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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跟老家斷絕關系

二叔跳著腳地叫“費天佑回來又怎么啦,他一個牢改犯,祖宗的臉都讓他丟盡了,還好意思回到這里來丟人現眼。”

費令儀冷冷說道:“他就是殺人犯也姓費,是你親哥。你的意思是說,連我爸你們也要一起趕出去,是吧?二叔,打雷下雨的時候,你還敢出門嗎?”

二叔一怔,愣住了”我為什么不敢?”

“你們這群白眼狼,花了我爸這么多錢,翻臉就無情,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你們搬走也沒跟我們吱一聲啊,這老屋沒人住,眼看就要塌了,我們利用起來養豬、喂雞有什么不可以?”

“我們為什么要跟你們吱一聲,你們誰關心過我們母女的死活。這么多人看著的,當初我們落了難回來的進候,你們是怎么趕我們走的。這老屋的主意你們早打上了,哪里還有一絲的兄弟情義。”

三叔走過來,挽起袖子“你這死丫頭,在長輩面前還敢嘴硬,你爸媽沒在這里,我就替他們好好教訓教訓你。”

費令儀臉如寒霜“就憑你,想教訓我?”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是長輩嗎?我可沒看出你有一點長輩的樣子。在你們家院子喂豬、養雞怕臭,我們家就活該隨便臭?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我這人,你們都知道我脾氣不好,惹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

二叔看了一眼費令儀手里拎著的鋤頭,有點心虛,他可沒忘記讓這丫頭追得滿院子亂跑的情景“丫頭,這事可賴不著我們,是你奶奶讓我們來的。”

三叔跟二叔一樣,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慫包,費令儀是敢提著菜刀跟他們拼命的人,她手里的鋤頭可不是吃素的,因此不敢跟她硬來,只好搬出老母親“媽,你說句話。”

明明是兩個兒子爭著要占這塊老屋,現在當著費令儀的面,竟沒一個敢承擔責任,還把老太太作擋箭牌推了出來,費令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老太大維護了一輩子的兩個兒子,到現在她還沒看清是什么貨色嗎?

偏這費老太太倔犟,事到如今仍是不肯服輸,心里打著嘀咕,嘴里卻是死硬“是我讓他們進來的,怎么的?這老屋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沒人能管得了。”

“這老屋不是早分給我爸了嗎?現在又要給二叔三叔了,一女還不嫁二夫呢,你可想清楚了,奶奶。”

“我早想清楚了,就給他們喂豬,養雞,怎么啦?”

“真想清楚了就好辦,房子你收回去了,就表示是不要我爸這個兒子了,對吧,那贍養費還問我們要嗎?再想一想,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二叔爭著說了“早想清楚了,不要就不要,誰稀罕你那點臭錢。”

三叔也跟著附和“對,我們不要了。”

費令儀沒管這兩人,只盯著費老太太:“這錢可是你收的,不是他們收,他們表的態不算數。我要你親口說,要,還是不要。如果你今天當眾說,你還要我們贍養,那你就讓他們把屋子給我恢復原樣。你要還讓他們在這屋里,你就跟我們一家斷絕關系,從此你的生老病死,跟我們家沒一毛錢關系。聽明白了嗎?,再好好想一想。”

費老太太覺得這錢確實是給她的,老二和老三卻替她答復說不要了,她要是不同意,就把老二和老三得罪了。這老大回來,也是個牢改犯,沒有收入,連地也沒一分,拿什么錢來給她養老?因此,她咬了咬牙。

“我不要你們的錢,你們也別想再回這老屋。”

“行,這可是你說的,當著這么多父老鄉親的面,你親口說的跟我們家斷絕關系了,你就守著你這兩個兒子過吧。可憐我爸在獄中還在惦記你呢。”

一提起原主的父親,費令儀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本是來看老太太的,結果卻處理成跟老太太斷絕關系了。想到這些,她很是沮喪。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費天佑如果知道了這些人的丑惡嘴臉,說不定處置的比自已還要果斷呢?

