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瑾見狀,連忙道:“花姑,我知道你人一向善良,肯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既然你要推一個人出去,那倒不如就直接推我,你看雨心她長得是好看,可到底沒有我能夠哄客人開心。”
說這些話的時候,唐時瑾只覺得自己的胃都在抗議,花姑哪里善良了,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不過眼下她也只能睜著眼說瞎話。
身后的衛(wèi)雨心聽到唐時瑾這樣說,不免擔(dān)心的揪著她的衣袖,“姐姐……”
唐時瑾:“沒事,別擔(dān)心。”
花姑細(xì)細(xì)想了想唐時瑾剛剛說的話,視線在兩姐妹間游移。“既然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那么今晚就讓你出場,一會兒我會讓你好好給你收拾收拾。”
說完,花姑就準(zhǔn)備撤了,不過將兩小廝留下來看著她們。“你們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樣,后果可得自己擔(dān)著。”
見花姑離開以后,唐時瑾微微松了口氣,衛(wèi)雨心在這時一臉哭兮兮的看著她。“姐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伸手給衛(wèi)雨心抹了抹眼淚,唐時瑾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別擔(dān)心,事情總會有轉(zhuǎn)機(jī)的。”
她說完這句話,瞥眼看了看一旁的小廝,心里泛起了嘀咕:可是這轉(zhuǎn)機(jī)在哪里呢?
水月樓里,此刻正熱鬧的厲害,封祁昱跟著小廝來到一處房間里,一進(jìn)門他就看到了那副他今生都不想看到的面孔。
只見房間里面有三四個姑娘,個個都穿著暴露,笑語晏晏的討好著坐在那里穿著深藍(lán)錦服的男子。
那男子的眉宇有些神似封祁昱,看到封祁昱來了,他將懷里的姑娘推開,面上有些輕蔑。“二弟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微微拂手叫退了其他人,緊接著微挑眉梢看著封祁昱身后的莫玄,意味十分明顯。
莫玄有些不愿意出去,可封祁昱在這時道:“去外面等著。”
聞言莫玄只得出去。
等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封辰皓一邊斟茶,一邊慢吞吞的對封祁昱道:“坐吧,二弟。”
封祁昱有些反感他的那句二弟,微微皺了皺眉,走到封辰皓的對面坐了下來,淡漠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是專門來看你的,順便替父親看看你在這里做的怎么樣了。”封辰皓將茶遞到封祁昱的面前,一雙鋒利的眼夾雜著虛偽。
聞言,封祁昱仍舊面無表情,“眼下沒有旁人,你不必惺惺作態(tài),封辰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封祁昱的這句話說完,封辰皓微瞇了瞇眼,緊緊的盯著他那雙廢眼,半晌,冷哼了一聲。“封祁昱,那你說說,我想做什么?”
封辰皓最看不慣的就是封祁昱這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這么多年,你不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好取代我現(xiàn)在的位置。”封祁昱淡淡的說著,那些過往的傷痛在這一刻又被揭開,他只覺得有些窒息。
封辰皓冷笑一聲,這些他都不否認(rèn)。“封祁昱,那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坐在少莊主這個位置上?”
論資歷,封辰皓比他不知道強(qiáng)了多少倍,論人脈,封辰皓在外經(jīng)營多年,攢了不知多少。
可是為什么,最后少莊主的位置還是被封祁昱給奪去了,難道就因?yàn)樗钦宜觯跃蛻?yīng)該這樣嗎?
封辰皓不甘心,他也是正室所出,可為什么會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對待。
封辰皓說完那句話,屋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空氣里靜的仿佛都能聽到風(fēng)從耳邊吹過的聲音。
下一秒,封祁昱不緩不慢,用他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眸直視著封辰皓。“這個問題,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說完,封祁昱不想久留,起身便準(zhǔn)備離開。
封辰皓見他這么快就準(zhǔn)備走了,心里憋著一口惡氣,站起身道:“聽說今天水月樓的競爭對手醉花軒會有大動作,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著,封辰皓就已經(jīng)走到了封祁昱前面,打開門吩咐了下去。
本來封祁昱是不想理會的,但是在聽到醉花軒三個字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一張臉。
輕輕皺眉,封祁昱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跟著封辰皓去了醉花軒。
他們?nèi)藙偟降臅r候,花姑正在臺上介紹著接下來的活動。
介紹完了以后,花姑就讓唐時瑾出場了。
為了讓臺下的客人砸錢積極點(diǎn),這一次唐時瑾并沒有向衛(wèi)雨心一樣站在輕紗帷幔下,而是以一種十分新穎的方式出場。
當(dāng)然,這還是唐時瑾主動提出來的。
只見醉花軒大部分的姑娘身穿各種顏色的衣服出現(xiàn)在臺上,曼妙舞姿輕盈踏步,給這場戲添了足夠多的噱頭。
封辰皓看著這猶如百花齊放的壯觀場景,嘴角一聲輕蔑的笑。“這樣的節(jié)目確實(shí)吸引人,不過看這些人的長相,竟還沒有我們水月樓的姑娘水靈清秀。”
話音剛落,封辰皓就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看著封祁昱一臉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啊二弟,我忘了你看不見。”
說完,封辰皓又哈哈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封祁昱坐在他的旁邊,聽到他這么說,面上沒有一絲的波瀾。
倒是一旁的莫玄沒有忍住,皺著一雙劍眉,身子微微動了動。“大公子,你這樣說不覺得失禮嗎?”
