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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幸福的感覺——有時幾乎令她無法承受——讓她的美重新綻放。結婚前,她最初的那點青春活力慢慢消失了,看上去既憔悴,又疲憊。有刻薄的人說她已經容顏不再了。但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姑娘跟年齡相同的已婚女子的情況可是大相徑庭。她如同一朵玫瑰花蕾,只是花瓣的邊緣已經變黃,眨眼間卻變成了一朵盛開的玫瑰。她那燦若星辰的雙眸飽含深情。她的皮膚(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引以為傲、也是她最悉心呵護的部位)叫人贊嘆不已。雖然不能將她比作鮮桃或是花兒,其實要跟其爭芳斗艷的反倒是它們。她看上去像是只有十八歲,極為光艷照人的年紀,引得人們議論紛紛。她的女性朋友在一旁親切地問她,是不是準備生小孩了。那些曾對她不聞不問的人當初說她只不過是個長著長鼻子的美人,如今也不得不承認判斷錯了。她就是查理第一次見她時口中所說的絕世美女。
他們將幽會安排得非常巧妙。他跟她說他的后背寬闊著呢(“我可不想讓你炫耀身材?!彼p聲打斷他),其實他壓根兒就不在乎這事,但為了她著想,他們不想冒一丁點風險。兩人也沒辦法單獨見面,對他來說不大方便,但他得首先為她考慮。有時候會在古董店見面,他經常是在午餐后趁沒人的時候去她家里,不過,她卻能在不同場合見到他。每回看到他一本正經地跟她說話,像平日里一樣輕松愉快地跟所有人相處,她覺得非常有趣。聽見他幽默地跟人打趣,渾身散發著一股魅力,誰曾想到他不久前還深情款款地將她攬在懷中。
她非常崇拜他。他打馬球時,穿著時髦的長筒靴、白色的馬褲,真是風度翩翩。他穿上網球鞋的時候,看上去就像一個小伙子。他當然也為自己的身材感到驕傲:她從沒見過身材這么好的人。為保持好身材,他可是花了大力氣的,從不吃面包、土豆或者黃油,還花大量時間鍛煉。她喜歡他保養手的方式。他每個禮拜會修剪一次指甲。他是個出色的運動員,一年前還贏得了當地網球比賽的冠軍。他的舞當然也跳得極好,也是她見過的最會跳舞的人。跟他跳舞如同做夢一般。沒人會認為他都已經四十歲了。她直言不相信他這么大了。
“我覺得你就是唬人,你其實只有二十五歲。”
他大笑,這話很是令他受用。
“噢,親愛的,我都中年了,有個十五歲的兒子。再等兩三年,我準會變成大胖子。”
“你就算一百歲也照樣迷人?!?/p>
她喜歡他那兩道又濃又黑的眉毛,她懷疑就是這兩道眉毛讓他那雙湛藍的眼睛十分撩人。
他多才多藝,彈得一手好鋼琴,當然彈的是拉格拉姆爵士樂,他能用渾厚的嗓音幽默地唱喜劇歌曲。她相信沒有什么是他做不來的:他在工作方面也非常能干,有時他會跟她說,他將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處理好了,總督還特地向他表示祝賀,她也替他高興。
哎,她多么想成為他的妻子,而不是下嫁給沃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