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隔離病人到治理環境
- 毛利霞
- 6404字
- 2019-10-25 16:30:53
一、非傳染派的觀點
非傳染派認為霍亂是不傳染的,這一派基本上不從醫學方面尋找霍亂的病因,而是從道德、階級、種族等方面尋找答案。持這一論調的人大多是非醫務人員。非傳染派的觀點在第一次霍亂之后盛行一時。具體有下列幾種。
(一)道德論
19世紀初,工業革命對英國原有的生活方式和宗教倫理產生重大的沖擊,不顧道德、不擇手段地追求財富成為英國上下的一致行動。許多無名小卒不斷向上攀登試圖打入貴族的榮耀圈,而貴族、王室丑聞迭出,喪失了社會的尊敬與愛戴,上帝、權威和傳統受到了嚴重挑戰,有些人甚至把宗教信仰看作一種流于形式的空談和裝飾門面的點綴。第一次霍亂暴發之時也正是英國出現宗教危機、宗教人士大力反天主教的時期。對19世紀的很多人來說,與1348年的大瘟疫對歐洲人的影響類似,霍亂似乎是復仇的上帝的一次拜訪。[1]霍亂的離奇古怪使許多人認為流行病是神的懲罰。為了重塑教會的尊嚴,教會人士不失時機地把霍亂與道德聯系起來,提出了霍亂病因中的“道德論”。
1831年霍亂剛出現在英國時,福音主義者列出了全國禁食日,并得到了威廉四世的支持。[2]1832年倫敦主教布羅姆菲爾德(Bishop Blomfield)在全國禱告日上告誡他的忠實信徒,霍亂對公眾而言是一個暗號,目的是“要提高舒適和提高全民的道德素質”。牛津的托馬斯牧師(Rev.Vaughan Thomas)在1835年出版的小冊子中用道德來解釋霍亂的實質和偶然性。他認為霍亂“展示了上帝普世法則的真實性。上帝根據他們各自的情況懲罰病人,肆無忌憚的放縱造成身體染病”[3],政府所要做的,是“為那些肆無忌憚的放縱、粗魯的忽視或者有害健康之事尋求道德和宗教引導”。蓋茨黑德的牧師西奧菲勒斯·托伊(Theophilus Toye)向他的聽眾確認,霍亂已經被派來“阻止人們娶他們辭世的妻子的姐妹”[4]。比爾斯頓的霍亂患者認為隨著霍亂的到來,會重塑道德規范和宗教復興。[5]牧師麥克尼勒(Rev.McNeale)博士于1849年在格拉斯哥告訴他的聽眾,霍亂是對“支持教皇制”的國家的審判。[6]1849年9月的接連三周,牧師查爾斯·金斯利在漢普郡的埃弗斯利(Eversley)村向他的教區同胞布道。他抨擊公共祈禱和懺悔,攻擊齋戒期,攻擊善行,這些已經成為對霍亂的典型宗教反應:“上帝不是通過他的反復無常,而是通過他的法則,進行懲罰。他并沒有違反法則來傷害我們,而是當我們違反法則時,法則本身傷害我們。”[7]
通過一系列的說教和布道,英國教會把宗教信仰、道德準則與霍亂有機地聯系起來。更常見的觀點是把霍亂與個人的道德敗壞或無信仰聯系起來。道德敗壞問題打開了可能的潘多拉盒子,因為道德敗壞在旁觀者眼中太常見了。[8]教會人士四處宣揚霍亂與英國道德的淪落成正比,道德越墮落的地區,霍亂就越嚴重。因為霍亂是對工業發展陰暗面的無情揭露,是上帝對道德墮落、精神松弛、酗酒、不遵守安息日和其他清規戒律的懲罰,是對英國現存精神面貌的一種批評,歸根結底,是人類的“原罪”在作怪。[9]人類如果想擺脫霍亂困擾,就必須洗刷自己的“原罪”,回歸到宗教的懷抱中來,祈求上帝的原諒。[10]
