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的冷,是為了避免很多麻煩,但即便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身邊也總不乏追求者。
而此刻南宮雪的溫柔,是對華凡英語能力的肯定。
剛剛,其實是顧文宇要請阿米爾吃飯,并借機叫南宮雪一起。顧文宇的說法是,九州是天朝上國,理應熱情款待遠道的客人,在場的人不去,都不合適。
阿米爾痛快答應。
南宮雪也沒怎么推脫,只是說要由她來請客。
可是能讓美女欠下人情的機會,顧文宇哪肯放過,他很豪氣地同南宮雪小小爭執了一下。
然而,小小的插曲,卻生出變故,一旁的阿米爾聽著漢語對話,頓生迷茫,而后竟要去找華凡!顧文宇自然阻攔,卻無奈除了吃喝問題,別的話都說不清楚。
最后,阿米爾攤了攤手,那意思是,你看,我們要交流,少不了一個好翻譯。隨即也不再管幾人,徑直去追華凡。
阿米爾這個舉動的意味非常明顯,那就是,之前華凡同他的交流是很順暢的,阿米爾信任華凡的英語能力。
不言而喻,華凡并沒有忽悠老外,他是真的能同老外交流,而且還獲得了很大的認可。
顧文宇真想抽自己,干嘛非要堅持請客,多生事端。要是幾人馬上就走,這個絡腮胡就沒機會追上華凡。等幾人在餐桌前坐下,他和老外幾杯酒下肚,就算不能溝通,也可以用酒桌上的常用英語應付,想必也能游刃有余。
反正,三人中,他的英語最好,吃人家的嘴短,老外也不會生事為難自己,說不定,到頭來可能還會夸夸自己。那時,自然就有機會獲得美人欣賞。然而,悔之晚矣,這是又要給別人做嫁衣的節奏,想想即將再次被一個學渣碾壓,顧文宇就牙根疼。
與顧文宇不同,南宮雪心里則是高興的。
都說九州沒有幾人能真正說好英語,卻突然發現了一片新大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在自己身邊,就有能和老外溝通自如的人。說不定,可以先請華凡幫助自己提高口語能力,然后再同老外交流,就不會太過害羞和拘謹了。
南宮雪是抱著重新認識華凡的想法,就算是學渣,畢竟也有一項非常突出的能力不是,那就要虛心學習。
華凡不知道,這么一會功夫,自己就碾壓一人,更難想象,他還會收一個學生,話說他也還是個學生呢……
南宮雪和顧文文引路,穿過廣場前的年貨集,來到一家名為琴島的西餐廳。
琴島西餐廳位于廣場一角,是一棟三層的西洋式建筑。餐廳四周池水環繞,一座木橋通向餐廳正門,門口擺放著一把古樸的大提琴。
南宮雪說,這家餐廳她常來,很喜歡這里的格調,這里的西餐也很好吃。
餐廳的老板、主廚為人和善,雖都是西洋人,但來到九州也有十年,漢語說得流利。尤其是老板,迎來送往,常常親自招呼一些熟客,現在是個名副其實的九州通。
南宮雪難得和別人一起來餐廳,于是老板表現得比往常都要熱情,很紳士的為南宮雪拉開椅子,然后遣走服務生,親自接待點餐。
華凡暗自咂舌,單看裝潢,就知道這地方便宜不了。
還有,南宮雪得是消費了多少錢,才能讓老板親自服務。今天是見識到傳說中的白富美了,同樣是高中生,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華凡輕聲自語。
丁修椅子后傾,附在華凡耳邊,壓低聲音:“這地方,我爸都不敢帶我來,怕我吃上癮了,養不起。”
自己這朋友倒是合心意,華凡呵呵一樂,在腹前劃了個弧,示意丁修敞開了吃。
丁修豎起大拇指,向華凡眨眨眼。
看到華凡和丁修的小動作,坐在華凡正對面的阿米爾身體前傾,用英語問道:“華,什么有趣的事?”
阿米爾那表情,活脫脫一個好奇寶寶。他已經確認,九州文化雖與天竺有很大不同,但不管是什么,眼前的華凡都能給他一個極好的翻譯,關鍵還生動、有趣,更激發了他的好奇心,此刻無論什么,都想著讓華凡說給他聽聽。
華凡撫額,特么這貨的話是越來越多啊:“沒什么,在討論這里的東西物美價廉,你遠道而來,要吃好吃飽,千萬不要客氣。”華凡把英語口音變了變,不過應該對常說英語的阿米爾沒什么影響。
果然,阿米爾領會,還學著丁修,翹起大拇指,嘴里連稱“OK”。
華凡嘴角抽動,心想,您倒是也豪爽。
話雖那樣說,不過是個玩笑。吃白食,還是需要克制的,真把女孩吃哭了,總歸不好。
想到這,華凡看向坐在長桌對角線處的南宮雪,恰巧四目相對。南宮雪沖華凡點了點頭,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剛才的一幕,這讓華凡松了一口氣。
倒是餐廳老板,驚呼一聲“OMG”,隨后對華凡的英語就是一番夸贊。
老板的夸贊是由衷的,來九州做生意這么久,除了接待的外國人,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九州客人講英語,而且還如此純正、流利,還帶有他家鄉的口音,好親切有沒有?這就不得不夸了。
華凡一愣,這樣也行?
眾人不明所以,讓華凡翻譯,于是他簡單說,老板家鄉的口音和他剛才說話的口音有些相似。
聽到這話,顧文宇重重的靠向椅背:“華凡,你英語也許還行,但也沒必要如此吹噓吧,你還能說多國口音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華凡斜了顧文宇一眼,懶得理他,拿起桌上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卻沒想到,餐廳老板不干了,他用流利的漢語說:“這位客人,您這樣說,是懷疑我離開家鄉,就改了鄉音,還是忘了鄉音,難道我連家鄉話也聽不出來嗎?”
這中文,還真特么地道啊!華凡一口水差點從嘴里噴出來。
而顧文宇聽著老板客氣的質問,很是尷尬。
他光想著打壓華凡,卻忘了老板也會說漢語,這下人家親自為華凡證名,就讓自己顯得越發小人了。
顧文宇嘆了口,被碾壓,今天他恐怕是只有埋頭吃飯的份了。
華凡向顧文宇投去同情的目光,哥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