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無數(shù)的負面新聞籠罩在市局，一開始還只是偷偷蹲在市局門口，但是接連這后幾天又出現(xiàn)幾起事故，事情愈演愈烈。

幾乎到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市局出勤人員連出市局的門都不方便。

可偏偏，又沒人知道任何一點關(guān)羊組織的事情，人在哪？叫什么？長什么樣？

一無所知，監(jiān)控每次都是被提前破壞，現(xiàn)在人走在路上都擔心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被那個可怕的組織一箭穿心了。

大人嚇唬小孩都多了一種說法“你要是不按時回家，等那些到處殺人的怪物就會把你擄走，你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吃不到漢堡了，他們還會拐到山溝溝里去，那里沒有信號，沒有WiFi。”

市局，一支隊辦公室。

“王隊，現(xiàn)在怎么辦啊？”羅恒支著頭，一臉愁眉苦臉的。

王澤坐在自己獨立的辦公室里，沒有出聲。

現(xiàn)在在他們手里的，除了之前樂正緣給他們的，十二人組織，殺人特點，以及每一位受害人的尸檢報告以外，什么都沒有。

要說怎么辦？總不能真的全國性的出去喊吧？

誰干過那些事自己站出來，但就算站出來也沒用啊！就像肖然然那樣，人在市局都一樣，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網(wǎng)監(jiān)那邊都快忙瘋了。”吳鑫道“我們這邊毫無進展，只能看看尸檢報告，看看毛都不剩被殺現(xiàn)場，腳印就是那幾個腳印，連兇器不在現(xiàn)場，指紋都沒有！”

“我感覺，我們?nèi)嗣馶警察的信用度正在以垂直線下降……”

王澤按了按眉心，現(xiàn)在根本不敢開電腦看，上面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會議一個接著一個，腦袋都快爆炸了。

這時，一名警員，頂著黑眼圈，站在一支隊辦公室門口，敲了下門，說道“王澤隊長在嗎？劉局長叫你去一趟他辦公室。”

王澤疲憊的應(yīng)了一聲，起身過去了。

劉局長肥胖的身體擠在椅子里，粗短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規(guī)律的敲打著桌面，聽見了一聲敲門聲，說了一句“進。”

“劉局，找我？”王澤問。

“王澤啊！”劉局語氣緩慢的說道“我一直很相信的能力，這段時間的這些事確實不能怪你。”

王澤低下了頭，悶悶的說了一聲“是。”

“現(xiàn)在全國都沒有能拿這個組織有什么辦法的人，事情比十來年前都要嚴重很多，已經(jīng)到了沒法忽視的地步了。特別是我們立南市這邊，鬧得最兇。”劉局語氣依舊不緊不慢的。

劉局停了一會，調(diào)轉(zhuǎn)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東西讓王澤目光一滯，旋即抬眼看上劉局胖乎乎的臉。

“劉局。”王澤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整個頁面，都是樂正緣的個人信息資料，里面少年面容白皙清秀，不帶笑容的臉映入王澤的眼簾，下面從最開始的出生地點，到就學(xué)地點時間等等等。包括，顏虞一案都在里面。

“這是……”王澤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么？”

最不想讓上面人知道的就是樂正緣，因為無論是羊組織的一些事情，還有各別猜測都是樂正緣提供的。

而羊組織的人，卻又把他當做見證者，每一位受害人都死在他面前，如果說受害人死亡的時候有什么特點的話，那么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死的時候，樂正緣都在場。

不讓他出現(xiàn)在市局，在這段時間不參與進他們的工作，就是為了讓他減少出現(xiàn)在市局的次數(shù)。

少知道一些市局的事情，這樣他的嫌疑就會大幾率減少。

可……還是被注意了嗎？

“你不認識？”劉局詫異的問。

“認識。”

劉局點點頭“我要說的就是他，他經(jīng)常幫助你們一支隊辦案吧？和你們關(guān)系好像挺好的。”

何止是挺好，他能和一支隊的那幫兔崽子打成一片。

“雖然我知道，隱瞞他是他自己的意思，與你無關(guān)。但是，從你們一支隊的業(yè)績來看，多次二十四小時破案，說明這孩子很有做刑偵的天賦。”劉局語速依舊緩慢“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了解了，我是想，不如病急亂投醫(yī)，試試，或許能行呢？”

“您的意思是……”王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劉局點頭，王澤才放下心來。

原本以為，這樣并不合理，但就現(xiàn)在看來，劉局人本來就比較開放，這樣的有利于市局的事，其實他本人并沒有多在意。

“問問這孩子愿不愿意吧！好像挺久沒來了吧？”劉局問道。

王澤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三周了。從那天他離開已經(jīng)，有三周時間沒來了。

滑倒聯(lián)系人，找出了樂正緣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響鈴幾下后，便轉(zhuǎn)入了忙音。

“這小兔崽子，這會打游戲呢吧？”王澤看著進入忙音的電話，嘟喃了一句“我去他家找他吧！”

劉局點了點頭，一揮手“去吧！早去早回！”

立南五中附近的一棟樓里，509房，王澤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又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再次進入忙音。

不在？這會兒上哪去了？

王澤無意識的手落在了門把上，猶豫了一下，轉(zhuǎn)動了門把，本以為應(yīng)該是鎖著的，但是門卻開了。

人在？不會這會還在睡覺吧？

想著，王澤就走進了臥室。白衣柜，實木質(zhì)的書桌，書桌上還放了一張，寫的滿滿當當?shù)臄?shù)學(xué)試卷，一直中性筆壓在試卷上。

一張干凈的床，上面的潔白的被子鋪的整整齊齊。

沒有人？

窗簾是拉開的，窗戶是關(guān)著的。里面沒有回蕩著淡淡的檸檬清新劑的味道，人應(yīng)該沒有離開這個房間太久。

于是王澤又嘗試著打了一個電話，隱約的聽見了除了自己手機里的聲音以外，在這個房間里還聽到了電話的鈴聲。

王澤聽過這個鈴聲，是樂正緣的手機鈴聲。

尋著這個鈴聲，王澤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走到客廳，在茶幾和沙發(fā)之間的那一段距離里，看見了吊在地上的，正在響的手機。

上面的來電名是——王八。

王澤在看到這個備注的時候，眼角一抽。

拿起掉在低上的手機。

平常人機不理的網(wǎng)癮少年，居然把手機丟在這里。

那他人呢？

王澤不自覺地，在腦海里回響起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