要求尊重道德和回歸宗教是信仰虔誠者把霍亂與道德聯系起來的根本原因,他們也從道德因素上尋找醫治霍亂的藥方。比如,公理會提出了“對付霍亂的道德防腐劑”,即節欲、清潔、勤奮、堅韌和閱讀福音,這在務實主義者看來,只不過是“隔靴搔癢”。對于“成群的男女、小孩不分性別或年齡局促在一個狹窄有限的公寓里談論道德”這種做法,有人表現出強烈的厭惡之情,認為有“紙上談兵”之嫌,相當于“在豬圈中談論清潔,或者在下水道的沉積物中討論清澈純凈”[11],根本無助于霍亂問題的解決。《雷諾的政治觀察家》(Reynold's Political Instructor)認為是現實的原因導致了霍亂,“我們猜測,人們因忽視霍亂而加劇了霍亂的殘酷性……這是一種自然災難”[12],反對從宗教的角度解釋霍亂。牛津大學的阿克蘭(Henry Wentworth Acland)博士把霍亂看作一種神圣的懲罰,“團體與個人一樣,都違背了造物主要求我們的衛生法則,違背這些法則的后果是因共同犯罪而懲罰團體”[13],希望通過衛生改革來提升道德。德高望重的沙夫茨伯里勛爵(Lord Shaftesbury,1801—1885)[14]一針見血地指出,城市的社會狀況固然依靠城市的道德狀況,但是“一個城市的道德狀況……取決于城市的物質狀況,取決于食物、水、空氣和居民的住所”[15],主張從解決現實問題入手去解決霍亂問題,進而通過物質的改善達到道德的提升。這種觀點是一種世俗的、切合實際的觀點,得到了教會中具有現實主義眼光的牧師的支持。金斯利的朋友牧師奧斯本勛爵(Lord Sidney Godolpin Osborne,1809—1889)出身于貴族,本來想做一名醫生,因家庭的壓力而進入教會。他以SGO(Sidney Godolpin Osborne)之名在《泰晤士報》上刊登關于社會狀況的一系列信件。[16]1853年9月,隨著霍亂的再次暴發,他寫道:“肉體孕育于污穢,精神存在于瀆神之中”,受到道德感傳染的男人、女人和小孩需要挽救,為他們而奮斗就是與霍亂抗爭,“霍亂正統治他們,為了他們的所有物與我們一道斗爭,使他們擺脫霍亂施加給他們的肉體污穢和精神生活骯臟”[17]。
雖然道德論有助于英國民眾在追求經濟利益的同時關注自身的道德素質和宗教信仰,在一定程度上扭轉了道德淪落的狀況,但是依靠道德來根治實實在在的霍亂無異于癡人說夢,霍亂也殺死宗教虔誠教徒、潔凈之人和兒童。道德論絕不是根除霍亂的一劑良方,只是緩解精神陣痛的一副安慰劑。到第三次霍亂暴發時,這種觀點基本上消失不見。
(二)階層論
階層論在霍亂首次暴發后曾經喧囂一時。這種觀點認為霍亂在亞洲比在歐洲更致命,在東歐比在西歐更致命,窮人比富人更容易被感染,窮人的霍亂死亡率高于富人。故而有人提出霍亂具有鮮明的階層好惡,通常選擇最貧窮的地區、街道和房屋[18],是窮人的疾病,貧民窟是霍亂滋生的溫床。當霍亂地圖和圖表表明患者的數量和地點時,英國窮富之間邊界的流動變得更一目了然。[19]
第一次霍亂時,霍亂橫掃貧民窟的兒童,就像野火燃燒干燥的草原。在倫敦的一個兒童救濟院,孩子們3人或4人睡在一張床上,結果300個兒童受到襲擊,180人死亡。[20]薩爾福德的霍亂“肆虐三四周,主要攻擊街上和偏遠地區、往來較少的獨居人士或單個家庭,有時突然在城鎮的貧窮和擁擠地區肆虐”[21]。1832年霍亂在習慣或偏好上最明顯的是選擇精神病院,貧民習藝所,犯人或其他住所糟糕、床鋪糟糕的人。約克郡東區的赫爾、南威爾士、諾森伯蘭、達漢姆郡(Durham)、斯塔福德郡、伍爾弗漢普頓、德文郡、蘭開郡的鐵礦區是貧窮礦工聚居區,也是霍亂嚴重的地區。[22]其中利物浦、布里斯托爾和普利茅斯最貧窮最骯臟的地方都出現霍亂。