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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揭盅

  • 幸福偵探社
  • 許元寶
  • 4003字
  • 2019-10-15 11:38:16

看著李良偉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被帶走,帶頭的人還過來跟傅沅煞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后者也一臉矜持地客套了兩句,又表示稍后就將最新的錄音、錄像證據(jù)給到他們那邊,楊丹瓊更是不敢置信。

“你們,都是算計好了的?”她此刻看向傅沅等人的眼神中更無善意,只有濃濃的忌憚,尤其是對傅沅。

傅沅對上楊丹瓊的目光,毫無心虛之態(tài):“貴司若是循規(guī)蹈矩,不做出格之事,哪里用得著怕旁人算計?”

段壁人正要打個圓場,不知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來的梅方卻笑道:“這件事,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總要防止狗急跳墻的。哎喲,這個比喻不大好,我大老粗嘿嘿~楊小姐,按照委托合同,我們這邊的義務(wù)都圓滿完成了,接下來就靜候梁律師的佳音啦~要是有什么別的需求,再找我們合作啊~”

楊丹瓊臉上肌肉不大美觀地抽動了一下,愣是把那句“不會有下次合作”的話給吞回了肚子里,卻也沒什么好聲氣,點了點頭,便冷冷淡淡地要將眾人“請”回。

這時,一直窩在會議室里接電話、沒出來看熱鬧的梁景城終于出現(xiàn)在人前。

他一心二用,外頭的情形大概都聽到了,便也心知肚明,出來后徑直朝傅沅道:“傅小姐,今天的那份錄像麻煩拷給我一份,其他的若有什么缺漏,今天之內(nèi)請一并傳給我。”

楊丹瓊更是氣憤,明明這兩邊都是自己單獨(dú)委托的,自己算是他們暫時的老板,怎么這兩邊倒是拋開她自己接上頭了?接頭倒還沒什么,偏偏還合伙搞了回“逼宮”……

思及此處,她臉色更是難看,直接拽著那個一臉興味的金絲眼鏡汪總就要離開,后者卻跟她說了句什么,她才又靜靜站到一旁等著。

梅方冷眼瞧著,他們這邊算是完事了,可梁景城的工作幾乎才剛開場,想必星光這邊多半要將今日的不滿悉數(shù)發(fā)泄到梁景城身上了。他心里嘿嘿一笑,也不多話,等傅、梁二人說完了,帶著手底下兩只小蝦米就走。

離開前,傅沅依稀聽得楊丹瓊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梁景城“為什么不商量一聲就自作主張”之類的話,后者怎么回答的,她沒聽清,不過她相信,梁景城應(yīng)該不會因為楊丹瓊的不悅臨陣反水。

三人一路無話,一直回到車上才打開了話匣子。

梅方對今日傅、段二人的表現(xiàn)都表示了認(rèn)可,尤其是對運(yùn)籌帷幄的傅沅同志,給予了極高的口頭贊賞。

被表揚(yáng)的傅沅心知這是老板為了不給她漲工資、漲傭金點數(shù)的精神獎勵手段,故而很是謙虛:“今天這個局粗糙得很,全靠頭兒領(lǐng)導(dǎo)有方,坐鎮(zhèn)后方,為我們?nèi)〉玫谝皇秩俗C,突破敵方心理缺口。”

段壁人卻像是成了十萬個為什么百科全書,機(jī)關(guān)槍似的突突突直往外冒問題。

“你還沒交代清楚,你到底怎么跟楊丹瓊說的,瞧她剛剛像是要把你吃了的樣子,你是不是捉住了她的什么把柄?還有,跟景力揚(yáng)的電話錄音,不是,錄音是小事,你居然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吐口?他跟李良偉到底什么關(guān)系?不會真是你說的什么雙龍戲珠吧?”

傅沅臉上有些疲色,發(fā)了會呆,才懶洋洋地一個個解釋。

“還不就是你給我的那些資料,他們星光讓旗下的女藝人參加什么酒局飯局的,明碼標(biāo)價那些事,我就跟她重溫一下宋捷當(dāng)年那部《深宮怨》女三的來歷唄。她個人的把柄嘛,非要說的話,跟已婚上司搞辦公室戀情算嗎?哈~”

“景力揚(yáng)那邊心理素質(zhì)太差了,我讓袁昕黑進(jìn)他的電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不少猛料。唔,就是宋捷那種,不過女主角多得很,他可以稱得上是娛樂圈的收藏鑒賞藝術(shù)家了,呵。別這么八卦地看著我,有興趣的話你自己找袁昕去。”

