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剛轉身，涂虹就把她拉回來，跌坐到沙發上。

“我見到他了。”

“誰？”

“肖哲。”

“啊？”

藍喬的訝異一方面來自涂虹，一方面來自季燃，她忽然意識到這三個人似乎有某種特殊的聯系。

“你今天不是坐診嗎？怎么會遇到他？”

“他來我們醫院看病啊。原來他現在在區消防隊，我們正好是他們的對口后勤保障醫院。”

這下藍喬倒是清楚了，忍不住笑道：“你們的緣分還真是奇妙。”

“隊長，你終于回來了，政委打了八個電話來找你。”

季燃一邊換衣服一邊指著肖哲，問：“他干什么呢？”

陳子鳴說：“不知道。副隊從醫院回來以后就一直在做原地跳。”

季燃走過去，“你能不能停一下，滿屋子都是灰。”

唐海峰從外面回來，笑著說：“燃，別管他。有病，去醫院檢查回來就這樣。”

“檢查結果怎么樣？”季燃問。

肖哲閉口不言。

“中尉，立正。”

肖哲終于停了下來，身上的汗濕透了作訓服。

“向后轉。”

季燃走到他正前方，問道：“檢查怎么樣？”

肖哲昂著頭，低聲說：“醫生說我尿血。”

“真的假的？”唐海峰笑作一團，“尿血你還能蹦。肖哲，你是條漢子。”

“是尿結石。”肖哲嘴唇發白，“讓我回來多喝水，做跳躍運動。”

季燃問他：“多久能排出來？”

肖哲說：“醫生說快的話一天，慢的話三五天。”

“你坐下休息會兒。”

“我想明天去醫院。”

季燃看看他，“再這么蹦下去，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得送你去醫院。”

電話班的人跑來說：“報告！隊長，政委又打電話來問你回來沒。”

“我這就過去”季燃對另外兩個人說：“我回來之前看著他，不許再蹦了。”

政委辦公室在離消防隊兩條街外的機關辦公樓內，季燃穿著軍裝一路跑過去。

“報告！”

“進來。”

“三區消防隊隊長，上尉季燃，報到。”

“你小子，還記得自己是個什么級別，讓我這個兩毛四坐在這等了你一個小時。”

季燃跑得太快，喉嚨發干，咽了下口水。

“坐吧。”

政委站起來，胸前的名牌上寫著：劉育竹。

季燃沒坐，只是轉了半圈，面向正在門口倒水的劉育竹。

劉育竹端了兩杯水過來說：“怎么著，是不是要我說請？”

季燃笑著，后退兩步，端坐在沙發上。

“相親怎么樣？”

“還不錯。”

“胡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耍的那點兒小伎倆？”

季燃喝了口水，“劉叔叔，我這坐著可就是您的座上賓了。”

“還嫌我不尊重你？”劉育竹問他，“你知不知道我給你介紹的是我老戰友的孩子。人品，家事，樣貌，樣樣我都能給你保證。你倒好，說是自己聯系。你聯系什么了？”

“相親啊，就今天。”

“你讓誰聯系的？”

季燃笑呵呵的端起另一杯水到劉育竹面前，“劉叔叔，天氣干，您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