[23]1832年5月18日,利物浦的“布魯圖號(Brutus)”駛往魁北克,路途中出現霍亂病例,船上來自貧窮家庭的330個移民中,83人死于霍亂。[24]1849年第一季度利物浦出現28個霍亂死亡病例,其中8個出現在貧民習藝所。格拉斯哥的窮人救濟院、其他地方的精神病院也是霍亂的多發區。[25]1848年赫爾深受霍亂之苦,80000人口中2000人死亡,其中窮人聚居的老城和米頓(Myton)的霍亂死亡率是24.1%,而較富裕的郊區斯古勾茨(Sculcoates)的死亡率僅為15.2%。[26]第二次霍亂期間,艾爾郡(Ayrshire)的粗俗酗酒階層中出現霍亂。鄧弗里斯的一個醫生在1848年12月10日死于霍亂后,窮人聚居區在圣誕節前就有約250人死亡。[27]埃克塞特的霍亂主要位于城西南郊區的窮人階層中,兩個窮人教區霍亂死亡率最高,分別有約3.65%和3.26%的人口被感染。[28]羅瑟希德的霍亂死亡幾乎遍及街道的一側,體面人家位于街道的另一側,只有一間房屋被感染。貝德福德也有兩條街道出現同樣的情況。[29]1832年霍亂時,牛津有68人死亡,1849年有44人死亡,主要是貧窮地區的人口,144起霍亂病例中122起是“濟貧對象”。故而,牛津在調查1849年霍亂后認為,窮人聚居的地區也是霍亂最嚴重的地方。[30]
富人把霍亂看作窮人的副產品,而社會批評家則把霍亂視為展示社會問題的一個顯微鏡,這樣雙方出于不同的目的都把霍亂與貧窮聯系起來。極端的馬爾薩斯論者把窮人看作“侏儒的物種”“社會渣滓”[31],把霍亂看作解決人口增長過快的一個有效方式。霍亂的劇烈癥狀給人民的想法帶來“毒素”:統治階級正進行一樁可怕的陰謀來減少窮人數量嗎?這個主題在各地都有出現,如莫斯科、曼徹斯特、格拉斯哥等。醫生、醫院、政治機構、警察發現自己被攻擊。并且,對統治階級來說,這樣的無序證明社會下層的無知和迷信,但是也加劇了社會的分裂。[32]
面臨霍亂的死亡威脅,窮人們要么默默承受,比如霍亂高峰期,由于霍亂死者較多,醫護人員忙不過來,以每具尸體5便士(相當于一般工人2—3天的工資)的價格雇人專門運送尸體,貧民窟的幸存者都渴望得到這“恐懼的工資”[33];要么積極反抗,前文講述的窮人掀起的一場場騷亂就是明證,他們不顧危險,涌上街道,聲稱“面包是治愈霍亂的良藥”,襲擊醫生,并從醫院的救護車上抓住他們患病的同伴[34]。然而,并非所有的窮人都受到霍亂影響。布里斯托爾和其他地方一樣,霍亂主要出現在貧窮街區和被遺棄或赤貧階層,但馬什街(Marsh Street)是窮人的聚居地,也是布里斯托爾人口最密集的地區,卻是霍亂最后光顧之地,另一條街也是窮人稠密的地區,只出現幾起霍亂病例。[35]
富人的幸災樂禍并沒有持續太久,正如馬克思所言:“資本家政權對工人階級中間發生流行病幸災樂禍,為此卻不能不受到懲罰;后果總會落到資本家自己頭上來,而死神在他們中間也像在工人中間一樣逞兇肆虐。”[36]其實,早在1832年,一位英國評論家在論述歐洲大陸的霍亂時曾提及:“它(指霍亂——筆者注)攻擊國王們的宮殿,將之看作韃靼人或波蘭人最骯臟的住所。”[37]英國的后三次霍亂并沒有放過富人,這毫無疑問地證明霍亂沒有階層差別。1848—1849年,格拉斯哥的許多富裕人士也死于霍亂。[38]“霍亂是窮人的疾病”的階層論不攻自破。至于為什么霍亂主要襲擊窮人,貧民窟受害尤甚,這與窮人的某些生活條件有關,霍亂從來沒有像斑疹傷寒那樣具有鮮明的階級特征。[39]
(三)種族論