“至于他們倆的關(guān)系,景力揚(yáng)死活咬定沒關(guān)系,就是有一次喝醉酒,不小心把他跟宋捷有過一腿的事告訴了李良偉,剛好李良偉像是在宋捷那里碰了釘子,在大男子沙文主義過度旺盛的變態(tài)心理驅(qū)使之下,就想搞打擊報復(fù)唄,結(jié)果一個沒收住,事情搞大了。呵,李良偉倒是警醒,幸好我今天帶了信號屏蔽器過去,才能拖住他,讓頭兒大展拳腳……”

梅方突然打斷她,“小傅,你看微博了沒?有個實時熱搜,說的就是李良偉的事?他才剛被帶走十分鐘吧,怎么這么快就……”

聞言,傅沅強(qiáng)打精神又開始追本溯源,很快找到了最開始的爆料人,手癢之下又開始人肉對方。

段壁人瞟了眼她的電腦頁面,“你干嘛?這人多半就是星光的員工,人肉人家有意思么?星光又不給你發(fā)獎金。”

傅沅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想驗證下我的猜想,以及,咱們今天上去時那場戲的效果。”

段壁人想了想,才記起先時她湊到自己耳邊說的那幾句“悄悄話”,明白過來后也笑了。

“你倒是賊得很,那個什么姜妍的,一看就是個八婆,碰到這種事情確實積極得很。”

幾人說說笑笑不到一會,段壁人卻突然拉下臉來算賬:“你倒好,作戰(zhàn)計劃臨時才告訴我們,可我看著,那個梁律師一臉心知肚明的樣子,后面問你要東西那些話,明擺著你把今天之前搜集到的證據(jù)都給他了吧?不然,他那邊哪來的底氣提前準(zhǔn)備上訴?”

傅沅沒否認(rèn),只是對上隊友質(zhì)疑兼受傷的眼神,她到底還是有些心虛。

“攘外安內(nèi)要同時進(jìn)行嘛,他那邊沒動作,咱們這邊折騰不出什么大風(fēng)浪。梁律師口風(fēng)緊得很,你看,星光那邊一點不知情。不告訴你,也是為了更好地蒙他們嘛。”

段壁人又是冷笑兩聲:“你倒是看他挺順眼,只怕你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傅沅一臉狐疑,“他還能有什么真假面目?難不成,你跟他也有過節(jié)?我說小段,你這記仇技能點得挺高啊,到處都是仇家!”

段壁人呸了一聲,“當(dāng)年,我被炒了魷魚,那個小藝人可沒消停,她就跟我一樣傻,以為這天底下還有正義,鬧著要告李良偉。結(jié)果,因為辯方律師火力太強(qiáng),最后敗訴,灰溜溜地離開娛樂圈,哼,說是隱退,其實就是被雪藏。”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傅沅心里覺得古怪,難道,那個辯方律師……

梅方卻適時插了句嘴:“唔,這件事我清楚,當(dāng)時的辯方律師團(tuán)就是梁景城的團(tuán)隊。他沒出庭,不過我聽說,辨方材料幾乎都是他整理的。嘿嘿,他這個人哪,對上昔日的老雇主倒是挺下得了手,不過我看姓李的好像沒認(rèn)出他來,虧大了哈哈……”

傅沅沒想到,梁景城竟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去。她雖然和這兩位同事相處時日不算久,卻也知道這兩人的性格,都是不會故意在背后編排人的。如此可見,多半確有其事。她皺了皺眉頭,卻沒評價什么,只在心里記上了一筆。

是夜,海城市區(qū)最旺的宵夜一條街。

傅沅坐在粉藍(lán)色的塑料椅上,邊毫無形象地擼著烤串,邊朝緩步而來的高挑女子揮手示意。

“這里這里~”

女子丟下那只設(shè)計精巧的碩大手提文件袋,一臉鄙夷道:“你怎么穿成這個鬼樣子,丑死了,一點都不適合你!不是說現(xiàn)在當(dāng)上大偵探了嗎,干嘛學(xué)我們這種給國外老板搬磚的小工穿得人模狗樣的?”

傅沅遞上一把烤羊肉串,臉不紅氣不喘地解釋:“工作需要,今天收官,得穿一身鎮(zhèn)得住人的。別說我了,說說你最近的新案子唄,陶大律師今天又所向披靡了吧?”

