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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路走多了

  • 幸福偵探社
  • 許元寶
  • 3609字
  • 2019-10-15 11:38:16

傅沅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快再見到傅實秋,還是在那種尷尬的情況下。

事情得從前一天的奇葩任務說起。

宋捷的委托案件完結后,社里拿到了合同中承諾的保底傭金,雖則梁景城那邊的官司打得很是順利,但到底還在進行中,賠償金那部分怎么也要一兩個月才能兌現,梅方便難得大方地給眾小弟先結算了傭金。

傅沅拿到錢后,扒拉了下自己的小金庫,咬咬牙就去聯系了個師傅過來重新裝修房子,自己則搬到陶其華家里暫住,跟獨居寂寞的陶母做起了伴。因著裝修、搬家瑣碎事情太多,她還特地請了幾天假,結果假期還沒結束,袁昕就跑來跟她求助。

“英明神武的傅姐,快單接不接?傭金我們平分!這個雇主人傻錢多,居然出五千塊讓我們幫她找狗,到手能有一千五!”

傅沅掰著指頭算了算,這幾天裝修上花錢如流水,請假梅方還要扣底薪,煞是肉痛,于是馬上選擇了答應選項。當然,在電話里她還是裝模作樣了一番,假惺惺地從七三分又砍成了六四分,這才興致勃勃地陪袁昕去找狗。只是,見了面之后她才曉得袁昕為何這般十萬火急地呼喚她。

原來,那雇主白小姐家的狗走丟了一天有多,求告警局無門,便走了偏門跑來托社里幫忙尋找。段壁人嫌找狗太掉價,梅方也覺得任務簡單,她剛好又請假,于是,這任務便落在了袁昕身上。

袁昕忙活了十幾個小時,馬不停蹄地查各路監控視頻,終于將那只哈士奇的落腳處——蘭海花園給挖了出來。緊接著,他混進蘭海花園,展開了地毯式的排查,最后在這個面積頗大的花園小區東北角一個僻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只楚楚可憐的哈士奇。他比對了照片覺得無誤,又看著這狗身上有點臟,一臉迷茫的模樣,不像是有主人在旁邊,心想八成不會出錯,便將哈士奇帶回去交差。

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結果雇主白小姐當場一驗,立馬柳眉倒豎、破口大罵。直到此時,忙活了半個通宵、頭暈腦脹的袁昕才忽然記起,似乎這位白小姐跟他說過,她家走失的狗乃是只公狗,還是做過絕育手術的。再一看他手中這狗的胯下,蛋蛋竟是空空如也……

搞清這次烏龍事件的來龍去脈,傅沅勉強忍住嘲笑袁昕的沖動,接過失狗照片,開始認真臉分析。

兩分鐘后,她終于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這也太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了。耳朵下面的白點你沒看到嗎?還有后腿上的灰毛分布,都跟委托人的狗不一樣。”

袁昕很是不可思議,又花了五分鐘,視線不停在真狗和照片之間轉移,這才心服口服。

兩人一狗站在蘭海花園里頭,看著一旁閑閑打牌、遛狗、遛娃的原住民發呆,袁昕則有些做賊心虛:“那,咱們先進去把這狗的主人找到,跟人家道個歉,再去找白小姐那只?”只是他如今作為“偷狗賊”,心里很是沒底,有些怕被這狗的主人斥責甚至打罵。

傅沅摸著下巴想了想,一把拽過狗繩,笑瞇瞇地調頭往門衛那兒走去。

她今天穿了普通的白T恤、牛仔背帶裙,又背著她那只極具特色的米黃色學生雙肩包,上面還掛著個卡通吊飾,馬尾扎得高高的,再加上那張膠原蛋白滿滿的小臉,看上去就跟大學生、甚至是高中生沒什么差別。

“伯伯你好~我在小區樓下撿到這狗,不知道是誰家的,您認不認識它呀?”

門衛是個老大爺,但看著很是精神矍鑠,身上還穿著套洗得發白的綠軍裝,而不是千人一面的灰色保安制服,氣質很是不同。

他那不怒自威的眼神落在哈士奇身上,很快露出一絲微笑,“原來是它啊,怪不得了。小姑娘,這是東區22號樓梁先生家的狗,他白天多半都在家,我這兒走不開,麻煩你送佛送到西,把這狗子送回去吧。”

袁昕依稀聽見,傅沅道謝離開時,那老門衛還在嘀咕著:“這狗子就是當流浪狗的命,見天地往外跑,攔都攔不住。都貼過三回尋狗啟事了,還說,要是再丟就不管了……”

在迷宮似的花園小區里轉了十分鐘后,兩人一狗終于站在了東區22號樓門口。

這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洋房,帶個小小的花園,精致而不繁復,只是,門前掛著的銅牌上的字眼讓傅沅不禁想到了什么。

“夢美律師事務所?這名兒起的,倒是跟咱老板的幸福偵探社審美差不多。”袁昕低聲吐槽。

傅沅太陽穴卻突突跳了起來,心里哀嚎一聲,該不會這么巧吧?

然后,門鈴叮咚響了,門開了,狗主人出現了,還真就這么巧,就是梁景城。

傅沅很驚奇的一點是,這個人在外面一絲不茍也就算了,在家時頭發居然也梳得這么整齊,身上的西裝更是都沒多解一顆扣子,更是連褶皺都沒多一根,簡直就像是商店櫥窗里的假人模特!