聞言,封辰皓冷冷的看著莫玄,“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他的確是看不見。”
這一句話,既是為了激起莫玄的憤怒,也是為了一再強(qiáng)調(diào)這件事。
封辰皓就是要讓封祁昱時時刻刻都記著,他是一個瞎子,瞎子就不應(yīng)該覬覦不屬于他的東西。
“你……”莫玄這個火爆脾氣真的被封辰皓這三言兩語給激到了,一旁的封祁昱見此不免道:“莫玄。”
被封祁昱這么一叫,莫玄只得不甘心的閉嘴,看著封辰皓的眼神依舊是那么的仇視。
封辰皓卻不在乎,他剛剛洗刷了封祁昱一把,此刻心里正得意著,將心思又重新放在了臺上。
臺上的人從剛開始的舞動靈妙,到此刻全都安安靜靜地立在原地,仿若雕塑一般。
緊接著琴音響起,唐時瑾穿著一身白衣長裙,肩膀上有著幾片白色羽毛,坐在一股淺藍(lán)帷幔上緩緩從上空落下。
她的臉上帶著一副銀色的半截面具,眼睛兩邊各有一片羽毛,在她眨眼的時候羽毛正好隨風(fēng)擺動,將她那雙眼襯得更加的靈秀動人。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封辰皓明顯愣住了,他以為醉花軒的招式不過如此,卻沒有想到能在這里看到讓他動心的一幕。
因?yàn)樘茣r瑾的出現(xiàn),全場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像是不忍打擾這宛如仙女下凡的唐時瑾。
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封祁昱微微偏頭問到身后的莫玄。“怎么了?”
莫玄剛剛還生氣著,一看到唐時瑾出現(xiàn)以后整個人也是一愣,聽到封祁昱的話,他回道:“臺上出現(xiàn)了一女子。”
說完,莫玄覺得這樣太單調(diào)了,又補(bǔ)充了一句道:“公子,我覺得這女子不簡單。”
聞言,封祁昱輕挑眉梢,“怎么不簡單?”
雖然莫玄平時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對于好看的人他還是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許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說,莫玄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就是覺得她在那么多人里,只是讓人看一眼就能忘不掉。”
封祁昱思考著莫玄說的話,看一眼就能忘不掉,這人真有那么特別?
一旁的封辰皓在這時道:“如此美人,確實(shí)讓人忘不掉。”
封辰皓話音一落,便站起身鼓起了掌,毫不吝嗇他的贊美。“好,真是太久都沒有看到讓我如此動心的的人了。”
伴隨著封辰皓的這一動作,臺下許多的人也都開始紛紛叫好鼓掌。
唐時瑾在封辰皓鼓掌的時候就將視線看了過去,在看到封辰皓的長相時,唐時瑾心里還蠻平衡的,怎么說第一個欣賞她的人長相還不賴,她應(yīng)該感到高興。
可是她的視線在看到封辰皓旁邊的封祁昱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變,只是有面具遮擋,別人看不見。
許是唐時瑾的視線太過于灼熱,又或者是封祁昱對此比較敏感,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不等封祁昱找莫玄證實(shí),一旁的封辰皓卻自以為是道:“美人還真是和我心心相印,這眼神一點(diǎn)也不避諱,我喜歡。”
聞言,一旁的莫玄鄙夷的看了看封辰皓,他見過那么多不要臉的,可是沒有見過封辰皓這么不要臉的。
而封祁昱也因?yàn)榉獬金┑哪蔷湓挻蛳藙倓偰铑^。
或許剛剛只是他的錯覺。
唐時瑾幾乎是咬著牙演完這最后一步,那帶著審視的眼神時不時的向封祁昱那邊掃去,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下去揪著封祁昱的衣服問他:不是不幫忙嗎?那他現(xiàn)在坐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唐時瑾覺得,封祁昱就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
白天那么的鄙視青樓,眼下還不是來了,男人都是一個樣!
唐時瑾憤憤的想著,花姑從臺下走上來,準(zhǔn)備主持大局。
不等花姑說話,臺下就有人忍不住想要一看芳容,“花姑,我在醉花軒這么久了,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姑娘,不知道眼下是不是可以讓我們一飽眼福啊!”
這話一出,很多人便都跟著起哄,想要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