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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吵架

看她娘坐下吃面,蘇瑾就想去找她大姐聊聊,給她普及一下深宅大院里的那些事,她雖然沒經歷過,可前世這種小說可是沒少看,怎么也比大姐要有經驗一些。

誰想她還沒走出門去,就看見夜色中有幾個人推開自家的籬笆門進來了,待再細看,卻是祖母領著小姑、二嬸,二嬸又領了兩個女兒,這么大的陣仗倒不知道是干什么來了,但是她知道必定沒好事,就忙回頭喊她娘,“娘,祖母和二嬸她們來了。”

柳氏一口面沒咽下去差點噎著,蘇瑾忙幫她拍背,她卻忙道:“快去把西屋里的門給鎖了。”西屋就是放著韓家聘禮的那間屋子。

蘇瑾恍然,忙忙的跑去把屋門鎖了,把鑰匙藏在自己懷里,剛轉身,就看見老宅的人已經進來了,硬是擠出一絲笑容來,跟她們打招呼,“祖母,二嬸,小姑,梅姐姐,小青兒,你們怎么都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呂氏四處看了一眼,在之前柳氏坐著吃面的那張桌子前坐下,柳氏卻是捧著碗不見了蹤影。“你爹和你娘呢?”

蘇瑾眨眨眼,“我爹和我娘去鎮上還沒回來,我二姐也跟著去了,大姐在自己屋子里做針線,爍哥兒在讀書,祖母,您有事啊?”

“你爹和你娘去鎮上干什么?”呂氏四處看,顯然是不信,“這么大好的日子他們不在家里待著倒跑去鎮上了?”

“祖母喝茶。”蘇瑾笑嘻嘻的給她們倒了茶,給小青兒抓了把糖塞在手里,才說道,“祖母您也說了是好日子,這不,韓家那邊送了聘禮過來了,那么些東西我爹娘不放心放在家里,您也知道,我們家沒有院墻,那一個籬笆門可什么都擋不住,前段時間不還被偷了鍋嘛,所以就拉著牛車運到鎮上的當鋪存起來了。”鎮上的當鋪不但能當東西,還能替人保管東西,只要交一定金額的保管費就行了。

她故意提起鐵鍋被偷的事,呂氏聽了臉色很不自然,卻很快就轉換過來了,“那我問你,韓家都給了你大姐什么聘禮?”

“這個嘛。”蘇瑾嘻嘻笑著,心里卻在腹議,就知道你們沒什么好心眼,敢情我大姐的聘禮你們也要打主意啊,“我沒看清楚。”

“你沒看清楚?”蘇冉跳起來,“那怎么可能?那么多好東西你能不多看兩眼,騙誰呢。”

蘇瑾老神在在的靠在門框上,反正鑰匙在她這里,也不怕她們能出什么幺蛾子,“什么好東西?我才不稀罕呢,再好的東西那也是我大姐的,我看什么,不像有些人,光看還不夠,還想伸手去拿,嘖嘖,拿不著就急赤白臉的,也不怕丟人。”

“你說什么!”蘇冉上前質問,“我好歹也是你小姑,你就這么沒大沒小的?你爹和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我爹和我娘是誰?是你的誰?”蘇瑾步步緊逼的靠近她,“我沒大沒小,那你呢?你還知道自己是個長輩,可是你沒有做長輩的自覺吧?”

“你……”蘇冉向來是個被槍打的出頭鳥,她那個急脾氣倒是爽快,有什么就說什么。

蘇瑾不理她,轉頭看著小呂氏,“二嬸又是來做什么的?也是看上了我大姐的聘禮?”

小呂氏忙往后退,“我,我只是跟著你祖母來,來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呀,左不過就是那些東西,祖母,您要是也想看等我爹娘回來問問他們也就是了,這東西已經送到鎮上去存起來了,看是看不見的了。”蘇瑾覺得還是跟她祖母說話好使,她小姑就是個沒腦子的莽夫,二嬸呢,只會站在人后面撿小便宜,蘇梅倒是個有心計的,可是她在這個家里沒有說話的位置,自然也就不用防著她。

呂氏站起身來咳嗽了一下,故作淡定的說道:“三丫頭,既然你爹娘不在家,那我們也就不久留了,等你爹娘回來了,你就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回一趟老宅就成。”

蘇瑾應了,她們便前前后后的離開了,看著自家那籬笆門被她們推開又關上,蘇瑾就忍不住吐槽,這籬笆門能擋得住什么,家里這么多好東西今兒個大家也都是瞧見了的,不一定就沒人惦記著啊,看來這些東西還是早點轉移的好。

“娘,人走了,出來吧。”

柳氏端著吃空了的碗從內室走出來,還往門外探了探頭,夸贊起自家女兒來,“你倒是個伶俐的,竟能堵的你祖母說不出話來,真是娘的好女兒。”把碗放下又道,“你爹和你二姐去山里怎么還沒回來?都這么晚了。”

話音剛落,人就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兩只兔子和一只野雞,他們下午去了山里看昨兒個挖的陷阱,竟然有這么多的收獲。

