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不知道這東西應該有什么反應，他完全不懂這個。不過看甄主任的表情，沒有反應可能是個大問題。

“有哪里不對嗎？”唐生扭頭問二人。

“不，也許……也許是儀器本身出了什么問題……”甄主任不確定地說著。

站在鐵盒子前面的年輕姑娘彎腰調試了好一會兒，直起上身對唐生說：“再試一次。”

“哦。”

于是唐生又得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再摸一遍那顆水晶球。

結果和上次一樣，全無反應。

“怎么會這樣……”

這回連那個淡定的姑娘都忍不住發出疑問了。

趁著對方再一次半蹲著調試儀器的功夫，唐生轉頭問甄主任：“這個是來測什么的？”

“啊，這是用來測試異能級別的。普通人和異能者都適用，只不過數值不太一樣。”

“那儀器沒有反應，證明我是普通人？”

“這倒不是，”甄主任搖搖頭，“就算是普通人，也會有顯示，不會像現在這樣指針動都不動。”

“嗯，明白了。”

唐生是個徹底的門外漢，甄主任算半個。兩人只能干瞪眼等著那位帶他們過來的女研究員把儀器調整好。中途甄主任和唐生解釋了幾句。

原來每個來應聘的老師都要過一遍檢查，檢查完畢后會生成一份體檢報告，放在教師的檔案里。這樣做主要是為了學生安全著想。如果教師的異能攻擊性過強，威脅到學生，那學校就會慎重考慮是否聘任該名教師。

等了十五分鐘，女研究員從機器后面探出頭，額前的劉海已經亂了。

“儀器壞了，我去找師兄來修一下。”

話剛一說完，她就又低下頭去，看來是真不愛說話。

“大概什么時間能修好？”甄主任問。

“最快今天下午，到時候我打電話通知您。”

“好的……那唐老師，我們先出去吧。”

“好。”

因為這次檢查沒有得到任何結果，所以甄主任詢問能不能下午再來測一次。唐生倒是無所謂，他現在時間多得很，所以直接答應了。

甄主任說如果唐生想去看校園，他可以找一位老師帶著轉轉。

唐生同意了。

他本以為甄主任會找一位溫柔美麗的女老師來，結果還真是他太天真。

“唉……”

看見等在樓下的杜某，唐生長長地嘆了口氣。

杜太白的表情由晴轉陰。

“你怎么這么不情愿？對我有意見？”

“有意見。所以能給我換一個溫柔美麗的女老師嗎？”

“不能，別做夢了。誰不知道西天高中的女教師個頭不高，一個打倆。笑得越美，下手越狠。你要是想找溫柔美麗女園丁，那你可來錯地方了。”

“……我現在退出貴校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兄弟。你見過哪個上了賊船還能平安下來的？”

“……”

兩人繞著學校的林蔭路走。不得不說西天高中校園綠化做得不錯，風景相當優美，隨處可見一對一對坐在一塊兒說悄悄話的男女同學。

“欸欸，你們倆，注意點影響，檢查的老師還有五百米就到了！”

杜太白對著一對兒坐在梧桐樹下面的男女同學喊道。

那男同學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反倒是女生很活潑地吐了下舌頭，對杜太白揮揮手：“知道啦杜老師~還有你旁邊的帥哥是新來的老師嗎？會教我們班嗎？”

“想得美，這可是我挖來的秘密武器，對付你們班太大材小用了。”

“哦，好吧。”女生遺憾地聳了下肩膀，牽著男同學，趕在檢查的人到來之前溜走了。

等他們離開了，唐生問杜老師：“你說我會接的那個班，里面的學生到底是什么樣的？搞這么神秘。”

杜太白仍在賣關子。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同學們都很有意思的，絕對能給你留下終身難忘的印象。”

唐生還要追問，突然右側身體被人撞了一下。他眼疾手快，扶住那個將要跌倒的身影。

撞到他的人穿著校服，是個長頭發的女同學。

“沒事吧？”唐生問她。

那個頭嬌小的女孩子長得眉清目秀。聽見唐生關心她，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后她急忙道了謝，像只靈巧的燕，匆匆逃到同伴那里去了。

另外幾個等在不遠處的女學生嘰嘰喳喳說了一通，還偷偷地瞄著站在原地的唐生。

唐生不解地看向杜太白：“我哪里做得不妥？”

杜太白一臉無語地看向他，在太白兄這兒能見識到無語的表情，也算人間少有了。

“你……算了，少女的心思你不懂。”

唐生不樂意。他專業研究主角團心理二十年的反派，還搞不清楚一個小姑娘的心思？

“不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嗎。難道說她……”唐生想了想，神情轉為詫異，“是想碰瓷？”

“……算了，看來這個有點難為你。我們還是去吃飯吧。”

中午的午餐，杜老師非常大方地掏出了自己的卡，來到吃飯的地方，告訴唐生隨便刷。

唐生看著食堂內滿滿當當的人，半點胃口都沒有了。

“別露出那么嫌棄的表情吧？我們高中的伙食是方圓五百里最好的。不信你可以去外校打聽打聽，誰不夸西天高中的飯菜好吃？”

唐生倒是不挑食，但他吃飯挑地方。人一多，他就胃口大減，食欲不振。

所以現在的局面就是，他嘬著水煮青菜，聽對面的太白兄叨逼叨。

“我說你啊，怎么就看著這么喪呢？”

唐生把青菜咬斷，覺得是時候賣賣慘了。

“我沒了工作，女朋友也跑了。都這么慘，還不讓喪？天理呢？人性呢？”

“好吧，聽上去是挺慘的。但做人不能太悲觀啊，你看你，擁有我這么一個完美的朋友，難道不是你人生中最幸運的一件事嗎？”

聽杜太白說話，唐生真想把嘴里這半棵青菜也吐出來。

一頓午飯草草吃完，兩人端著餐盤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唐生的余光瞥見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