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外擴張

帝國初征掃清草原殘敵

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唐·王昌齡《出塞》

成吉思汗消除了蒙古各部落中殘存的反抗企圖，成了廣闊草原領土的主宰，統領了所謂的“氈帳百姓”。接下來，蒙古的鐵蹄開始四處擴張。

畏兀兒國，唐朝時期稱作回鶻人。公元九世紀，回鶻汗國被黠戛斯人所滅，大批回鶻人逃至西域，其中有一支遷居到今天天山東段南北地區，宋遼金時稱之為高昌回鶻或西州回鶻，與乃蠻部為鄰。成吉思汗滅乃蠻時，畏兀兒國是西遼的藩屬國，西遼派了一個少監，監視畏兀兒國，還在當地征稅。

1206年，蒙古汗國建立后，畏兀兒國“亦都護”（西遼封號，首領）巴爾術·阿而忒·的斤覺得蒙古相比西遼更加強大，遂殺西遼少監，主動歸順于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自然非常高興。不久，蔑兒乞惕人殘部諸子逃入畏兀兒境，巴爾術派兵將之驅走，并遣使報告蒙古宮廷。嘉定四年（1211年），巴爾術·阿而忒·的斤親自面見成吉思汗，說他甘愿做大汗的第五個兒子，成吉思汗欣然同意，賞賜給他一個公主，招他為駙馬。此后畏兀兒人經常作為西征的先鋒。

開禧三年（1207年），成吉思汗派長子術赤，帶領右軍，準備征服在西伯利亞泰加森林中的狩獵人，以解除他南下的后顧之憂。

居住在北方的森林狩獵人，從人種來看，都是純粹的蒙古人。但是由于他們的生活環境和條件與牧民不同，因而他們的生活方式與牧民大相徑庭。這些森林狩獵人不像其他蒙古人那樣住在氈帳里，棲身的處所只不過是一些用樹枝搭成的簡陋的棚屋，屋頂上蓋以寬大的樺樹皮。他們沒有牲畜，在綿延廣袤的深山密林中以狩獵為生，并且對牧民相當蔑視。這就是所謂的“林中百姓”。

蒙古森林狩獵部落中最大的部落是生活在貝加爾湖以西的斡亦剌惕部，附屬于這個部落的有不里牙惕部。他們的生活地區是除了巴拉干草原以外的一片廣袤森林。斡亦剌惕部曾參加過反對成吉思汗的聯盟，但是當成吉思汗戰勝諸路強敵，派長子術赤前來征服各森林狩獵部落時，斡亦剌惕部首領忽都合別乞卻主動前來投降，甚至同意為術赤率領的軍隊充當向導。就這樣，術赤順利來到了斡亦剌惕人的領地。

剩下的森林部落見最厲害的斡亦剌惕部都投降了，于是紛紛順從地歸降。術赤帶著諸草原部首領班師回朝，成吉思汗非常高興，特別酬謝了忽都合別乞，將兩個公主分別許配給了他的兩個兒子，確保了雙方的聯系更加緊密，更有利于成吉思汗的控制。

誰也沒想到這時在森林中的禿馬惕部處有人出了差錯。成吉思汗派萬戶豁爾赤進行統治，禿馬惕部竟將他擒獲，還抓住了忽都合別乞，反抗蒙古的統治。原來成吉思汗曾給了豁爾赤兩個特權，一是統治“林中百姓”，二是可以在其中挑選三十個美女。他在禿馬惕部想行使第二個權力，當時禿馬惕部的婦女無視了他的要求，進行反抗，還將他捆了起來。

于是成吉思汗派四杰之一的博爾忽前往征討。禿馬惕部在西伯利亞泰加森林的樹木最稠密的林區，除了羊腸小道以外，要想從這種稠密的森林中通過，就必須手持利斧，披荊斬棘，否則就寸步難行。博爾忽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大將，并沒有意料到會有什么不測。一天夜里，他正帶領人馬行進在密林中的一條羊腸小道上，禿馬惕哨兵突然從暗叢中竄出，博爾忽倉促間躲閃不及，被一刀刺死。

得知義弟被殺，成吉思汗頓時怒不可遏，想要御駕親征。經過博爾術和木華黎再三諫阻，成吉思汗才放棄親征的打算，另派朵兒伯多黑申前去征討。朵兒伯多黑申用利斧開辟出了一條小道，正好看見禿馬惕部正在宴飲，立即突襲，拿下了該部。他送給豁爾赤三十個美女，將禿馬惕部女首領賜給了忽都合別乞，挑出該部一百個將士，送給博爾忽的遺孀，命他們守衛博爾忽的遺骨，以告慰博爾忽的在天之靈。至此，林中百姓終于全部臣服。

嘉定元年（1208年），成吉思汗以斡亦剌惕人為向導，越過阿爾泰山，想要攻打蔑兒乞惕部和乃蠻殘部。兩軍在不黑都兒麻河（今額爾齊斯河支流）相遇。激戰剛剛開始，蔑兒乞部和乃蠻部殘軍就落荒而逃，渡河逃竄。大部分人在河中淹死，脫黑脫阿死于亂箭之中。

▲蒙古草原

屈出律逃到了西遼，受到了西遼皇帝直魯古的接納，屈出律很快取得了直魯古的信任，直魯古將女兒嫁給他，并委托其處理國事。他在那里暗暗地積攢實力，收容脫黑脫阿的兒子以及小部分蔑兒乞惕人，成立了私人軍隊。后來他勾結花剌子模國，互相派使者聯絡。

1211年，花剌子模出兵西遼，直魯古領兵御敵，屈出律竟公開叛變，帶兵一起夾擊直魯古，將他抓住囚禁了起來，奉為太上皇，屈出律自己當了西遼皇帝。屈出律篡權后，仍以“遼”為國號。用武力強迫境內的回教徒改信佛教，改穿契丹服裝，又在每一民家安置一名兵士住宿。這激起了人民的強烈反抗，政權始終不穩。

這期間蒙古鐵蹄已開始了南下的征程。

知識鏈接 天下奪魁《西廂記》

《西廂記》是元雜劇早期創作中一部非常優秀的作品，作者王實甫，是元大都作家。其故事是：張生在普救寺與官宦小姐崔鶯鶯相知相愛，并在丫鬟紅娘的幫助下，沖破鶯鶯母親的阻攔，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王實甫在《西廂記》中提出了“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主題思想，通過年青一代爭取婚姻自主與阻礙他們的封建勢力之間的矛盾，加強戲劇沖突，極致地表達了進步的愛情婚姻觀念。同時，《西廂記》還是一部優美的抒情詩劇，它的語言在戲劇性、性格化方面有著突出的成就，形成了優美、華麗的劇詩風格。

明人賈仲明的《錄鬼簿》中記道：“作詞章風韻美，士林中等輩伏低。新雜劇，舊傳奇，西廂記天下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