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樣想,可唐時瑾又不能這樣說,只得打馬虎眼道:“他惹我不高興了,所以我就想拿他的衣服出氣。”
聞言,齊管事有些驚訝,微微咽了咽口水道:“你和少莊主的關系,很好?”
他原本以為少莊主帶她進來只是因為唐時瑾醫術好,可并不知道他們兩人私底下的關系也很好。
想了想,唐時瑾道:“還行吧,就是有些時候他老找我茬,還故意捉弄我,反正我是覺得他這個人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唐時瑾說完,一旁的齊管事差點沒有驚訝到下巴脫臼。
隨后,他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想不到少莊主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差距也太大了點。”
“差距?”唐時瑾疑惑。
齊管事輕咳一聲道:“我們這些人眼里的少莊主,可不是你說的那樣。”
一聽,唐時瑾來了興趣,“不是這樣,那是哪樣,說來聽聽。”
齊管事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旁人以后,他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不能告訴給別人。”
唐時瑾聽了感覺這話怎么有些熟悉,微微一愣,隨即道:“怎么會,我像是那種人嘛。”
她只會偷偷的說。
有了唐時瑾的話做保障,齊管事這才清了清嗓子道:“少莊主為人在整個半月山莊,那都是很好的,對下人也好,可因為他的性子過于的冷淡,我們大家對他都懷著一種敬而遠之的心態。”
“性子冷淡?”唐時瑾微微皺眉,她怎么看也不見得封祁昱是這樣的一個人。
雖然有些時候人是沉默了一點。
齊管事點點頭,“其實他原來的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因為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導致了他現在的性格。”
唐時瑾:“那他是因為什么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到這個,齊管事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后又壓低了聲音道:“這都是因為莊主夫人病逝。”
莊主夫人,唐時瑾印象中有這么一個印象,前幾年她剛到醉花軒的時候,就因為莊主夫人的事情,店里生意曾蕭條了一陣。
說起這個,唐時瑾又有了新的疑問。“既然少莊主是莊主夫人的兒子,那大公子是誰的啊?”
總不可能他們兩個人是一個母親所生的吧?
雖說半月山莊唐時瑾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可是因為她和半月山莊沒有什么交集,她之前也沒有怎么認真的了解。
聞言,齊管事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唐時瑾表現的很自然,“這種豪門大戶里的盤根錯節,我怎么會知道。”
齊管事沒糾結,解釋道:“莊主一共娶過兩位正妻,第一位就是大公子的生母,不過那位夫人在大公子剛滿月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至今都下落不明。”
“這第二位就是少莊主的母親,據說莊主對她極好,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夫人得了重病,少莊主也親自為其尋過藥,可最后還是……”
說到這里,齊管事嘆了口氣。
“那這樣看來,這莊主豈不是孤身一人了?”
齊管事搖頭,“還有個柳夫人。”
柳夫人?唐時瑾微微有些疑惑,她以為莊主除了娶了兩位正妻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因為她在這里這么久,根本就沒有看到或是聽過關于這些的話。
“那柳夫人沒有兒女?”
“有的,而且是一兒一女,年齡都和少莊主差不了多少。”
唐時瑾不明白了。“那為什么我在這里都沒有看到過他們?”
總不可能也因為某些原因都不在了吧?
齊管事現在活脫脫的像個江湖百事通,細細給唐時瑾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柳夫人在生了小公子以后,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在外頭養身子,大小姐和小公子也跟著去了,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聞言,唐時瑾顯得有些驚訝,怎么感覺,莊主的命挺硬的,和他在一起的就三個女人,而且不是失蹤就是病,這也太詭異了吧。
不過這想法唐時瑾也只有在心里想想。
和齊管事簡單的聊了一下,唐時瑾對半月山莊的了解也更多了。
臨走的時候,齊管事出于好奇,問道:“小唐,你和少莊主吵架,一般都是誰先低頭啊?”
