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浚澤想解釋，但是玉籽滿不在乎，并沒有任何像聽他解釋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對你工作的，但是我的工作，我真的非常努力的做了。我的眼睛里，揉不了沙子。”

“你，根本就沒有給過我機會，怎么就知道我是沙子？”

玉籽還真的被他問住了，想了想才回答“你對我們這個行業，沒有熱情，你對演藝行業也沒有。所以你就沒有想，去做好它。我已經看到了結果，但是我們卻不得不配合。所以我們就不要那么劍拔弩張了。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我們雖然答應宋律不耍花招。但是我也會盡量讓你過的舒服一些，作為回報，您就…不要那么經常的，在我眼前晃了。”

“我如果可以做好呢？”江浚澤五官堅毅了起來。

“我不是懷疑你做不做的好，而是不想給你這個機會。”玉籽點著外賣，覺得再說就過了，想到一會還要開會，問“你要吃什么？”

“我…”江浚澤還沒從剛才的思維里脫出，玉籽就立刻轉移了話題。

“看你胃口挺好的，我看著點。”玉籽點好餐，抬頭“坐那么直不累嗎？坐沙發上。”

江浚澤聞言，坐在了玉籽的身邊。這個沙發真的是…再壞的脾氣，坐在里面，也頓時消了氣。

玉籽對江浚澤“你吧，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喜愛。但是我不感興趣，也可能永遠無法理解。我呢，在作品方面，自我要求極高。我希望每一個步驟，都可以盡善盡美。我不是針對你，而是你存在本身，對我就是一個…”

“我懂”玉籽沒有說完，江浚澤開口打斷，就好像自己跟宋律。

宋律和江浚澤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但是，他們的媽媽，卻離開了二人的父親，在外面生下了江浚澤，一直到她得了病，照顧不了江浚澤的時候，才會到宋家。

兩兄弟，誰都沒有給誰機會，他們不是覺得對方礙眼，而是…都不愿意讓彼此毀了自己的生活。江浚澤知道玉籽說的那種感覺。他沉默，靠在沙發里，好像沒有辦法生氣。

“你明白就好。”

“那你有想過，給我一個機會嗎？”

玉籽搖頭“你并不喜歡紀錄片拍攝，不是嗎？”

“我…”

“一個人，能力是一方面。但是，因為喜歡而熱情努力，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熱情。因為不喜歡，所以…”

“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可能做什么都這樣。只是在做，會做好，但是，永遠不會熱情的做好。”

玉籽不知道江浚澤為什么會跟她說這樣觸及內心的話，但是他確實狀態不怎么好，發著呆“最起碼，也讓我嘗試一下。”

“那…我先教你第一點。”

江浚澤轉頭，看著玉籽“什么？”

“最為一個好的紀錄片工作者，要做的第一步。”

“是什么？”

“看電視。”說著，玉籽打開了電視“說個數字。”

江浚澤一臉懵“你…犯病了嗎？”

江浚澤領教過玉籽的思維跳脫，但是她剛才明明還十分嚴肅的拒絕自己，這會就又愿意教他了。

“少廢話，給我一個你現在腦子里想到的數字。”

“十，十四？”話音剛落，玉籽按下遙控器，電視跳臺，跳到了14號頻道。

電視里正在演的，是廣告，廣告播放時間短，需要飛快的抓住別人的眼球。

“看我干什么？我臉上又沒有電視。”

“為什么要看電視？”

“你先把目光從我臉上，移動到電視上。”江浚澤依言，看向電視。

“你覺得，那些賣到的好的產品，為什么會賣得好？”玉籽撕開一包薯片，遞給江浚澤，江浚澤接過，玉籽又撕開了一包。

“質量精湛？好吃？知名度廣？”江浚澤回答了幾個他能想到的。

“那怎么提高知名度？”玉籽一邊吃薯片，一邊問。

兩個人正在全神貫注的看廣告，江浚澤不難想到“做廣告是最快回報率最高的。”

“那電視一天播上百條廣告，憑什么讓本來就對廣告抵觸，不喜觀看的觀眾，記住呢？”

“我…，不是，是喜歡的明星？明快的節奏和色彩？”江浚澤一直分神看自己手里的薯片，和一邊吃的咔擦作響的玉籽。

“那你覺得這個，哪一點是最突出的？”玉籽手里拿著薯片，指著電視上的一個零食廣告。

“是…明星。”廣告的主人公，是一個好似有多動癥，但是臉部神經有問題的男子。他是粉絲和江浚澤不相上下的一線男星。

“那你覺得這個廣告是成功的嗎？”

“我，記得他做了一個薯片廣告。”江浚澤實話說自己看到的“至于薯片是什么口味，什么牌子，都在其次。”

“我也是。但是我是通過這個男明星，記住這個薯片的。雖然沒有記住這個產品的本身，但是這個廣告，是成功的。”

“沒有突出產品，怎么算成功呢？就好像我買了包薯片，留下了我覺得好看的包裝，卻把里面的薯片丟掉了。”江浚澤被玉籽帶偏，總算是忍不住的開始吃自己手里的薯片。

“你也拍過不少廣告，你的看法呢？”

“這個，也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事情。”江浚澤回想拍攝廣告的過程，一般廣告的拍攝，要比電視劇的簡單，大多是在棚內和早就搭建好的地方拍攝，拍攝周期也短。但是廣告導演更有話語權，布景風格全部包括，頂級的廣告導演，就比如季柔，大都有一錘定音的霸道感。就算是一線明星和他們合作，也是比較聽話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玉籽拿起可樂，江浚澤那水汪汪的眼神又落了下來，玉籽擰開“喝吧”

江浚澤好像許久沒有喝可樂，連喝了好幾口，嗆的臉都紅了“那你說了什么？”

“你慢點喝，吃個雞爪”玉籽遞上一只鹵好的雞爪，和一張紙巾。

江浚澤常年減肥，玉籽手里的雞爪已經涼了，上面的湯汁凝固，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江浚澤接過紙巾，卻沒有拿起雞爪“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