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連載91 師生情誼

我的三彩人生作者：信使

11，師生情誼

1980年我還在研究所工作。家己從JL市搬到NJ市大光路50號。秋季的某一天都快要入睡了，忽然聽到敲門聲。“這么晚了，誰還來敲門呢”？我一邊疑惑一邊開門。一見是吉林師資班畢業的學生劉金寶，我非常驚訝，只見他滿臉汗水，右肩膀上扛著個柳條筐，放在地下他對我說，“苗老師好，我從威海來，給你和陳正明老師每個人一筐煙臺蘋果，你和陳老師是我心目中最敬重的老師，學生到南京辦事，順路給老師帶點蘋果，不成敬意，望收下”。我趕緊讓他到屋坐會兒，休息一下喝口水。他說“不啦，樓下司機還等著我，我們現在去南空后勤部，苗老師再見”，說著就下樓。我急忙跟著他下樓，只見卡車上裝滿了柳條筐，劉金寶進了駕駛室和我揮手告別，在轟隆的馬達聲中望著遠離的汽車久久不能平靜。且不說陳正明家住17棟5樓，我住18棟2樓小伙子扛著五六十斤蘋果爬樓梯有多么辛苦，就是威海到NJ市公路里程820多公里，這用車輪一圈圈量出來1600多里地合著是千里迢迢，風塵仆仆，先想到的是兩位老師，有這樣的學生你作為老師會怎么想？樁樁往事涌上心頭。

根據部里指示，5704技校要辦“師資班”，部里承認大專學歷。因為技工學校有實習工廠，帶學生實習非常缺乏教師，部領導了解情況后根據需要辦師資班，自行解決教師缺乏問題。當然進入師資班的學生都是技校各專業品學兼優的優秀學生。班長孟淑云來自吉林農村，原來就是車工班班長，學習委員斯子英其父斯漢章是5704付廠長，是“兩航”起義功臣，大家可能看過電視連續劇“鴻雁歸來”，該劇描寫了“兩航”起義的艱苦歷程。

“兩航”起義，是指1949年11月9日“中國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的員工在中國共產黨地下組織的策動下，在劉敬宜和陳卓林兩位總經理率領下在香港舉行起義，宣布脫離國民黨政權，投向祖國懷抱。劉、陳兩位總經理乘坐“行宮號”飛機由香港飛往BJ，其他11架飛機飛往天津。兩公司在港員工2391人在起義宣言上簽名。各地員工相繼響應。起義后，大批技術人員和職員陸續回國參加航空建設。在港的飛機和器材，在員工的盡力保護下運回國內。

兩航起義人員為新中國航空事業立下汗馬功勞。斯漢章女兒是上海姑娘，知書達禮，大家閨秀，品學兼優，斯家幾代人都獻身祖國的航空事業。

來自東北農村的學生楊文秀，劉金寶畢業后到威海空軍療養院工作，一個是院長，一個是主任。

郝立夫畢業后考入哈工大讀本讀研繼續深造，霍詩林在5311廠任財務科長。師資班畢業生為航空修理事業發揮了重要作用。

在學習期間，我和陳正明教專業課，我講無線電原理。空軍對理論學習是很重視的，有專門的教材，而且我本人就是無線電愛好者，北大也學習無線電課和無線電實驗，成績優異。上專業課時從電磁波譜到電磁波傳播特性直到經典電磁場理論講的是頭頭是道。陳正明講機載設備，雷達，無線電臺，無線電高度表等，他本人就是特設車間工程師，講這些設備對他是輕車熟路。教師的從教精神和業務水平學生是看得很清楚的。學生畢業后就各奔前程，平常很少聯系啦。我想到有句古詩是

“禮輕情意重，千里送鵝毛”。這里有段美好傳說，“唐朝貞觀年間，回紇國王派使臣緬伯高給唐太宗送一珍禽白天鵝，由于路途遙遠，中途給白天鵝在河邊飲水后白天鵝突然飛起，使臣沒抓住只拽下一根鵝毛，他用白綢將鵝毛包起並提詩一首，“天鵝貢唐朝，山重路更遙。沔陽河失寶，回紇情難拋。上奉唐天子，請罪緬伯高，禮輕情意重，千里送鵝毛”。

唐太宗看了那首詩，又聽了緬伯高的訴說，非但沒有怪罪他，反而覺得緬伯高忠誠老實，不辱使命，就重重地賞賜了他”。

我看劉金寶送蘋果這事，是不是應當寫成“禮輕情意重，千里送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