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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馬克思、恩格斯視野中的“消費—生態”悖論

在人類漫長的歷史時期,人類的消費模式更多的時候是與一定的生態環境相適應的,并保持著人與自然之間物質變換的平衡。當工業文明遭遇資本主義,資本主義的潛能便被激發出來,經濟活動突破了生態容納度,打破了這種平衡,生態危機伴隨著消費主義而到來。馬克思、恩格斯在對資本主義社會的種種弊病進行批判的過程中,很早就注意到自然界對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性,認為人與自然關系的危機是資本主義制度下產生的危機之一。

雖然馬克思、恩格斯在100多年以前并沒有明確提出“生態經濟”“生態消費”等概念,但其論述卻蘊含著豐富的生態觀念和合理的消費思想,并且這些思想觀念克服了人類中心主義見人不見物、非人類中心主義見物不見人的弊端,實現了人與自然的真正統一,為以后的生態經濟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馬克思、恩格斯通過三個方面揭示消費與自然的關系:一是從哲學的維度闡述異化現象(勞動的異化、需要異化、消費異化、人的異化)對生態的影響,二是從政治經濟學的維度探討“生產—消費”活動對自然的影響,三是從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維度探討人、消費、自然三者之間的應然狀態。[1]

(一)“消費—生態”悖論:哲學的維度

馬克思在考察消費現象時,往往從哲學的高度和視域予以整體性把握。馬克思指出:“人們為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但是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東西?!?a href="#jz_1_14" id="jzyy_1_14">[2]這既是唯物史觀基本原理的經典表述,也是馬克思主義消費觀的出發點。

工業文明的到來,使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同科學技術迅速結合,催化出巨大的生產力,但資本主義社會精細的社會分工卻抹殺了人的主體性和創造性,勞動對于工人來說,從外化轉向異化,“工人在勞動中耗費的力量越多,他親手創造出來反對自身的、異己的對象世界的力量就越強大,他自身、他的內部世界就越貧乏,歸他所有的東西就越少”[3]。而且,勞動已經不再是人類本質的體現,它已變成異化的東西并與體現人類本質的勞動相分離。人們在勞動中“不是自由地發揮自己的體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體受折磨、精神遭摧殘”[4]。勞動對于工人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幸福只能到勞動之外去尋找。

勞動的異化在導致人的外在與人的本質相異化的同時,人之外的自然界也與人相異化了。自然資源作為人類勞動的對象,同勞動的關系密切,當勞動發生異化時,人類對自然資源的占有必然發生異化。“生命的活躍表現為生命的犧牲,對象的生產表現為對象的喪失,即對象轉歸異己力量、異己的人所有”[5]。在異化的勞動中,人與自然的關系越來越緊張,自然界成了人“異己的與他敵對的世界”[6]。

人之所以稱為人,是因為人擁有“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7]的需要。但是在異化勞動中,人的本質需要不能得到滿足,異化從勞動領域轉向了需要領域,勞動從人的本質需要變成了生理需要,從實現自我價值、有意識的活動變成了“維持肉體生存的需要的一種手段[8]?!叭耍üと耍┲挥性谶\用自己的動物機能——吃、喝、生殖,至多還有居住、修飾等等——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在自由活動,而在運用人的機能時,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動物”[9]。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人的需要應該是多種多樣的,但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人的需要”只有一種表現形式——“資本的需要”。隨著資本需要的變化而變化,人變成了唯命是從的機器。當社會生產力低下的時候,資本需要人們“節儉”,而“人無論在活動方面還是在享受方面都沒有別的需要了”[10],只能維持那些最基本、最初級的肉體生活,因此人的需要同動物的需要沒有什么差別;而當社會生產力變得越來越強大,資本需要人們“奢侈”的時候,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就將“貨幣萬能論”灌輸到工人的頭腦中,將人的欲望規定為唯一的一種形式——“貪財欲”,人們便圍繞著金錢打轉。

在追逐“資本”的過程中,當社會生產力低下時,人的需要僅僅是動物的需要,人的生產只能滿足肉體的需要,這使得人只能關心自身,而無暇顧及整個自然界;而當社會生產力變得強大時,人們對物質的需要必然變得越來越多,消費欲望也變得越來越強烈,從自然界攫取的資源也變得越來越多,人與自然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扭曲。

當生產者無法化解自己與產品之間的矛盾,勞動的異化越來越嚴重,人們的需要無法在勞動中滿足時,這種在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問題就必然會轉向消費領域,通過消費來緩解矛盾、滿足需要。勞動和需要的異化最終導致了消費的異化,而消費異化的最大特點就是對物的無限占有。當人們從“節欲”的禁錮中解放出來,“昂首闊步”走向“消費社會”時,消費者的消費欲望雖然得到了滿足,但卻破壞了人與自然界和諧共處的關系,對物的無限占有演變成對生態環境的任意踐踏。