“所向披靡什么呀?那兇手心理素質(zhì)好得很,一口咬定不知情,死活不肯認(rèn)罪。要不是證據(jù)確鑿,我都要信了他的邪了!”陶其華抱怨道。

兩女便說起了海城近日來新聞報道極為頻繁的這樁丈夫長期遭家暴、最后憤而殺妻分尸的案子,一邊討論案情細(xì)節(jié),一邊吃喝得極為歡樂,讓旁邊小桌子上的情侶不禁側(cè)目而視、戰(zhàn)戰(zhàn)兢兢。

酒過半巡,傅沅忽然想起一事,便打探起了消息:“我說,陶大律師,前幾天被你派來領(lǐng)人的那位梁律師,跟你該不會是那種關(guān)系吧?”

陶其華聞言一個哆嗦,手里的啤酒撒了一半:“瞎說什么?我們就是校友兼前同事的關(guān)系。”她擦了擦手上的酒液,半真半假地反問:“咱們傅大偵探什么時候關(guān)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傅沅一本正經(jīng)道:“他?算了吧,我可不想被凍死。”頓了頓,又解釋道:“就是覺著這人有點怪,大熱天的,又不下雨,還整天撐把那種傘,跟朵大香菇似的。我就是替你擔(dān)心,你要是找對象,也不能找這種極品啊!”

陶其華哈哈兩聲,然后瞪了她一眼:“少拿你那套半吊子的心理學(xué)來揣度人,梁律師能力挺強(qiáng)的,人也正直,絕不是你YY的什么心理變態(tài),你可給我打住吧。”

傅沅眉間一揚(yáng),這個正直評價倒是跟段壁人口中的差距很大。

兩人很快轉(zhuǎn)換了話題,從今天的烤韭菜太老,說到最近潮濕悶熱的天氣極為惡心,又說到今年的旅游計劃,最后還是回到了傅沅的工作上來。

“看你最近干勁十足的,怎么?鐵了心要在這什么小偵探所干下去了?你不留在帝都也就算了,來海城跟我作伴也好啊,非得跑回老家那個小城市,出息的你!”陶其華調(diào)侃道:“正經(jīng)工作真不找了?我記得,你導(dǎo)師好像希望你留校的?”

傅沅很認(rèn)真地辯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回把實驗室那臺貴得飛起的儀器弄壞了,老頭子氣得到現(xiàn)在都沒理我,哪里還肯讓我留校?再說了,這工作雖然窮唧唧的,好歹能讓我在吃飽飯的同時翻修下老房子不是?別的不說,就說這次的案子,我保守估計能有這個數(shù)。”

她笑嘻嘻地伸手,朝陶其華比了個數(shù)字。

陶其華把啤酒杯往桌上一放,板著臉道:“就知道避重就輕!我做律師這些年也接觸過一些自詡偵探的咨詢公司,干的那些勾當(dāng)不說偷雞摸狗吧,跟娛樂圈那些狗仔也差不了多少,天天就跑去偷拍、錄音,幫正室抓小三。賺的錢倒是多了,可名聲難聽得很。你堂堂一個名牌大學(xué)女博士,一不留校任教,二不去搞科學(xué)研究,畢業(yè)出來卻找了這么個不入流的工作,你對得起你的文憑嗎?你就不怕阿姨和外婆晚上托夢罵你?”

傅沅神色一滯,良久才擠出點笑容,沒心沒肺道:“沒準(zhǔn),我就是希望她們棺材板壓不住,跳出來拿大掃帚打我,才選了這么個人憎鬼厭的不入流工作呢。”只是話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

陶其華愣愣看著她默不作聲一口喝光杯中所剩的啤酒,又若無其事地喊小妹送酒,才低聲道:“小沅,你是不是為了阿姨那件事才……都過去十幾年了,你總不能為那點懷疑搭上自己的事業(yè)吧?如果阿姨有靈,她也會希望你放下往事,好好生活的。”

傅沅抱著空空的啤酒杯,眼神黏在杯子內(nèi)壁上緩緩流淌的白色泡沫上,一字一句道:“當(dāng)年的事,我不信是意外。傅實秋對不起我媽,我要是再忘了她,沒心沒肺地活下去,我將來怎么有臉去見她?”

陶其華欲要再勸,卻不知該說什么,只能陪著好友一杯杯地灌。

直到兩人都有些醉意上涌時,她依稀聽見傅沅嘟囔:“這次到底還是靠他幫忙,齊大佑沒說,但我猜得出來。華華,我真討厭這樣沒用的自己……”

夜晚的風(fēng)微涼,只有桌上那盤烤玉米粒還散發(fā)著香甜的余溫,夾雜著丁點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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