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沒有文化也沒見過什么世面,余笙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們為什么要去偷偷改她的志愿。
余俊說:“我只是猜測,因為那天爸媽打電話問過我,云大比京大差多少,我當時沒有多想,就說了兩所學校一樣好。而且,這種事情,除了爸媽,其他人沒有這個權力的。”
經哥哥這么一分析,余笙心里也基本確定,就是爸媽沒錯了。
她掛掉電話,一刻沒有停留的往家里趕。
看到余笙氣沖沖的回來,爸媽心里也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余笙將通知書往桌子上一放,“爸媽,你們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
余笙爸爸不善言辭,平時也很少跟余笙交流,是那種典型的只干活掙錢不管閑雜事的人。家里大小事務人情禮節方面一般都是媽媽在操持。
余笙媽媽看女兒一眼,話說的理直氣壯。
“我們為什么要改你志愿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余笙,我和你爸辛苦一輩子供你們兄妹兩讀書為的就是你們能出人頭地,離開我們這個山旮旯,去大城市生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嗎?”
“媽,我什么心思呀,去哪兒上大學是我的選擇,而且京大是我的理想院校,京都是首都,這跟你想讓我們走出山旮旯的愿望并不沖突啊?”
余笙媽媽看著女兒說的那么坦然,不屑的反駁道:“你瞞著家里去京都找鄰灣王家那小子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告訴你,從他離開學校那一刻起,你們就不是一路人了。你若跟他好了,以后不還得回來種地。”
余笙驚得眼睛都快掉了。
她在家里一直是乖乖女的形象,很少跟父母吵架頂嘴什么的,就連在所有孩子都會有的青春叛逆期,她也從來沒讓父母操過心。
但這一刻,余笙真的有七竅生煙的感覺。
她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媽,我已經成年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決定。你怎么可以隨便改掉我的志愿呢?而且是為了那莫名其妙的理由。我去京都只是代表我們幾個關系好的同學去勸王昭巖回來參加高考,你怎么能想的那么長遠呢?”
余媽媽冷哼一聲,一副“我早已看穿”的樣子,“余笙,你就別狡辯了,反正現在事已至此,你只能上云大了。而且,你要是心里沒想法,就更沒必要為這事糾結生氣了。”
余笙真的有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但她是不會就此認輸的。
余笙抓起桌子上的通知書,使出全身力氣想將它撕碎。
可那紙質的外包裝上還有一層壓縮膜,一下子居然沒有撕斷。
余笙爸媽趕緊將通知書從她手上搶下來。
媽媽大聲喊道:“余笙,你想干什么,你瘋了是不是?”
余笙語氣鏗鏘有力,“我不會去云大的,我要復讀。”
余笙轉身跑出去,不管媽媽在后面叫喊她的聲音。
……
2002年那個暑假,本該是開心放松的時光,可是因為志愿被改,余笙生平第一次跟家里鬧掰,在同學家住了好幾天。
直到接到哥哥和王昭巖的電話,余笙才放棄了最后的掙扎,最終接受了要去云大上學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