在這個惡性循環過程中,生產和消費的真正目的被遺忘了,勞動的異化、需要的異化只能通過消費活動來緩沖。只有在消費過程中,人們才能暫時忘掉生產過程中的痛苦和壓抑,獲得短暫的愉悅。人作為消費的主體,試圖從消費的過程中找到在生產活動中失去的自我,但是異化勞動的性質決定了這種消費只是一種虛假的滿足,與人的本質需要并沒有關系。人們懷著報復心理對維持人生存的自然生態環境任意糟蹋,進行“無節制的揮霍浪費和放縱無度的非生產性消費”[11],試圖補償自己在生產過程中的不幸遭遇。異化從“物”最終走向了“人”自身。

(二)“消費—生態”悖論:政治經濟學的維度

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領域打破了西方古典經濟學家將消費與生產割裂開來單獨進行研究的做法,對“消費”給予充分的重視,將它從依附于其他環節的命運中解放出來,與生產、分配、交換等社會生產環節“平起平坐”,放在一個整體中進行研究。馬克思認為作為人類生產的最終目的,消費在整個社會再生產過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生產制造出適合需要的對象;分配依照社會規律把它們分配;交換依照個人需要把已經分配的東西再分配;最后,在消費中,產品脫離這種社會運動,直接變成個人需要的對象和仆役,供個人享受而滿足個人需要。”[12]在資本運行過程中,生產為消費創造產品,消費為生產創造主體;分配是產品消費的前提,消費是實現分配的最終環節;交換是實現消費的媒介,消費是交換的目的。

具體地說,在消費與生產的關系中,消費與生產之間有著直接的同一關系。馬克思認為,“生產直接是消費,消費直接是生產”[13]。反之亦然,沒有生產就沒有消費,沒有消費就沒有生產。所謂“生產直接是消費”,包括兩個方面的含義:一是指生產既要耗費原料、燃料等資源和能源,也要消耗勞動者的體力和腦力;二是指生產創造了消費對象,為消費者提供了消費產品,沒有生產所形成的消費客體,消費者就無從消費。所謂“消費直接是生產”,也包括兩個方面的含義:一是指生產者是在消費過程中獲得了生存和發展的條件,消費為生產的產品創造出消費者主體,從而為生產提供了可能,即勞動力的生產和再生產過程;二是指消費為生產導航,消費的需求即是生產的方向,沒有消費的助力,生產便無法持續。

在消費與分配的關系中,馬克思認為,“分配依照社會規律把它們分配”[14],從產品形成到消費,需要進行分配,而分配是按照社會規律決定生產與消費之關系的。易言之,人們消費產品必須通過分配和交換環節才能實現,社會規律決定著分配關系的形成,分配關系制約著人們的消費關系,而消費是實現分配的最終體現,反過來,消費關系也通過分配關系來影響與反映生產的形成和發展。

在消費與交換的關系中,馬克思認為,“交換依照個人需要把已經分配的東西再分配”[15],交換其實是一種再分配,這種再分配的依據在于個人的實際需要。交換起著媒介或橋梁作用,其目的在于消費,沒有交換,消費便無法著落;消費是實現交換也就是再分配的最后環節,沒有消費,交換就無法實現。

馬克思認為,在私有制的市場經濟體制下,欲望越界式地向需要轉變,成為需要異化的表現形式,最終發展成“病態的欲望”[16]。私有制社會中生產與消費之間的矛盾成為欲望蛻變的根源。社會勞動生產力的無限發展和消費能力的有限挖掘之間的矛盾永遠存在于資本主義社會中。“社會消費力既不是取決于絕對的生產力,也不是取決于絕對的消費力,而是取決于以對抗性的分配關系為基礎的消費力;這種分配關系,使社會上大多數人的消費縮小到只能在相當狹小的界限以內變動的最低限度。其次,這個消費力還受到追求積累的欲望,擴大資本和擴大剩余價值生產規模的欲望的限制。這是資本主義生產的規律……生產力越發展,它就越和消費關系的狹隘基礎發生沖突?!?a href="#jz_4_17" id="jzyy_4_17">[17]資本主義生產的根本目的——追逐利潤成為造成這種沖突的根本原因。病態的欲望、異化的需要、扭曲的生產、變態的消費造成了資本主義社會嚴重的社會危機和生態危機。

