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玉籽反手，把雞爪放在自己的嘴里，含糊道“你覺得廠家，為什么花大價錢，請你們拍攝廣告，但是大部分廣告，并沒有表現產品，而是突出了明星藝人的光芒是為了什么？”

“他們看中的是品牌。”

“聰明，明星的價值壽命很短，但是在最紅的時候，創造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粉絲固然十分重要，但是不能全世界的人都是他的粉絲吧。可是一個粉絲，可能會直接影響數十人。比如說，苗苗是你的粉絲，我們現在吃的這個薯片是代言的，她就會買給我，以后我想吃薯片時，在貨架上，可能有數百種薯片，但是我選這個薯片的幾率很高，因為我吃過我知道這個牌子，我還想嘗一嘗這個系列的別的味道。我在給我的朋友吃，家人吃，他們再去買，買了在擴大。等以后，就算是你過氣了，他們可以替換新的人選，拍另外的系列，而你代言的這個系列，也有了它的粉絲。”

“廣告不都是這個樣子。”江浚澤小口吃著薯片，果然在包裝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紀錄片，就不一樣了。”玉籽話鋒一轉，開始逐漸嚴肅了起來。

“什么？”

“紀錄片”玉籽放下手中只有一根骨頭的雞爪，認真的說“現在發生的事情，你現在眨動的眼睛次數，終其這個世界結束，也不會再發生一次。

可是我可以把他們裝在一面小小的屏幕里。

風的飛舞，云的卷舒，發絲隨著風動，衣片隨著風飄起。

你眼前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但存在的。

我自己放在眼睛里，太可惜。

所以要把它們記錄下來。不是幾秒鐘以后，在心中留幾分鐘的印象。

而是，過了很多年以后，一個好奇的孩子，想要看你眨動眼睛。

他就可以看到我拍的東西，一片消失的森林，也有綠意盎然，鳥獸同林的時候。

那消失不見的霧，也有拂過你臉上的時候。

而大象是什么樣子的，它們為什么會被斬下頭顱，切去牙齒，他們比人大數十倍，為什么就是難逃命運，死在荒野之中。

而荒野又是什么？

荒野里奔跑的獅子，捕獵的老虎，為什么只能在動物園里面。

戰亂的世界里又發生了什么？那里的孩子，又在遭受什么樣的苦難。

河流流向何處，海洋又是怎么翻騰和平靜的，平靜的海面下，又是什么樣的世界？

天空上的星星，他們是什么形狀什么模樣？我們是不是宇宙里，唯一的生物。我們可能不會研究這些，但是他們是什么樣子的，我們要知道它存在的本真。”

江浚澤靜靜地聽她說著。玉籽眼睫垂長，瞳中炯炯有神，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她這是在說起自己最愛的東西時的表情。江浚澤在很多人臉中，都看到過這樣表情。焦通說起對自己未來規劃和攝影時，宋律說起飛行和機械時，他們的臉上，都發著光。

江浚澤忍不住的想，自己什么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思考良久，玉籽看他想的入神，也就沒有在說什么，而是笑著繼續看電視。

江浚澤沉默許久，玉籽提了外賣，擺好飯菜，坐在餐桌上叫他“別想了，吃點東西吧。”

江浚澤低頭，看著手里，已經空了的薯片袋“我，什么時候吃的？”他把薯片袋翻過，一片碎渣都沒有掉下，臉色的表情，更是吃驚極了。

“你剛才一邊想事情，一邊吃。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那么出神的想事情，還能吃東西。”

“我…”木已成舟，一包薯片的卡路里高到令人發指，江浚澤看著玉籽多點出來的外賣，也只能…

“減肥克制的不是女明星們才會做的事情嗎？你們男明星，好像沒有誰會減肥吧。”

“都是人”江浚澤丟掉手里的袋子“沒有道理她們吃東西會胖，我們就不會了。”

“吃點吧，人的能量，百分之七十都是大腦消耗的，下午要開好一陣的會議，你多思考思考就可以了。”

‘“誰跟你說的？”江浚澤坐在玉籽的對面，但是他并沒有動筷子吃飯的意思。

“學醫的就是可怕。”玉籽不再理他，開始吃自己的早餐加午餐。剛才早起的時候，玉籽喝了點蜂蜜水，這會胃里也不會難受。

江浚澤見她吃的很香，玉籽點了叉燒肉飯和熏肉燒餅，尤其是熏肉燒餅，是他最喜歡吃的東西。

“你最近又不工作，而且看你的身材，肯定練過，少吃一點多跑十分鐘，肯定沒事。”說著，玉籽撥開燒餅的油紙，遞給江浚澤。

香味上涌，江浚澤又開了葷吃了薯片，一種反正要多運動，還不如吃飽一起多運動一些。

玉籽看著江浚澤開吃，玉籽笑“你這也太夸張了。”

笑完，玉籽突然想到以前的時候，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為了別人的一句話，每天大量的拍攝，但卻只吃一點東西。

“多吃點”想著，玉籽把餐盒里的糖醋排骨往江浚澤面前遞了遞。

二人吃了完飯，玉籽好好地泡了一壺咖啡，江浚澤拿著杯子正等著，玉籽端著壺，又放回了爐上保溫“這是給一會要來的同事準備的。一會再喝。”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看時間，是B隊的人來了。

B隊一部分是玉籽通過面試來的隊員，而趙越河也叫了自己國內的兩個朋友，昨天玉籽也一一見了，覺得都還不錯，他二人也愿意留下一同合作，今日也是第一次開會的日子。

而衛一風今天會帶著他的室友一起來，這是玉籽第一次和兩個人一起見面，正好B隊有會議干脆一起叫來。至于胡斐，他是統籌師，要了解到每一個流程，核算好成本和統一流程。至于米迦爾，張米，玉籽打算把他弄到C隊，所以今天并不會來。

站在門口的，是趙越河，他眼下烏青，昨天喝得不少，這會能爬起來，全賴他身后的兩個朋友，一個叫李沅，一個叫蔣耘，兩個人是趙越河本科的同學，都是留學歸來后，國內環境有限，所以都沒能實現心中的夢想，這些年，也頗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