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衿：“我知道。”她一直知道。

顧堯：“你倒很有自知之明。”他從褲兜里摸出煙，抽出一根點燃，站在旁邊抽了很久，直到煙燃盡，他才將它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離開，徒留寧子衿一個人站在原地。

微風拂過，這個二樓的小角落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她爸的短信。

上面寫著：“后天是什么日子你記得吧？宴會7：00開始，早點來。”

語氣不容置喙，也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寧子衿面無表情的將手機放回包里，后天是什么日子？7月13日，可正是她那個繼母的生日啊。

要說寧家有什么最重視的，那就是一個家族的面子了。

家里夫人過生日，如果連她這個女兒都不到場，那不是要讓人笑話？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她上次回到那個家好像還是上次她爸過生日的時候。這樣一看，交鋒是必然的了。

寧子衿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10點半了，該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程總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讓顧堯送她回家。

他的原話是：“顧堯啊，現在也快11點了，子衿和小張都是兩個女孩子，我也不放心她們自己回家，你幫我送送吧。”

項舟帆有些擔心，顧總看起來可不是那種愿意送人回家的，但是他之前喝了點酒，也不好開車，不然這種事還是得他來，怎么也不能麻煩顧總。

不過還好的是，可能為了顧及程總這個長輩的面子，顧堯并沒有拒絕。

“放心吧，程叔叔，我會把她們安全送到的。”

“嗯。”程總點頭，上車走了。

項舟帆道了別也打了個車走了。

顧堯走在最前面，小張挽著寧子衿的手跟在他身后。

小張：“衿衿，你原來和顧總是同學呢，怎么也沒聽你提起過？”

她有些吶吶，看了前面那個挺拔的背影一眼，不知如何作答。

想了半天才開口：“誰會刻意提這個？”

小張點頭，好像的確是這樣。

一直等到顧堯的車前，他直接進了后座。

小張倒十分“體貼”的將后座讓給我，自己坐副駕駛去了，說是要給她和顧堯敘舊的機會，她有些頭疼。

幸好，等她進去的時候顧堯已經靠在座椅上閉目休憩了，并沒有理她的打算。

司機先將小張送回家，然后才將我送到我家的小區門口。

顧堯還是剛才的那個樣子，寧子衿不知道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所以她極輕的說了聲謝謝。

她看顧堯沒反應，握住門把手打算下車。

顧堯清明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叫住了她。

“寧子衿。”

他沒有像今天在飯局上一樣叫她寧小姐，而是叫她名字，這是他們再次相見后他第一次叫她全名。

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疲憊。

寧子衿心一顫，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說：“寧子衿，你后悔過嗎？”

她也問過自己，后悔過嗎？當然后悔過，從五年前至今，可是好像已經不能挽回了。

她終究沒有回答他，徑直下車回家了。

顧堯坐在車里，揉了揉發脹的眉心，不言不語。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心煩氣躁的顧先生，試探地開口，“先生，現在回家嗎？”

顧堯朝窗外看了一眼，直到那個身影進了單元樓才開口，“嗯。”

沒過一會兒，他的車便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融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