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人與人的社會關系被物與物的關系所掩蓋,勞動產品在交換的過程中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商品生產者對他們生產的商品莫名地崇拜起來?!皠趧赢a品一旦作為商品來生產,就帶上拜物教性質”[18],“商品拜物教”的出現使商品生產者成為自己生產出來的產品的臣民。作為一般等價物的特殊商品——貨幣出現以后,商品的神秘性進而發展成了貨幣的神秘性,“貨幣拜物教”得到了發展。“金錢是一切事物的普遍的、獨立自在的價值。因此它剝奪了整個世界——人的世界和自然界——固有的價值。金錢是人的勞動和人的存在的同人相異化的本質;這種異己的本質統治了人,而人則向它頂禮膜拜?!?a href="#jz_2_18" id="jzyy_2_18">[19]

“拜物教”激起了生產者和消費者的欲望。生產者將“金錢”視為“神”,只有不停地生產,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欲望,才能得到神的眷顧;消費者將“商品”視為“神”,只有不停地消費,才能滿足自己異化的需要。在這個“拜物教”主宰的世界中,人類只有通過“消費”的方式才能滿足自己“非人的、精致的、非自然的和幻想出來的欲望”[20],在那里,人類以統治者的姿態無限占有和消耗自然資源,自然的品質完全被人的品質所取代。

在資本主義社會中,“資本”的力量是十分巨大的,它不僅對“生產”起作用,而且對“消費”也有巨大的影響力。馬克思指出,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工人的生產性消費和非生產性消費都變成了資本增殖的手段。工人的生產性消費是通過自己的勞動消費生產資料,“是購買他的勞動力的資本家對他的勞動力的消費”[21]。工人的非生產性消費在補充生產者勞動力的同時也為剩余價值的再生產提供人身條件。資本家一舉兩得,不僅從工人生產中取得了產品,而且從他給工人的東西中獲得了利益。

正是鑒于這種消費與自然的緊張關系,馬克思主張,在這個“人化的自然界”中,人們既然不能改變從自然界中獲取資源的事實,那么就應該運用人類的智慧,做到“物盡其用”,盡量減少對自然資源的攫取。馬克思在分析“剩余價值轉化為資本”的過程中發現了“廢料”的價值: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有用的物質越來越多,物質的用途也不斷增加,將生產和消費過程中的廢料轉化為同一個或另一個產業部門新的生產要素變為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廢料重新回到生產和消費(生產消費或個人消費)的循環中,人們“無須預先支出資本,就能創造新的資本材料”[22]?!把h經濟”不僅減少了生產和消費活動對自然資源的消耗,而且緩解了生產和消費活動產生的廢物對自然環境的污染。這種循環消費觀不僅有利于社會再生產的發展,符合生產力發展規律的客觀要求,也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是現代綠色、循環消費觀念的理論先導與基礎。

(三)“消費—生態”悖論: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維度

人類在進行自身發展和自我完善的過程中,要敬畏自然、尊重自然、善待自然,因為“自然界是人為了不致死亡而必須與之處于持續不斷的交互作用過程的、人的身體[23]。人之所以能夠成為能動的、有意識的自然存在物,在馬克思看來,就是因為自然賦予了人類生命力,而人類只不過是自然的一種載體,人類的生存離不開自然,這是客觀規律?!叭嘶淖匀唤纭睘槿祟惖纳a和消費提供了物質資料,但人類在進行生產和消費的過程中,卻只注意到眼前利益,“那些只是在晚些時候才顯現出來的、通過逐漸的重復和積累才產生效應的較遠的結果,則完全被忽視了”[24]。在人的發展過程中,絕不能只考慮自身利益,忽視大自然利益,只考慮眼前利益,忽視長遠利益。

在馬克思眼中,人的發展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以人的依賴為基礎,在這個階段,人的發展只限制在狹小的范圍內;第二階段以物的依賴為基礎,在這個階段,人逐漸開始擺脫第一階段中的依賴性走向獨立;第三階段是個人自由全面發展的階段。在這三個階段人與自然的關系是怎樣的?消費與自然的關系是怎樣的?

