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看了他一眼，對面前有些狼狽的人說：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不過你還是先回去的好。”

“......謝謝。”

對方虛弱地回了他一句，不舍地回頭一眼，還是慢慢地走出了這片區域。

送別會開始了，因為陳韌華也算是一個活躍粉絲，所以孔青龍和大熊也跟著站到了前排。

會場正中央擺放著許丹妮的照片，少女還是在笑著，生命卻已經定格成了黑白。

“那邊是她的家人。”

場內不少悲哭聲，陳韌華的聲音很快被覆蓋住。

不過他們幾個站得近，還是聽得清楚。

順著他的聲音看到了一對哭得雙眼紅腫的夫婦，是許丹妮的父母無疑。

“哎，確實可惜。”

孔青龍一改平日里愛耍嘴皮子的個性，也忍不住微微哽咽。

“韌華，剛才外面的那人......”

大熊有些好奇。

陳韌華臉上的難過瞬間被覆蓋了一層鄙夷。

“那家伙叫何威，自稱是Kiss＆Love的粉絲，許丹妮也是運氣不好，偏偏被他給選中了，像個變態跟蹤狂一樣，天天在門口守著她。”

陳韌華翻出一段聊天記錄，里面一個粉色頭像的人發了一連串的“滾”。

看得出來情緒很激動。

粉絲一直勸說，她還是很生氣。

“喜歡我就要在門口蹲我嗎？”

“刮風下雨都盯著，很好玩是嗎？”

“我是罪犯嗎？”

“你敢不敢滾出來？”

“舞臺上我才是你們想要的樣子，私底下我也是一個普通人，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隱私？”

里面有人還發了一個圖片，大熊仔細辨認，確實是剛才的那個人，撐著一把傘，直勾勾地看向鏡頭，有些滲人。

陳韌華收起手機：“明白了吧，作為一個粉絲，他逾越了，所以大家都不待見他。”

大熊和孔青龍都沒有追星的經歷，對何威的行為難以理解。

于是低頭不語。

不過他們這一趟原本是打算將痛哭流涕的陳韌華扛回去的，誰料到送別會結束，陳韌華倒是表現得異常鎮定。

出了會場，孔青龍拍拍他肩膀。

“兄弟，想哭就哭吧，憋著難受。”

陳韌華有些觸動地看著一臉關切的兩人。

“真的特別謝謝你們。”

“不客氣。”

“為了表示感謝，我特地買了三張Kiss＆Love表演的門票，我們一起去看吧。”

“......”

于是三人的左手腕又各自多了一圈粉色的腕帶。

剛從那么傷心的場合，馬上又切換到一個歡樂的地方，大熊有些不適應，看著晃動的彩燈，緊皺著眉頭。

陳韌華貼心地拍了拍他后背：“這場是送別演出，是告別許丹妮的。”

所以表演的基調大多是悲傷的歌曲。

臺上的女生眼里都是淚花，臺下也沒有歡呼。

只是靜靜地看著。

最后，走出來表演的所有人，通通是穿著黑色裙子。

其中一個女生站在最前面，拿著麥克風。

“各位，大家都知道我們的組合在這場演出之前，永遠地失去了一位成員。”

她話說到一般，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