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嵐澈影便在營帳中等著明擇樾,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明擇樾會在一早過來找他。
果然,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明擇樾就來到了他的營帳門口。
“澈影殿下,醒了嗎?”明擇樾開口叫道。
很奇怪,他不像別人一樣,叫嵐澈影叫殿下或者是四皇子,卻硬生生地要在殿下兩字之前加上一個澈影。
嵐澈影聽聞此言,微微皺眉,但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道:“醒了,進來吧。”
明擇樾在門口笑了笑,然后便掀開簾子走進去。
此時,嵐澈影正坐在桌邊慢慢地品著茶。
見他進來,也沒有多給一個眼神,只是淡淡道:“隨意坐。”
明擇樾挑了一個離他近的座位坐下來,然后道:“澈影殿下,今日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攻打遙國的事情。”
“我知道。”嵐澈影喝了一口茶后,緩緩放下茶杯,抬眸道。
“好。”明擇樾點點頭,繼續道,“那么接下來,我會和你說一說我的計劃——”
嵐澈影聽著眼前的人把計劃說了個七七八八,才抬眼道:“你說的計劃可以,就這么定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要求?”明擇樾呵呵一笑道,“好啊,說說吧,澈影殿下有什么要求?”
“有一個人,我希望你不要動他。”嵐澈影低低道。
“一個人?誰?”明擇樾有些不解地問道,“不會是麒麟軍的人吧?”
嵐澈影沒有回話,只是將茶杯拿起來,輕擰了一口。
如此,明擇樾便知道,他所說的一定是麒麟軍的人,頓時就有些惱火道:“呵,澈影殿下還可真是慈悲啊,您難道不知道,我們和遙國現在是敵人嗎?嗯?難道你要放敵人一條生路?啊?”
“不是放他一條生路,而是還……”嵐澈影一急,抬頭就道,但隨即,他又止住了口,淡淡道,“說了,你也未必會懂,總之,不可以動他。”
“呵,好啊,那你說說,是誰可以讓你如此保護?”明擇樾冷笑一聲向后靠去,然后冷聲道。
“有一人,面戴白色面具。”嵐澈影道。
“白色面具?”明擇樾擰擰唇道,“有意思,那你告訴我,為什么?”
“沒有理由。”嵐澈影突然抬起頭,看著明擇樾道,那眼中,寒氣四溢。
明擇樾被他看得一愣,然后他搖搖頭道:“好,我答應你……不過,在戰場上,我不會動他,但是,別人會不會動他,我可就管不了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住腳步,轉頭道:“哦,對了,記住,明夜子時,行動——”
北離陌在風信寒的調理下身體漸漸恢復了,但自從那日她收到了大師兄白清遠的密信后,就一直心事重重。
大師兄平時是不會莫名其妙的給她發送密信的,除非他預測到了恐有大難來臨。
可是,是什么難呢?
還有,御雪山的那位南竹先生又是什么人?
她究竟該怎么辦才好,她……應該把這些告訴風御城嗎?
“哎——”北離陌重重嘆了一口氣,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下了床,準備去找風御城。
然而她才掀開簾子,就迎面撞上了正往里跑的風信寒。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瞥了風信寒一眼道:“十皇子殿下這是去逃命嗎?跑那么快?”
風信寒一把把北離陌拽進營帳內,然后才急急道:“我……我剛剛去南山那邊采藥,結果……結果我看見……”
“你看見什么啊?”北離陌皺眉問道,“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