在“以人為依賴”的社會關系中,生產力還不發達,人類只能在敬畏自然的基礎上,通過簡單的消費方式同自然界進行物質交換。在“以物為依賴”的社會關系中,生產力高度發展,相對獨立的人之間通過“物”作為中介發生聯系。人們沒有辦法真正理解商品的本質,盲目崇拜商品。到頭來,人的價值需要由商品的價值來體現,人的地位需要由消費的水平來衡量,幸福的感受需要由消費的多寡來計算。人們為了消費而消費,最終淪為消費的奴隸。人類在征服自然界的戰役中一次次勝利,無節制的消費活動最終導致了生態失衡、環境惡化、資源枯竭等問題,人類的生存環境滿目瘡痍、岌岌可危。在形成了普遍的物質變換、全面的關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能力的體系之后,社會便會進入第三個階段,其標志是個人的全面發展和建立在與他人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人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個性自由。在這個階段,分工的消失使人的主體性和創造性得到恢復,勞動完全擺脫“謀生”這種消極性質,變成人類生活的第一需要;勞動異化的消失,使人們“可能隨自己的興趣今天干這事,明天干那事”[25]。不同需要的滿足,使消費活動恢復了它的本來面目——人類生存和發展的一種手段,人的本性也得到了回歸。

馬克思充分肯定消費對于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的積極意義,反對以奢侈消費為主要形式的過度消費,認為適度消費是推動歷史發展的重要動力。馬克思指出:“僅僅供享受的、不活動的和供揮霍的財富的規定在于:享受這種財富的人,一方面,僅僅作為短暫的、恣意放縱的個人而行動,并且把別人的奴隸勞動、把人的血汗看做自己的貪欲的虜獲物,所以他把人本身,因而也把自己本身看做可犧牲的無價值的存在物。在這里,對人的蔑視,表現為狂妄放肆,表現為對那可以維持成百人生活的東西的任意糟蹋,又表現為一種卑鄙的幻覺,即仿佛他的無節制的揮霍浪費和放縱無度的非生產性消費決定著別人的勞動,從而決定著別人的生存;他把人的本質力量的實現,僅僅看做自己無度的要求、自己突發的怪想和任意的奇想的實現。”[26]馬克思在這里深刻闡述了過度消費對人的危害在于,不是肯定人,而是否定人,是對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的否定。(1)過度消費縱容了個人的欲望膨脹,把消費完全看作個人的任意行為。馬克思認為,“奢侈自然必要性的對立面”[27]。所謂“自然必要性”就是本身歸結為自然體的那種個人的需要。也就是說,消費的目的在于對人的有限、合理、真實需要的滿足,并通過這種滿足“創造同人的本質和自然界的本質的全部豐富性相適應的人的感覺[28],從而推進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但過度消費卻與此背道而馳,成為“恣意放縱的個人”的行動,是在滿足無限、過分、虛假需要的欲望,即為欲望而消費。(2)過度消費不僅是對消費者自我的否定,而且破壞了消費者與他人的合理關系,貶低甚至否定了人的價值。它無視他人的血汗和存在,只把他人看作滿足貪欲的對象,這其實不僅是對人所創造財物的“任意糟蹋”,而且把人看作“無價值的存在物”;不僅是對消費者自我欲望的“放縱無度”,而且是對人的本質力量的否定,因為這種消費者的“卑鄙的幻覺”,是他人的存在依賴于他的過度消費,他人的價值通過他的無度要求才得以實現的。他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過度、無度消費正在破壞自己與他人的正當關系,已經傷害了他人的勞動及其價值。(3)過度消費敗壞了社會風氣,傷害了社會的公平正義。能夠享受奢侈消費的人總是社會的少數人,但少數人的這種消費行為其影響卻不在自身,而在于他人和社會,他們任意糟蹋了“維持成百人生活的東西”,并把他人的勞動“看做自己的貪欲的虜獲物”,這便影響并傷害了他人的生存和發展,敗壞了社會風氣,違背了社會的公平正義。

在馬克思、恩格斯眼中,未來的完美社會形態是“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等于人道主義,而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等于自然主義”,“是人和自然界之間、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29]。只有在那個時候,人對“物”的無限占有欲望才能逐漸消失,人才能在不違背自然規律的前提下,根據自己的需要適度獲取消費資料,合理調節人類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關系,“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無愧于和最適合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進行這種物質變換”[30],實現人與自然的真正和諧。


注釋

[1]曾建平.馬克思恩格斯視野中的“消費—生態”悖論.桂海論叢,2014(6).

[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1.

[3]同[2]157.

[4]同[2]159.

[5]同[2]168.

[6]同[2]160.

[7]同[2]162.

[8]同[2]162.

[9]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60.

[10]同[9]226.

[11]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33.

[1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2-13.

[13]同[12]15.

[14]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2.

[15]同[14]12-13.

[16]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24.

[17]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73.

[18]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0.

[19]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

[20]同[19]224.

[21]同[18]659.

[2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699.

[23]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61.

[24]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62.

[25]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7.

[26]同[25]233.

[2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25.

[28]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92.

[29]同[28]185.

[30]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28-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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