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緣沉默了一會“現在就是去詢問孫云的時候了吧？”
王澤微微點頭。
“這次是詢問未成年人，會有監護人在場，如果只是未成年人的私下事，就算是他的監護人也不知道，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當著監護人的面對孫云進行一些太過于重的詢問，這是一個麻煩點的題。”樂正緣道。
“其一，我們的詢問必須是詢問時最基本的問題。
其二，詢問之后……我去試試，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什么……”
“用你……本尊？”林暮問。
樂正緣點頭。
如果是警察的身份去問的話，孫云不見得就會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是當著自己監護人的面說出自己殺人的原因。
如果是自己以一個五中小霸王的省份去問的話，多多少少的套出的會比警察套出來的更多些。
比較意外的是，樂正緣和林暮去孫云家的時候只有孫云一個人在家。
孫云這個人樂正緣見得也比較少，甚至沒有見過這個人的正面，平常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就像是鬼一樣的從自己旁邊忽然走過去。
現在正面看著孫云這個的時候，樂正緣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應該把頭發剪剪了。
“您好，請問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嗎？”林暮還是有點不死心的問，畢竟沒有監護在，就算是警察辦事也不能就這問詢問未成年人。
孫云的頭發很長，遮著眼睛，看不見他現在的眼神是什么樣的。
他剛出來的時候看了在門口的林暮一眼，然后又底下頭去，點點了頭。
由于樂正緣不方便，所以，林暮拿出警官證，道“我們是警察，想想你了解一些事，只是現在你的監護人不在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林暮話還沒有說完，孫云連忙擺手搖頭的說“沒……沒關系，不介意的……”
聲音小的像蚊子叫一樣的。
這樣的人再怎么看也不會又覺得他會和殺人兇手聯系在一起。
“好的。”林暮正色。
孫云有慌慌張張的請林慕和樂正緣進去。
坐下后，孫云又亂手亂腳的給他們兩倒水，然后坐下，從不自己大一號的衣服袖子里伸出的手指緊緊拽住衣角，把頭低得特別下。
“可以開始問了嗎？”林暮看他這樣還是忍不住問了一遍。
孫云一聽，慌慌張張的點頭“可……可以了，你們，想要問什么，我會，回答的。”
“李莫的死，是你報的案？”
孫云點頭如搗蒜“是的……”
“早上六點左右，據我們了解到，五中的學生大部分都不會這么早的去上早自習，有些的根本不會去上，你為什么去的這么早？”
“我……”孫云說話停頓了一下“早上的時候，爸爸回來的早，我就，先來學校了……”
根據孫云的資料調查，孫云母親和他父親離婚后就立馬和別的男人結了婚，結婚當天孫云的父親還去鬧過婚禮現場。
孫云的父親在那之后就一蹶不振，整天酗酒，夜不歸家。一回來就對兒子又打又罵，一見父親回來趕緊離開家里，免得被打確實說得過去。
“好的，你知道李莫與什么人有矛盾嗎？近期的。”
“鄭……鄭昂……”孫云回答，眼睛始終不敢看林暮和樂正緣兩人，手一直死死握住衣角。
“還有什么別的人嗎？”林暮再次發問“類如長期有矛盾的，一直互相看不慣的，也可以說，你提供的越多，對我們查案就越有利。”
孫云抿了下唇“樂正緣……”
說完，林暮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發現他面不改色，好像說的那個人并不是自己。
“能說說具體的嗎？”林暮問。
“他，樂正緣以前因為見李莫一直欺負我，就，就和李莫打了一架。而后被學校處分，一塊念了檢討……”孫云小心翼翼的說著。
期間，樂正緣去了一趟則所，談話就一直沒有間斷。
“后來，兩個人就一直看對方就……不爽，有次，樂正緣惡作劇害得李莫有一次寫了檢討，兩個人的關系就越來越差，表面上卻一直就……稱兄道弟，其實那次之后，李莫偷偷的賣了樂正緣一塊手表，安普里奧的，很漂亮的一塊手表。
買了的錢請，請樂正緣吃飯，說是調解調解同學之間的友誼。再后來，樂正緣知道了這件事，李莫的檢討也是，一周一次，不間斷的那種……”
“然后……”孫云繼續道“他們的關系就，就特別……難以形容……”
林暮看了一眼樂正緣，發現他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可能，有錢人家的孩子，都不在乎那點錢吧！
我記得那樣的手表網上買少說也得要一千多吧！
這小孩子……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孫云道“我，只知道一些特別明顯的，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所以，不知道這些，對你們來說，有沒有，什么重要的……”
“謝謝，這些對我都有一定的價值！”林暮起身，說道。
離開之后，走到居民樓樓下。進了車里，一直沉默的樂正緣才說話。
“你覺不覺得，孫云這人有點太奇怪了嗎？”
“嗯？”林暮“膽小？”
“不是。”樂正緣搖頭否認“個子太小了。”
“很奇怪嗎？”林暮道“家境不好，營養不良吧！”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覺得，一個男人的，十七歲的男人，這么嬌小，你覺得說得過去嗎？”
看著樂正緣的眼睛，林暮這才反應過來，確實。孫云是有點太過于嬌小了，而且是不屬于一個人男孩子應有的那種瘦弱。
有點柔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是一個大老爺們帶大的，又不是媽媽或者是姐姐帶大的……”樂正緣道“這算什么事啊！”
“對了，他說和你李莫的這個……”林暮知道現在對樂正緣說這個會有點讓樂正緣覺得林暮實在懷疑他，不過，樂正緣也算得上是和李莫有點淵源的人了。
林暮這句話剛一說出來，樂正緣的臉色就突然不對勁了。
許久，樂正緣才說了一句。
“cao 說起這個來我就來氣！”樂正緣一拍大腿“我沒日沒夜的替人代打，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就這么被他給買了，還假惺惺的過來請我吃飯？！他娘的！！”
“他以為賺錢很容易啊！”
等樂正緣發泄完，林暮才開口。
“這次你有什么收獲？”
樂正緣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孫云有問題。”
“他可能，性別有點……”后面的話樂正緣就沒有說了，不過，不說林暮也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剛才我去了一趟則所，順便看了一眼陽臺，有一個特別引人注目的東西。一條很長的帶子，白色的，掛在陽臺。
并不是包裹傷口用的繃帶，則所里還有一些女人用的東西。”樂正緣看了一眼林暮“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我就不直接說出來了。”
“一個天天酗酒的人，不可能還會有女人找上門來，孫云這樣的性格，別說有女孩喜歡了，連會不會別人注意到都不好說。”
“所以說，那些東西，是誰的？”
“你的意思是……”林暮說“孫云可能是個女孩子？”
“這有點太……玄了吧？”
“我也這么覺得。”樂正緣道“可這只是猜測，我們也不可能扒了人家衣服看看他是男是女。只是，他之前是女的這沒跑了，之后就說不定了。”
“那……要怎么查？”林暮問。
不管怎么樣，之前還一直特別想打他，但是現在，好像自己一直在問樂正緣，一直都是樂正緣帶著思路走。
這……還真是……
化了妝的樂正緣有點讓人佩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