蘇棠聽見動靜也從屋里出來了,幫著小妹把溫在鍋里的飯菜端出來,爍哥兒聽見說是逮到了兔子和野雞,放下書本就跑了出來,讓柳氏看見好一頓收拾。

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面,蘇瑾就覺得從內心是溫暖的,她愿意守護這樣美好的一個家,以彌補前世的遺憾。

蘇文山還是去了老宅,柳氏不放心,怕他松口答應給那邊什么東西,也跟了去,姐妹三個想去,走到老宅院門口就被蘇梅趕了出來,祖母不讓進哩。

幾個大人在里面說了什么蘇瑾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爹娘回來就吵架了,她娘氣的回屋就把門插起來,不讓爹回去睡覺,姐妹還有爍哥兒幫著說了半天好話也沒用,只得勸他們的爹先去爍哥兒那屋湊合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的竹葉子上還掛著露水,晶瑩剔透的,就像昨兒個韓家送來的珍珠項鏈一樣圓潤美好。

姐妹三個一個洗菜、炒菜,一個洗米煮粥,一個燒火,忙忙碌碌的準備著早飯;蘇文山起來后抹了把臉就去挑水了,爍哥兒起來就去拍他娘的房門,被趕了出來,垂頭喪氣的進了廚房,“大姐、二姐、三姐,咱娘到底咋了?”

姐妹三個對視一眼,蘇瑾拉過他往他嘴里塞了個小個的西紅柿,“沒事,她們倆不是老吵架嘛,姐跟你保證,等你下午下了學,保準就好了,現在先吃完飯去學堂,爹娘的事不用你操心。”雖然爍哥兒已經不小了,但因為是家里最小的一個,爹娘和姐姐們都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疼著,但疼愛并不代表嬌慣,有他二姐在,什么撒潑耍賴的事他是一件也不敢做,反而特別的懂事。

蘇棠這邊早已經快手快腳的把飯菜盛了出來,讓爍哥兒先吃,爍哥兒吃了兩口就不吃了,手里抓著一個雞蛋就飛跑著上學堂去了。

蘇棠又喊她爹來吃飯,蘇文山坐下吭吭哧哧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女兒,打算坦白從寬,“你們娘的性子也太急了些,我呀,我……你們祖母說是咱們家接了韓家這么多的聘禮,可是冉丫頭的親事還沒有著落,被咱們這么一弄就不好找好人家了,得有厚厚的嫁妝才行,我尋思著也是這么回事,就答應給你祖母一百兩銀子,反正咱們家現在也不缺那個錢,我……”

“爹,你這話就不對了,你可以給祖母銀子,但是我大姐跟韓家的親事可不是從小姑手里搶回來的,是宸哥哥跟我大姐兩情相悅,人家才來提親的,你心里不能有這種負罪感,本來這事兒也就只是祖母和小姑的一廂情愿,你那天不也說了嘛,人家韓老爺只是答應回去考慮一下,再則,你給祖母銀子我們作為小輩的自然沒意見,但是您不能告訴她們是從大姐聘禮里出的,本來您和娘也都說定了的,大姐的聘禮不能動,是還要給大姐做嫁妝的,您要是松了這個口,怕是等大姐成親的時候,這些聘禮都剩不下多少了。”

“不說是從聘禮里出的,那我該怎么跟你們祖母解釋這銀子的事?咱們又是買山又是買鋪子的,賣包子鋪的那點銀子哪里夠用的。”蘇文山苦惱道。

蘇瑾笑了笑,“那我們就管不著了,爹自己看著辦吧。”

“那,那就等以后咱們鋪子掙了錢再給吧,反正你們小姑連親事都還沒定下,一時半會也用不著。”

這不就說通了,娘還在那邊又哭又鬧的,爹又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只要娘肯坐下來好好的跟他說道說道,就能行得通的,偏娘那性子急,人剛開口她一聽不如意,就立時要翻臉。蘇瑾心里暗嘆。

說通了這邊,蘇瑾又去敲她娘的房門,好說歹說也不行,最后只好說要去鎮上,還有一大堆事要忙,那家具也該去驗收了,娘不跟著誰給支銀子。柳氏才紅著眼把門打開了,蘇文山自是又作揖又是討饒,直哄得柳氏破涕為笑。

一家人這才坐下歡歡喜喜的吃了早飯,然后就趕著牛車去了鎮上。兵分兩路,蘇瑾和她娘先是去驗收家具,蘇瑾嚴格檢查了下,見跟自己要求的一樣,就讓她娘付了銀子,讓做家具的給送到鋪子那邊去了。

蘇文山帶著另外兩個女兒則在鋪子里等著來送家具的,指揮他們按照蘇瑾的要求擺放好,又把之前買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也都歸置好,把房間都打掃好。蘇瑾和她娘則又去買了廚房里的用具,付了銀子讓人送了回去。今兒個最重要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買人。這個娘兩個都沒買過,不過柳氏一直有個心愿,那就是要給幾個女兒買幾個丫鬟使喚,她可舍不得女兒們嬌嫩的手被家務弄得粗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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