夸魚妖，更湊近去觀察。

“過獎過獎，靚仔你是什么妖怪？”

魚妖顯然將子亦當成了自己的同類，這也不意外，能看穿它的真身，不是同類就是道士和尚什么的，如果是道士還不早把自己收了呀，從裝束來看子亦倒像是剛化形了的妖怪。

“呵呵。”子亦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繼續(xù)觀察書生，這個時候魚妖也想起來，意中人還在里面呢，再看兩眼。

“是不是這個書生，有一天在你法力盡失被漁夫抓走時候救過你？”子亦按照正常套路提問。

“不是，說起來，我和他還是青梅竹馬呢……”魚妖臉上閃過追憶，原來，書生叫做晏清，和正統(tǒng)書生一樣，家境貧寒，刻苦讀書，希望能夠憑借讀書改變自己的出身與階層。

但俗話說得好，窮文富武，窮也不代表沒有花費，只是相對練武可以節(jié)省不少。

書生就想了個辦法，做起了老本行，“窩窩頭，一塊錢四個！”生意竟然出乎意料的火爆。

還是因為便宜，這里的一塊錢相當于幾文錢這個樣子，購買力不高。

不過書生家中一直窮苦，沒出過讀書人，反而像是什么熱豆腐，窩窩頭之類的路邊攤做過不少，很了解此中行情，走的是量的路線，他賣的窩窩頭味道也不一般，因此頗受好評。

那么魚妖和書生之所以有所牽扯，還是因為書生浪費的問題。

有的時候窩窩頭賣不完，書生晏清就到河邊喂魚，金龍魚雙杏是條聰明的魚，靈智初開的時候就懂得守株待兔的道理，每天固定時間等著書生來喂魚。

有時候書生來晚了雙杏就會餓肚子，不過還是會等下去，好在書生沒讓她失望過，書生或許會遲到，但不會不到。

直到有一天，書生沒來，雙杏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書生還是沒來。

第三天，還是沒來。

雙杏餓的兩眼發(fā)昏，因禍得福，連續(xù)三天動也不動的吸收月光精華，竟讓她成功化形了！

于是她等到晚上，循著書生的氣息就來到了城里，想要看看書生到底怎么回事。

狗子，喂魚喂的好好的，怎么不堅持了呢？

“難怪你臉上還有一些魚類特征殘留。”子亦點點頭，“事實上你沒有化形完全，是不是還想要借助書生完全幫你化形？”

“沒錯，我只是利用他，才不喜歡他呢！”雙杏連連點頭。

恐怕不是這樣吧。

子亦沒有揭穿她，而是看向了屋內，剛才不只是觀察魚妖雙杏，同時也在觀察書生。

燈光綽約，書生正在埋頭苦讀。

可見他……天賦不行啊，真正的天才哪有像是這樣學習的，沒得前途。

“狗子，這魚妖怎么能夠收服？”子亦悄悄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很快給出回應：“當然是完成它的心愿呀。”

“你不是廢話嗎，我不就是問你，它的心愿是啥？”

系統(tǒng)沉吟良久才嚶嚶道：“主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還這么理直氣壯，你可真是系統(tǒng)之恥啊，看來只能先跟著魚妖觀察一段時間了。

他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這魚妖是個活物啊，收服之后像是畫一樣放在兒歌三百首里，是不是太殘忍了。”子亦也是見魚妖瘦瘦小小，面容卻十分精致，才生出這個心思。

之前女鬼被收起來他壓根一點想法都沒有，就只是覺得，活該，就該這樣。

“主人，可以放出來的，就像是1號女鬼王家千金，也是可以放出來的。”系統(tǒng)嘿嘿的笑。

“你笑啥呢？”

“呃……沒啥。”系統(tǒng)感覺主人太過純潔，完全沒get到自己的點啊，穿越到聊齋里不做寧采臣，那不是白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