“傅小姐,你們找我有事?”梁景城見著她,眉梢微微揚起,平淡的聲線在看到她身旁哈士奇時不易察覺地顫了顫。

袁昕有些詫異,卻沒當場問出聲,只是結結巴巴地指著哈士奇道出來意:“事情就是這樣的,梁先生,對不住,都是我不好,認錯了,這才把你家的狗帶走了幾個小時,請你別見怪。”

梁景城盯著門口一臉諂媚的哈士奇許久,卻古怪地反問:“我家的狗丟了?我怎么不知道?”說著還欠了欠身,門內的情景一覽無遺。

像是為了給他作證似的,屋內馬上響起了兩聲汪汪,還有短促的一聲嗷。

傅沅馬上和袁昕快速地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冒出興奮的光,心里都是同一個想法:難不成白小姐的狗跑到這位梁先生家,跟梁先生的狗來了個寵物版的“變形計”?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袁昕探頭瞄了眼屋內的狗,有了心中先入為主的想法,更覺得那狗和白家的狗生得相似。

“白小姐的狗是沒做過絕育的,您這只是做過的,不一樣。不過,確實長得很相似,我都差點認錯了,還是白小姐一眼就認出來,果然還是要自家主人才能……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沅實在看不下去這個大男孩面紅耳赤辯解的樣子,索性出來打了個圓場。

“梁律師,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你看,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屋里那只。這里是失主提供的照片,你可以比對一下。”

在她的協調下,梁景城沒再多話,陪著他們倆進了屋,認認真真將屋里那只檢查了一遍。

與此同時,他們帶來的那只狗趁眾人不注意,已經掙脫了狗繩的束縛,開始在屋里撒歡,甚至還跑到沙發旁的褐色大墊子上打了兩個滾,十分愜意的模樣。而原本屋里那只卻是如臨大敵,不像尋常的狗,對侵占自己地盤的“敵人”竟無排斥之意,甚至還有點隱約的驚慌。

梁景城甚至還打了個電話,一臉平靜地問對方狗子是否已經做過絕育,得到確切答案后,皺著眉頭看了看一臉頹唐、萎靡的這只五肢健全的,又看了看四腳朝天躺著、一臉賤相的那只“狗公公”,最后終于確認,后者才是自家那只整天離家出走的貨。

雙方友好團結地進行了換狗儀式,客客氣氣地道了別。那扇黑沉沉的大門重新合上,將那道冷峻的瘦長身影隔絕在門后。

得知這位梁律師就是先前合作過的那位,袁昕恍然大悟,而后又感慨了下,說梁律師氣質特別,居然撐得起那種最考驗顏值的老式大背頭,遠遠瞧著還有幾分像他媽媽年輕時喜歡的許文強。

此時已接近六點,正是鳥歸巢、人歸家的時間。夕陽跟個碩大的咸蛋黃似的,掛在亮堂堂的西天上,將眾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和袁昕分開后,傅沅正好見著路邊停了一輛在青州難得一見的共享單車。她想著回陶家不過三四公里的距離,又沒有直達公交,干脆騎個車回去,既能省錢又能鍛煉身體。而這個決策,后來每每想起來她都有些懊惱。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個大工地,附近有些荒蕪,導航上顯示的道路卻突然變窄。

傅沅騎了一小段,只覺得旁邊電線桿上的烏鴉嘎嘎叫得人心煩,路上也有些坑坑洼洼,騎著車顛簸得難受。她正猶豫要不要繞出去走大路,電話卻突然響了,是陶母問她還要多久回到,飯菜已經做好,她放下電話便舍了繞遠路的想法。

都說天有不測風云,傅沅著實沒想到,自己今天能倒霉到這個地步。

被導航坑了一把也就算了,偏偏深入小路之后還被人盯上,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為了不引起對方注意,她沒敢肆無忌憚地停下來打量,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騎。結果,很快她就聽到了另一輛車傳來的嘎吱聲,是那個男人跟了上來。

傅沅心中叫苦,她雖然腦子轉得比常人快一點,五感靈敏一點,但碰上這種偵探小說開頭五百字的劇情,她一個沒學過半點擒拿、防身術的小短腿還真是有心無力。

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單車踩得更快了些,可對方似乎也在加速,一直緊緊跟著她,只隔了五米左右的距離。

短短的幾秒鐘里,她腦海里閃過“強暴”“先奸后殺”“棄尸荒野”之類的關鍵詞,可她心里到底還抱著一絲僥幸。興許那個男人并非居心不良,不過是看了自己幾眼,又剛好有事要騎車去這個方向……

就在這種古怪的沉悶中,她終于遠遠看見了小路的盡頭,只要再騎一百米就能拐出外面的馬路。

傅沅剛松了口氣,騎到跟前卻忍不住罵了聲“臥槽”,原來離那狹小路口十米處,竟橫擺著幾根木板和一堆磚頭。騎是騎不過去的,只能下了車抬著過去。或許,她可以扔下車不管,直接拔腿就跑。

她就猶豫了那么兩秒鐘,后面的男人就追了上來。

先是自行車啪地倒地,緊接著便是一片混亂,男人粗糙的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呼救出聲。掙扎間,傅沅第一次覺得自己弱小得可悲。

再次坐到派出所里時,傅沅也沒了上次的不耐,心中滿是劫后余生的僥幸,看著民警的晚娘臉都覺得格外親切。

結果,次日再被派出所召喚過去詢問時,傅實秋竟然也在場,還用一副她看著就倒胃口的“慈父”眼神殷殷切切地看著她,還打著官腔、裝模作樣地感謝派出所警官對傅沅的照顧,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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