唐時瑾和齊管事關系還算不錯,所以私底下唐時瑾就讓他這么叫。
聽到齊管事的這個問題,唐時瑾有些愣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想了想,唐時瑾道:“反正我是不會主動低頭的。”
除非實在是沒有辦法。
說完,唐時瑾就回去了,齊管事看著她的背影在認真的思考一些事情。
唐時瑾剛回去,一腳還沒有踏進院子里,就見不遠處有婢女看到她連忙就往里面跑去。
唐時瑾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直到她剛準備偷溜回房間被剛從房間里出來的封祁昱叫住時,唐時瑾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那婢女剛剛是去給封祁昱稟告去了。
看來她不在院里的事封祁昱一早就知道的。
“去哪了?”封祁昱站在屋檐下,一臉的冷淡。
唐時瑾不敢看封祁昱的臉,視線四下游移。“沒去哪,就隨便逛逛。”
聞言,封祁昱沉思了一會兒,而后道:“跟我進來。”
看著封祁昱進屋的動作,唐時瑾有些無奈的嘆口氣,認命的跟了上去。
屋里就他們兩個人,唐時瑾忽然顯得有些緊張。
不知道封祁昱叫她進來是要說些什么,不會是那件事吧?
“你出去逛,為什么帶包袱?”坐在一旁,封祁昱臉色平淡,聲音卻有些冷漠。
唐時瑾聽出了一絲興師問罪的味道。
有些心虛的咬了咬唇,唐時瑾道:“我去扔東西。”
雖然最后這東西還是沒有解決掉,但是唐時瑾也沒有將它給帶回來。
聞言,封祁昱臉色微微有些緩和,卻依舊語氣淡漠。“什么東西。”
“就一些沒用的東西,說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唐時瑾說著,怕封祁昱知道事情的真相,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你叫我來,不會只是問這個問題吧?”
“不是。”封祁昱淡聲說著,然后便沉默了下來。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想知道唐時瑾去哪里了。
如今看到她回來,封祁昱一整天都提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唐時瑾看著他,有些疑惑的眨眨眼,這就沒了?
“這兩天我會很忙,你要是覺得悶想出去,讓人跟著你。”
說著,封祁昱怕唐時瑾誤會他的意思,頓了頓又道:“封辰皓不會放棄從你這里找到我的把柄,有人跟著你安全一點。”
其實更安全的方法就是讓唐時瑾少離開院子,可是封祁昱很清楚,她這么愛動的人,是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待著。
因此他也打消了這個想法。
聽到封祁昱的話,唐時瑾有些驚訝,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關心人了?
“好,我知道了。”
封祁昱:“嗯。”
說完,周圍一下子就變得安靜。
唐時瑾有些不自在的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聽到封祁昱這話,唐時瑾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可她腳還沒有邁出兩步,就聽到封祁昱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對了,你今天有沒有看到一件衣……”
“沒有!”不等封祁昱說完,唐時瑾就立刻反駁。
這速度,封祁昱微微一愣,她也愣住了。
而后,封祁昱微挑眉梢,“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衣服?”
唐時瑾被他問的心虛,眼神四下張望,半晌才道:“我猜的,反正我沒看到。”
說完,唐時瑾還嘿嘿笑了兩聲。
封祁昱坐在那里沒動,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卻十分有節奏的敲動著。
一下一下,就好像是敲在了唐時瑾的心里。
她頓時像被人踩住尾巴的野貓,無聲的撓動著爪子。“我肚子痛,先去如廁。”
說完,唐時瑾如臨大敵般跑的飛快,很快沒了蹤影。
見此,封祁昱先是一愣,而后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
因為沐浴的那件事情,接下來的時間里,封祁昱都沒有再讓唐時瑾服侍他。
這點讓唐時瑾很是意外,想了很久最終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封祁昱終于怕她的服侍了。
唐時瑾也因此落個清閑,偶爾同院里的婢女說說話,自發的組織一些活動,打發時間。
不過在這之前,她為了避免以后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去了一趟廚房,將放在那里的衣服給拿了回來,想著以后找個合適的時間將衣服還給封祁昱。
剛開始玩游戲那會兒,那些婢女還不肯和唐時瑾玩,害怕會被封祁昱責罵。
可是后面和唐時瑾相處久了,那些婢女的膽子倒也大了起來,一個兩個趁著空閑時間和唐時瑾玩起了踢毽子游戲。
那時候,封祁昱院里逐漸變得有生氣起來。
這天,唐時瑾和婢女們在一起踢毽子,腳下力道沒把握住,唐時瑾一下就把毽子踢得老高,最后落在了屋頂上,半天弄不下來。
見此,唐時瑾不免有些無奈。
就在這時,她瞥眼看到剛進院里的封祁昱,想也沒想就朝著他叫道:“封祁昱,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