在富人把霍亂與窮人聯系在一起的同時,一些種族論者把霍亂與種族掛鉤。并且當道德論者和階層論者把關注的焦點置于國內的普通民眾時,種族論者則把視線放在外來移民身上。在他們看來,猶太人、愛爾蘭移民和非洲黑人是霍亂傳播的幫兇。
猶太人在歷次重大災難中都被歐洲國家視為災難之源,這一次也不例外。1831年霍亂剛在蘭開斯特出現,英國國教牧師古奇(Rev.Gutch)就把霍亂“歸因于支持非國教者和猶太人,而不是英國教會的議會選民”[40]。愛爾蘭人因信奉天主教一直不受英國人歡迎,大批愛爾蘭人涌入英國后更成為某些英國人解釋霍亂災難的替罪羊。1832年霍亂時,在倫敦臭名昭著的貧民窟七日規(Seven Dials),警察不允許愛爾蘭人靠近他們的霍亂親屬,也不允許他們為親屬送行。
詹姆斯·菲利普斯·凱伊—舒特沃斯是蘭開郡人,1827年獲得醫學博士學位后在曼徹斯特定居。霍亂第一次暴發時,他是曼徹斯特某個防疫站的一名內科醫生,辛勤照顧患病者,病人大多住在該城擁擠不堪、極不衛生的地區。[41]在隨后的《曼徹斯特棉紡廠工人階級的道德和身體狀況》(1832)一書中,他毫不掩飾地認為愛爾蘭工人是傳播猖獗的天主教信仰的源泉,是英國工人中不道德的傳播者,是傳染病的根源。1836年幾個證人在伯明翰的愛爾蘭窮人調查委員會(Irish Poor Inquiry)做證,強調愛爾蘭人在傳播疾病過程中的作用,最后委員們得出結論:“伯明翰的愛爾蘭人是社會的蛀蟲,他們產生傳染。他們床鋪骯臟,有不清洗自身的習慣,不分性別、年齡緊緊蜷縮在一起,他們(指愛爾蘭人——筆者注)是不斷地產生、傳播傳染性疾病的工具。”[42]1847年倫敦的一個官方委員會調查倫敦的衛生情況時,一位證人被問道:“愛爾蘭人涌入這些地方,他們的骯臟習慣使他們沾染疾病嗎?”結果他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43]伍爾弗漢普頓是1849年霍亂在斯塔福德郡的主要中心之一,一個名叫達靈頓街(Darlington Street)的愛爾蘭人聚居區不斷出現霍亂病例。[44]
英國人把霍亂歸咎于愛爾蘭人的原因除了其一貫地排斥外來人口、反對天主教陰謀外,還與愛爾蘭人大量涌入造成某些社會和經濟問題有關。在1841—1851年的最大移民潮時期,大約34000名愛爾蘭人涌入倫敦。1851年倫敦總人口200萬,其中愛爾蘭人10萬多。其他城市尤甚,1851年愛爾蘭人占利物浦總人數的1/5,在曼徹斯特占1/7[45],愛爾蘭人的移民潮增加了英國人種族滅絕的危機感。此外,愛爾蘭人特別喜歡群居,馬克思認為:“在英國和法國的每一個工業城市中都已有一個小愛爾蘭。”[46]從階級構成來看,流亡英國的愛爾蘭人大多是窮人,他們蜷縮在城市的貧民窟中,幾乎每個“小愛爾蘭”都成為貧民窟的代名詞,不但增加了城市的社會問題和宗教沖突,遭到社會中上層的厭惡,還與窮困不堪的英國工人階級爭奪飯碗,引起工人階級的憤恨。愛爾蘭人的酗酒、墮落、脾氣暴躁、粗魯野蠻等惡行劣跡也讓英國人毫無好感[47],甚至有人把愛爾蘭人稱為“白人中的黑猩猩”[48]。愛爾蘭人成為英國教會、富人、窮人的眾矢之的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更有甚者,某些種族主義者還把霍亂看作一場無聲的戰爭,種族入侵的先兆。在他們的意念里,霍亂病菌猶如野蠻軍隊的“東方特別攻擊隊員”,攜帶“火與箭”等秘密武器[49],向不列顛民族發起攻擊,目的是改變不列顛民族的血液和膚色,完成種族變異和軍事征服[50]。