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陽,一座中等城市,作為以前秦國的首都,宮殿還是有的。但是跟咸陽的宮殿比起來,這里的宮殿太小了。
宮殿之中,秦惠文王贏駟在審閱奏報,秦國重臣全部站在下面。
一名士兵疾步沖進來,跪倒在贏駟面前,說:“稟大王,楚國退兵了!”
“退兵了?”
“太好了!楚狗中午退兵了!”
“沒想到楚國這么膽小!”
“天助我大秦啊!”
朝堂之中瞬間炸開鍋,楚國退兵了,這意味著秦國不會被滅亡,他們還能繼續活下去。
“朝廷之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一旁的司馬錯呵斥道,聲音不大,穿透力卻極強。
朝廷之中瞬間安靜下來,秦惠文王抬頭,看向這名士兵,說:“你所言可是事實?楚國真的退兵了?”
士兵點頭說:“楚軍拿下咸陽之后俘虜一些平民便退軍了。”
朝廷之中特別寂靜,呼吸聲都聽得見。
“真是天助我也啊!”秦惠文王反應過來后大喝一聲,說,“楚人退兵了?大秦有救啊!天助我大秦!”
“大王洪福齊天!天助大秦!”所有朝臣一齊跪拜道。
秦惠文王笑了一會之后,問道:“魏章軍到了哪?可曾拿下楚軍?”
士兵搖頭說:“回稟大王,末將不知!”
秦惠文王眉頭一皺,揚揚手示意士兵退下說:“退下吧。”
士兵退下之后,秦惠文王掃了一眼朝堂之中的大臣,說:“諸位認為當下我大秦該怎么辦?”
“回稟大王,”一名臣子說,“臣認為當務之急是收回咸陽,以鎮國邦!”
“臣附議!”一名大臣從旁邊走出來說。
“臣附議!”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
“臣反對!”一個角落里面,一人冷不零丁冒出來這么一句。
所有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是甘茂。
“甘相何出此言?難道不想奪回咸陽么?”一直跟甘茂過不去的王龁說道?
甘茂看都不看王龁一眼,迎著秦惠文王的目光站出來,說:“大王,臣認為,當務之急是跟魏楚趙韓議和!”
王龁笑了笑,說:“我大秦國威正盛,為何要跟山東四國議和?甘相就這么想巴結他們?不愧是楚人啊,哈哈哈。”朝堂中王龁的話引來一陣哄笑。
旁邊的張儀臉色很難看,你妹啊,楚人?我不是楚人嘛?你這不就順帶著說到我了么?
甘茂瞥了一眼王龁和那些大笑的大臣,說:“國威正盛?那為何咸陽被攻破了呢?爾等妄自尊大,正是秦國此禍之原因,爾等不正視楚國,才讓楚國攻破了咸陽!”
王龁上前一步,說:“甘相如此吃里扒外,臣懇請大王治罪!”說完對著秦惠文王深深一躬。
秦惠文王很煩,現在秦國朝堂之上出現來前所未有的兩極分化,一極是以甘茂為首的楚國派,一派是以樗里疾為首的秦國派,樗里疾病了在府里,不然今天更加熱鬧。兩派勢如水火,都看不上對方,盡管司馬錯跟張儀從中斡旋,但收效甚微。
“王龁鬧夠了吧!”司馬錯厲喝一聲,司馬錯是贊成甘茂說的話的,他認為現在拿回咸陽也沒用,而且咸陽被水這么一沖,估計還沒雍陽好嘞。而且王龁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
王龁看向司馬錯,見司馬錯一臉兇像,悻悻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馬錯看向甘茂,說:“甘相請繼續說。”
甘茂清了清嗓子,說:“咸陽被大水沖破,即便回咸陽,也是一座死城,尚不及雍陽半分也、且此戰我國得罪于魏楚二國,魏同三晉,我軍經此慘敗,若是三晉來攻,比不可當也,且楚國此戰奪地十余城,其利過于損,若修養一月,再舉傾國之力來伐我大秦,秦必亡,或似西戎,故,臣認為當今之計乃是聯山東四國以得喘息之機,進而修生養息,在圖中原!”
秦惠文王點點頭,顯然他是同意了甘茂說的,目光轉向張儀,問道:“相邦你認為呢?”
張儀作揖說:“臣認為甘相所言句句在理,當今之計唯有聯山東四國得喘息之機,蓄養精銳,在圖中原!”
說完,一名士兵沖進來,說:“稟大王,魏章將軍兵敗南鄭,損失慘重,魏章將軍攜殘兵萬余人至咸陽。”
魏章兵敗,在秦惠文王的預料之中,又在秦惠文王的預料之外,從白起想到突襲咸陽開始,他就知道白起的謀略甩魏章幾條街,但是他還是寄希望于魏章能打個打勝仗來挽回秦國的心。
不過,這個希望破滅了。
秦惠文王嘆了口氣,說:“寡人知道了,退下吧,張儀,聯山東四國之事就交給你了,寡人乏了,諸位退下吧。”
“恭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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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陵城外,楚軍墓地。
熊槐站在靳尚的墳前,看著上面用楚國字體鐫刻的楚上大夫靳尚之陵墓幾個字,心里面就有點不好受。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靳尚會死,這可是他得力的助手,損失靳尚,就想丟了宛城一樣心疼。
熊槐端起旁邊的酒,轉身,對著下面數萬精銳士兵還有許多臣子說:“諸位,今日寡人在這,要向諸位道歉!是寡人的的糊涂,錯信了秦國!才導致了這十萬將士血染疆場!寡人,對不起你們!寡人今日便飲酒謝罪!”
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喝完,emm,熊槐感覺這就是白開水啊,古人的酒真的不行。
喝完之后,想打飽嗝,但是為了不破壞氣氛,他還是別回去了。
有點難受,淚水涌了出來,既然都到這一步了,熊槐當然要借題發揮一波。
“諸位!”熊槐將手中的碗摔了,轉身,對著面前死去的將士說,“今日,我熊槐便在此立誓,寡人絕不會讓你們白白死去,他秦國人今日犯下的罪孽,寡人一定會加倍讓秦國人償還!”
“大王萬歲!大楚萬歲!”所有士兵齊齊下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