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詢問了蘇蘇的個人信息后,負責人問起了蘇蘇出現在現場的原因。
“我和朋友去逛街,吃完飯打算散步回家,正好路過。”
“有群眾說你一開始看到躺在地上的傷者哭的很傷心,還對肇事司機有肢體和言語上的恐嚇威脅?”
“嗯,認錯了人。”蘇蘇沒有否認。
“把傷者認成了他?”負責人指了指肖以牧,又把肖以牧的外套和錢包放到蘇蘇面前,“因為衣服和錢包是嗎?”
“是。”
“兩位是什么關系?”
“……”蘇蘇沉默了。
負責人感覺到了氣氛的凝固:“不方便說嗎?”
肖以牧伸手拉起蘇蘇的手:“她是我未婚妻,之前我惹她生氣了。她陪著閨蜜去逛街,我是想去接她們才會路過那里,又遇上了這種事。”
“小兩口吵架了啊,”負責人笑瞇瞇的表示了解,還熱心腸的想幫兩人調解一下,“姑娘,你這對象還知道哄你,挺好的了。好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們的配合哈!”
“幾位慢走。”蘇蘇抽回手,起身送交井們。
負責人剛走兩步又回頭補充:“哦對了,車的賠償會由肇事司機和闖紅燈的傷者承擔,包括你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過幾天還會再聯系你。”
肖以牧點頭:“好,謝謝了。”
送走交井,蘇蘇把拐杖放到肖以牧可以拿到的位置就準備離開。
“蘇蘇!”發覺蘇蘇要再次離開,肖以牧單腿站起來,“你要去哪?!”
“回家。”
肖以牧很想走到蘇蘇身邊,扳過蘇蘇的身體,直視著蘇蘇的眼睛,可他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還是不愿意原諒我嗎?”
蘇蘇不語,短暫的沉默后伸手握上了門把手。
“蘇蘇!”肖以牧見蘇蘇還是要走,也不肯說是否原諒自己,著急的向蘇蘇走去,沒有拐杖輔助不說,還帶動腿上的傷口,椅子被撞得亂七八糟也顧不得疼痛,他只想把蘇蘇“抓”回懷里,最后的結果只是自己狼狽的摔倒在蘇蘇面前。
聽到聲音的蘇蘇扭頭看過去,肖以牧狼狽的模樣盡收眼底,可是……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的卑微……這不是她認識的肖以牧啊……
“蘇蘇……”肖以牧看著蘇蘇,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纏。
蘇蘇握著門把手的手收緊了些,想到朱楠蘇的話和那天的場景,只覺得胸口的疼痛愈發的令人難以承受:“我們……結束了……”然后從脖子上取下了之前的訂婚戒指放到肖以牧面前的地面上,“這個,還給你。”
“蘇蘇!”看著蘇蘇推門離去,門再次關上的時候,肖以牧整個人都不好了,蘇蘇從來沒有這么決絕過,以往自己誠懇的道歉認錯,帶著討好的語氣喊喊她的名字,她就會扔下一切壞情緒,回到他的懷里啊!為什么……為什么這次這么的不一樣?!明明……蘇蘇的神情還是關心自己的啊……
肖以牧不知道的是,蘇蘇關上門之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醫院大樓,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泣不成聲。如果不是做完筆錄剛到醫院的柳語風正好看到蘇蘇邊走邊哭的模樣心里暗叫大事不好然后跟了過來,蘇蘇真的有可能在這個角落里哭死過去而無人發現。
這是從那天沒能登記領證到現在,三年半的時間里,蘇蘇第一次哭泣。
“蘇蘇……”蘇蘇哭的傷心,柳語風也很傷心,“不哭了……”
“風風……”蘇蘇撲到柳語風懷里,“心好疼……胸口好疼……”
“怎么回事?!是藥量不夠嗎?!”柳語風一手摟著蘇蘇,一手緊張的翻找著藥瓶,“我去找肖老師!”
“不要……”蘇蘇捂著胸口,“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了……”
柳語風心疼的摟著蘇蘇,一下一下的順著蘇蘇的后背:“蘇蘇……”
“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回家……”
之后的幾天里,蘇蘇一直處于強撐的狀態,譚灝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氣氛這么奇怪,他再怎么不敏感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媳婦兒,蘇蘇這是怎么了?”
柳語風看了眼正在廚房炒菜的蘇蘇的,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把肖以牧車禍那天的事講給了譚灝新:“過兩天咱們帶著仔仔和蘇蘇一起出國玩幾天吧,總這么悶著也不行。”
譚灝新抱起仔仔:“散心可以,可是我總覺得蘇蘇沒放下肖醫生啊,總這么躲著也不是辦法。”
“蘇蘇自己在逃避,咱們不能強行扒開傷口讓蘇蘇一疼再疼啊……”他們甚至不敢告訴蘇蘇董堯卿離開的真相,蘇蘇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