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全部的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史林花和何葉一起從店里出來，在旁邊推出了自己的電動車。

何葉被墻邊一個站著的人影嚇了一大跳。史林花認出來那人是張戴明，就問，你怎么在這兒？

張戴明沒說話，就在一旁等著她。

何葉意味深長地看了史林花一眼，就先走了。

等何葉走遠了，張戴明大聲對史林花說，你不能和別的男人說話！我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說話！

史林花說，為什么？我為什么不能和男人說話？

張戴明說，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看史林花啟動了電動車，張戴明就跟了上來，問她今晚是要是回去的？

史林花想了想，說是的。

張戴明說，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明天就去辦好手續。

史林花知道張戴明說的手續是要她去申報黃新聲失蹤的事，張戴明是不知道黃新聲已經回來的事情的。史林花一時怔住了。

她在心里下了決心，對張戴明說，即使黃新聲真的失蹤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張戴明說，你的心變了，我那么愛你，這還不夠嗎？

史林花感覺到了張戴明喝了不少的酒。她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她緊咬了自己的嘴唇。

張戴明堅持，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明天就去辦好手續。

張戴明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史林花看到了街對面有幾個行人停下了腳步，正向他們這邊張望，就調轉了車頭。

在張戴明的租房里，張戴明恢復了往日的熱情。

他要史林花原諒他的魯莽，讓她在同伴面前丟了臉，但那都是因為他愛她的緣故。

他說，我愛你，就像人和影子關系，我離不開你。

史林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心里沒想好。

這一夜，她沒有脫衣服，在床邊靠了一夜。

張戴明應該是放棄了最近裝修的活。現在，他唯一工作就是監督史林花，生怕她會從他的視線里逃走。

三天來，他大多數的時間是史林花的酒店里度過的。他在大廳的沙發里坐著，也不說話。

何葉和史林花忙忙碌碌的，他只當沒看見。

何葉到廚房間問了翔子，翔子說這樣的人見得多了，隨他去。

翔子拿眼神看史林花，意思是問她怎么回事。可史林花避開了他的目光。

在張戴明離開店里的時間里，史林花的手機就不斷地收到他的短消息。

張戴明已經對她說得很明白了：史林花，你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吧，或者你把自己的兩雙手剁掉吧。那樣我就放棄你。現在要我放棄你，我做不到。

史林花看到張戴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讓史林花覺得他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她的心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看著吧臺旁邊那口魚缸里的魚，她想自己就是這魚缸里的一條魚，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會被撈起來，在砧板上開膛破肚，被煮熟了端上客人們的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