費令儀回到家里,崔月嬋正在做飯。她們家現在基本上天天都能吃上肉了。崔月嬋一直在比較優越的環境里生活,丈夫一出事,直接掉進了十八層地獄,那種受凍挨餓的滋味早受夠了。現在手頭有了點錢,就變著花樣弄好吃的,只是買肉還是有點舍不得。費令儀故意做出無肉不歡的樣子,崔月嬋心痛女兒,只得天天買肉。

趁著吃飯的時間,費令儀跟崔月嬋說起回農村的遭遇

崔月嬋嘆道“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只要沒生兒子,哪怕生再多女兒也會被人罵是絕戶。你二叔和三叔他們家有男孩子,你奶奶就一味地護著他們,確實是不可理喻。我們要是不到城里做生意,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折辱成什么樣呢?這事還是暫是不要告訴你爸吧,說了與事無補,還讓他難過。”

“媽,我覺得奶奶只是因為重男輕女就對我們這樣狠毒,好象有點說不過去。我看她竟象是跟我們有仇一樣呢?”費令儀說出她很長時間的疑惑。

“這事說來話長。當初你爸從部隊轉業回來,就擔任化肥廠副廠長,根紅苗正,正是前程似錦的時候,卻跟我談戀愛。你外婆家成份不好,當時組織上并不同意我們倆結婚,是你爸一意孤行,堅持跟我在一起,因此就影響了前途。這些年,如果不是我的拖累,憑你爸的工作能力和為人,絕不會在這化肥廠當了十幾年的廠長也升不上去的。”

崔月嬋其實只跟女兒說了一半。當年她從上海來到濱江,一同來的還有個男技術員,兩人相戀了三年,已經準備結婚了。男技術員家里在上海替他找了個女人,逼他回上海結婚,還把他的工作也調回上海了。這男技術員迫于壓力,只好跟她灑淚而別。她悲痛欲絕,覺得生活無望,就投了濱江河。費天佑當時正好在河邊路過,見前面有人跳河,毫不猶豫地就跟著跳了下去,把人救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救的是廠里最漂亮的女工崔月嬋。

崔月嬋資本家小姐出身,是上海一女子中學的校花,但因家庭成份不好,輾轉來到濱江化肥廠做了一名普通女工。費天佑卻對她一見鐘情,不顧組織上和母親的強烈反對,執意娶她為妻。從那時起,費天佑就沒升過職,一直到出事。

費老太太不喜歡崔月嬋一是覺得她連累了兒子不能升官,二是她自已在農村早為兒子物色了一個對象,只是費天佑卻不喜歡。因此,她把這些賬全部算在了崔月嬋的頭上,對她恨之入骨。

崔月嬋生了女兒后,就再也沒懷上過孩子,她知道婆婆在子嗣這塊特別重視,對丈夫心生愧疚。費天佑卻安慰她“我就喜歡女兒,有一個就足夠了。”并對費令儀愛若珍寶

崔月嬋回想往事,不由得淚眼盈盈。她一開始對費天佑并無特別的好感,覺得他沒有文化,只個大老粗,只是因為救命之恩,自已又走投無路才答應跟他結婚。不想費天佑竟對她一往情深,十幾年來,還一如既往地愛她,疼她。這次出事,猶如天塌天陷,自已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疼痛,這才知道自已對費天佑的感情竟如此之深。

費令儀見崔月嬋流淚,知道她不想讓費天佑不安,拉過她的手道“媽,我爸這輩子娶了你,也知足了。放心吧,我什么也不會跟他說的。”

“你爸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能上大學,其實我又未償不是這樣想的,只是,令儀,爸媽都對不住你,讓你在本該上大學的時候卻為生活奔波。”說著,崔月嬋又傷感起來。

“媽,你不用難過,上大學也是我的愿望,我一定會完成大學學業的。”費令儀說的是實話,21世紀是個知識爆發的年代,前一世的學歷低是她的硬傷,這一世,她一定會補上,她發誓。

“可是,你多長時間沒摸書本了,還考得上嗎?”

“現在的成人教育那么多,函授、電大都可以,國家也承認學歷,關鍵是能學到東西。現在我們生意忙不過來,把這段時間過了,我去上電大。”

轉眼已經是1992年的春末夏初,天氣漸漸的暖和起來了,毛線生意進入了淡季。

這天,費令儀在門口掛了一個招牌:招收機織毛衣學員,學費300元/人,包教包會,學不會退全款。

崔月嬋不理解了“令儀,這織毛衣的手藝是我們的看家本領,要教會別人,以后,我們織的毛衣還賣給誰呢?”

“媽,機織毛衣很快就過時了,這一年時間,濱江就回來了不少機器,雖說他們現在技術暫時不過關,但要解決這個問題,一點難度也沒有。我們不教,他們也可以在其他地方學。趁現在還有人愿意花錢來學,就把這最后一桶金賺到手吧。”

看崔月嬋似懂非懂的樣子,她又說道:“我覺得賣毛衣、毛線的季節性太強,一到夏天,生意就進入淡季,我想,我們也許該轉行了。”

“轉行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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