霍亂患者在數小時或者幾天內身體變黑,使很多人以為工業的發展要以英國人的“種族”變化為代價,是民族衰落的一個象征,有淪為野蠻、落后狀態的危險。1842年《季刊評論》的文章暗示,城市化提供的生活狀況低于“在國外發現的原始人”。英格蘭,雖然確立了它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地位,但是城市風景正變成“人造文明的最奇怪的亂麻和世界上曾經存在的最原始的野蠻主義”[51]。亨利·梅休甚至把英格蘭的某些城市比作埃塞俄比亞的沼澤地,因為殖民地的疾病霍亂成功地在英國興風作浪。[52]
綜上所述,種族論認為霍亂與本國的猶太人、愛爾蘭人有關,不但表現出對種族異化的恐懼,還表現出對工業革命后果的反思。不過,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猶太人和愛爾蘭人大多集中在新興的工業城鎮,農村和蘇格蘭地區較少猶太人和愛爾蘭人,為什么這些地區也出現霍亂呢?種族論者對此無法給出圓滿的解釋,說明這個理論并非霍亂病因的正確答案。并且,非傳染派雖然把霍亂的病因歸因于不同的因素,但都認為霍亂不具有傳染性。第一、二次霍亂期間,這種觀點還有一定的市場。
注釋
[1]J.N.Hays,The Burdens of Epidemics:Epidemics and Human Response in Western History,p.135.
[2]Kenneth F.Kiple,The Cambridge World History of Human Disease,p.168.
[3]Rev.Vaughan Thomas,Memorials of the Malignant Cholera in Oxford,1832,Oxford,1835,p.22.
[4]Joan Lane,A Social History of Medicine:Health,Healing and Disease in England,1750—1950,p.147.
[5]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1891—1894),p.825.
[6]F.B.Smith,The People's Health,1830—1910,p.230.
[7]Charles Kingsley,“First Sermon on the Cholera,”Sermons on National Subjects,London,1890,pp.137,139,142; Pamela Gilbert,Cholera and Nation:Doctoring the Social Body in Victorian England,p.40.
[8]J.N.Hays,The Burdens of Epidemics:Epidemics and Human Response in Western History,p.139.
[9]Erin O'Connor,Raw Material:Producing Pathology in Victorian Culture,pp.23—25.
[10][美]威廉·F.拜納姆:《19世紀醫學科學史》,94頁。
[11]Anthony S.Wohl,Endangered Lives:Public Health in Victorian Britain,p.7.
