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腳下一頓,像被人定在了原地,但大腦卻全線運作,幾百個“怎么辦”之后,她開始思考,這個長頸鹿怎么知道她的那么多把柄。
但隨心不是那么容易認輸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也要拼死掙扎才行。
她轉過身,佯裝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先來個死不認賬,看對方反應再作應對。
沈流源冷哼,“都提示的那么清楚明白了還聽不懂呢,我可是計科系的,跟沈流源特別熟。”
剛才還死鴨子嘴硬的人,這會兒不覺軟了幾分,“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只是用一下他的名號,并沒有做什么有損他大神聲譽的事,你不要去亂說?!?
“你為什么不通過我的微信好友申請?”
嗯?
這話題也轉變的太快了,剛才不是說沈流源的嘛,怎么又扯到微信加好友了?難道他是在意這件事?
隨心趕緊狗腿笑,“師哥,那個微信好友的事我得跟你解釋一下,完全是手誤,真的,手誤。”
說完,隨心趕緊拿出手機,討好道:“來,現在就加,立馬通過?!?
隨心覺得自己已經為彌補錯誤連尊嚴都不要了,可對方完全不認賬呀,只聽那長頸鹿不咸不淡的說:“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捉弄的感覺?!?
言外之意,誰想跟你成微信好友了,但是,你不能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哦,當面說加好友,回去又拒絕通過。
隨心訥訥著:“那你現在是加還是不加呢?一切都隨你?!?
“不——加!”
只留給隨心一個高傲離去的背影,那樣子,跟開學那天隨心在宿舍樓下見到的那個背影一樣一樣的,拽上天的感覺。
隨心在巨大的打擊中回神了幾分鐘才慢慢爬上樓。
這個長頸鹿真的是陰險呀,他讓你知道你的把柄在他手上,但卻不提任何要求,讓人有時刻背著個炸彈但又不知道何時會炸的感覺,不如一刀來個痛快的。
回到宿舍,隨心躺在床上,仔細將事情的前前后后連在一起,但想破腦袋也沒想通,長頸鹿是怎么知道那么機密的事情的。
她打開手機,默默的將長頸鹿的電話號碼存了進去,并發了一條特別沒出息的短信:求求師哥不要告訴沈流源,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昏暗的夜里,沈流源躺在床上,看著隨心發來的那條信息,硬是將“櫻桃小嘴”齜咧成“血盆大口”。
自此之后,隨心時刻懷著一顆忐忑的心等著長頸鹿過來找茬,但直到快放寒假了,也不見他有所行動。
他沒有以此要挾她做任何事情,那條短信也仿佛石沉大海,隨心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沒收到。
本想通過張淵暗地里打聽一下敵方狀況,但想了想還是作罷,萬一張淵追問起來,豈不是又多一人知道自己的把柄。
終于熬到放寒假,隨心之前那么渴望離家,現在卻掰著手指數回家的日子。
等到終于離校的那天,隨心總算是松了口氣,在學校的每天,隨心都在擔心,沈流源會不會突然出現在面前指著她鼻子大罵一頓“不要臉”什么的。
雖然,她的臉皮真的有一點點厚,但被人當眾指責說出來還是怪難為情的。
寒假在家的日子,隨心過的如魚得水好不愜意,上大學后爸媽對她的管教少了很多,這讓隨心很滿意。
然而,隨心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以為的安全的寒假時期,其實并不安全。
臘月二十八的夜晚,隨心突然收到要命的短信,長頸鹿約她第二天見面,雖然心里反抗了幾百遍,當年打出的字卻是一連串的“好的,好的……”。
有那么些時刻,隨心覺得自己就是遠古時代的奴隸,面對強權,除了狗腿和服從,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