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片子,醫(yī)生看了看,拍了拍肖以牧的肩:“還好,沒傷到骨頭,駕駛室都沒了,你才是點皮肉傷,命可真大!等會清理傷口,縫合包扎一下就行?!?
蘇蘇覺得這個處理方式也太草率了些:“縫合包扎一下就行?劉叔,真的沒問題嗎?”
被蘇蘇喊做“劉叔”的醫(yī)生把X光片遞給蘇蘇:“沒事的,你男朋友命大,這傷口看著嚇人,有點深,但是沒傷到骨頭,可能這幾天會行走不便——肯定沒傷到骨頭的,你放心,好歹我也是你爸的哥們兒,這也是我侄女婿不是?”
蘇蘇看了看片子,再三確認過才放下心來:“好吧,那清創(chuàng)消毒縫合的工具呢,我來吧?!?
劉醫(yī)生拎了把椅子放到肖以牧身邊,自己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等會護士就能送過來,我記得你是學汽車啊,還會外科的縫合??”
蘇蘇坐下,乖乖巧巧的:“嗯,大三的時候修了醫(yī)學,普外和法醫(yī)解剖,后來學了中醫(yī)。”
“厲害啊,那畢業(yè)了怎么不讓你爸給你安排到醫(yī)院來工作?”
“我留校當老師了。”
“當老師?也挺好的,還有假期,不錯不錯……”
兩人聊了一會,護士就送來了工具,劉醫(yī)生也想看看蘇蘇的“手藝”,便讓蘇蘇去洗手,回來給肖以牧清創(chuàng)縫合。
蘇蘇拿著工具,看了眼肖以牧,然后狠狠地把消毒棉摁到了肖以牧的傷口上,用于局部麻醉的藥物可憐兮兮的被蘇蘇無視了。
“嗯?。。 毙ひ阅翋灪摺?
劉醫(yī)生看著都疼:“蘇蘇啊,小兩口吵架了?”仔細想想,兩人從進來后就沒說過話,雖然蘇蘇很關心肖以牧的傷勢,肖以牧也一直很想跟蘇蘇說話,但是蘇蘇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原由“無視”掉肖以牧。
“沒,”蘇蘇沖劉醫(yī)生笑了笑,“好久沒動手,手法生疏了?!?
“那……那就好……小年輕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劉醫(yī)生畢竟是個過來人,且作為長輩,總是要勸勸的。
只是……不勸還好,這一勸反而讓蘇蘇再次下了狠手。
“蘇……”肖以牧疼的臉色蒼白,蘇蘇的名字被喊的支離破碎,“劉叔叔,您休息吧,是我不好,讓蘇蘇生氣了,她想怎樣都好?!?
“額……那你們忙,我去搶救室看看……”劉醫(yī)生很識趣的出去了。
劉醫(yī)生剛踏出門口,門還沒關上,肖以牧就感覺到腿上的痛感輕了很多,原因無他,蘇蘇在肖以牧腿上點了幾個位置,可以有效的緩解疼痛,中醫(yī)的點穴比麻醉劑好用太多。
“蘇蘇……”
蘇蘇不語,低著頭“專注”的處理著傷口。
“你聽我解釋,那天晚上我們真的什么都沒做,你知道我的酒量的,我當時醉了過去,第二天早上才醒,我跟她之間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睡在我的床上,還……衣衫不整……”肖以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蘇的表情,可是蘇蘇戴著醫(yī)用口罩,頭發(fā)雖然用頭繩束在腦后,但是劉海并沒有弄上去,肖以牧看不到蘇蘇的眼睛,也感覺不出蘇蘇的情緒。
蘇蘇一直沒說話。
就在肖以牧想再努力解釋一次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落到了腿上,是……眼淚?!
“蘇蘇……”肖以牧微微顫抖的手撫上了蘇蘇臉頰,雖然隔著口罩,可是肖以牧明確的感受到了蘇蘇有些紊亂的氣息,“怎么哭了?是我不好,不管怎樣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
蘇蘇扭頭讓自己不再和肖以牧有除包扎處以外的肢體接觸,拿起一塊酒精棉擦掉了肖以牧腿上的那滴淚水。
肖以牧的眸子暗了暗,還殘留著蘇蘇氣息和溫度的手默默地收了回來,真的無法挽回了嗎……可是蘇蘇的力度還是那么溫柔……溫柔?溫柔!!肖以牧看著蘇蘇的發(fā)旋,笑了。
包扎結束,蘇蘇收拾好了醫(yī)療廢棄物和使用過的工具,端著托盤準備離開。
“蘇蘇!”肖以牧莫名的惶恐,好害怕蘇蘇會再次消失,“你要去哪?!”
“還東西?!碧K蘇站在門口,丟下三個字就走了。
蘇蘇剛走便有交井敲了門,說是來了解情況,畢竟肖以牧是“受害者”,更是當事人,井茶來了解情況再正常不過。
大概詢問了有6分鐘,蘇蘇拿著一副拐杖回來了,看到屋里多了幾個人,又穿著制服,立刻明白了:“抱歉,我去外面等著。”
“不用,正好有事情要問你,”為首的負責人給蘇蘇讓了座位,“你是這里的護士?”
“不是?!?
“那你的職業(yè)?”
“大學教師,目前休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