[12]F.B.Smith,The People's Health,1830—1910,p.230.
[13]R.J.Morris,“Religion and Medicine:the Cholera Pamphlets of Oxford,1832,1849 and 1854,”Medical History,Vol.19,No.3,p.265.
[14]沙夫茨伯里勛爵,本名安東尼·阿希禮·庫珀(Anthony Ashley Cooper),1811—1851年間被稱為阿希禮勛爵,1851年開始成為第七代沙夫茨伯里伯爵(7 th Earl of Shaftesbury),故而此處稱他為阿希禮勛爵最為恰當。然而許多英文著作為了名稱統一,大多直接稱他為沙夫茨伯里勛爵。本著作也沿用此稱謂,將他統稱為沙夫茨伯里勛爵。
[15]Anthony S.Wohl,Endangered Lives:Public Health in Victorian Britain,p.7.
[16]Christopher Hamlin,Cholera:The Biography,p.91.
[17]Arnold White,eds,The Letters of SGO:A Series of Letters on Public Affairs Written by the Rev.Lord Sidney Dodolphin Osborne and Published in“The Times”,1844—1848,Vol.1,London,pp.189—190,轉引自Christopher Hamlin,Cholera:The Biography,p.92。
[18]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 (1891—1894),p.847.
[19]Mary Wilson Carpenter,Health,Medicine and Society in Victorian England,p.36.
[20]R.A.Lewis,Edwin Chadwick and the Public Health Movement,1832—1854,pp.205—206.
[21]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 (1891—1894),p.827.
[22]Ibid.,p.844.
[23]Ibid.,p.843.
[24]Ibid.,p.826.
[25]Ibid.,p.831.
[26]F.B.Smith,The People's Health,1830—1910,pp.231—232.
[27]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1891—1894),p.838.
[28]Ibid.,p.829.
[29]Ibid.,p.847.
[30]R.J.Morris,“Religion and Medicine:the Cholera Pamphlets of Oxford,1832,1849 and 1854,”Medical History,Vol.19,No.3,p.261.
[31]Erin O'Connor,Raw Material:Producing Pathology in Victorian Culture,p.31.
[32]J.N.Hays,The Burdens of Epidemics:Epidemics and Human Response in Western History,p.141.
[33]Anthony S.Wohl,Endangered Lives:Public Health in Victorian Britain,p.119.
[34]S.E.Finer,The Life and Times of Sir Edwin Chadwick,p.333.
[35]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 (1891—1894),p.829.
[36]《馬克思恩格斯選集》,3版,第3卷,213頁,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7]Asa Briggs,“Cholera and Society in the 19 th Century,”Past and Present,No.19,1961,p.78.
[38]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 (1891—1894),p.837.
[39][美]威廉·F.拜納姆:《19世紀醫學科學史》,91頁。
[40]Joan Lane,A Social History of Medicine:Health,Healing and Disease in England,1750—1950,p.147.
[41][英]E.羅伊斯頓·派克:《被遺忘的苦難——英國工業革命的人文實錄》,蔡師雄、吳宣豪、莊解憂、巫維銜譯,24頁,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
[42]Edwin Chadwick,Report on The Sanitary Condition of the Labouring Population of Great Britain,p.15.
[43]Anthony S.Wohl,The Eternal Slum:Housing and Social Policy in Victorian London,p.9.
[44]Charles Creighton,A History of Epidemics in Britain:From the Extinction of Plague to the Present Time (1891—1894),p.825.
[45]John Burnett,A Social History of Housing,1815—1985,p.9.
[4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2版,第3卷,341頁,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47]Anthony S.Wohl ,The Eternal Slum:Housing and Social Policy in Victorian London,p.10.
[48]Erin O'Connor,Raw Material:Producing Pathology in Victorian Culture,p.45.
[49]Ibid.,p.25.
[50]Ibid.,p.43.
[51]Ibid.,p.30.
[52]Ibid.,p.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