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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無極

工具正是為了便利而存在,機器人也一樣。

野獸形態的機器人要弱于人形,在很久之前人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不過當人型機械和獸型機械戰斗后,得到的結果往往會是獸型機械更容易獲得勝利。

畢竟,人形機械的關節比起獸型來說太過脆弱。

人形機械的上限要高于獸型,前提是能夠將弱點轉變成優點。并非是因為人型機械符合人類審美和習慣,這是一種驅使。

雖說守護者變成人形,不過雙手依然是狼爪,狼頭上的雙眼迸發出猩紅色的光芒,機械狼人伸頭俯身,伸長爪子的雙手背在身后擺出沖刺的姿態。

圣槍不敢托大,右手持槍的分身將前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當機械狼人揮舞著爪子攻擊到他之前,分身扣動扳機。

〖圣潔雙身·犧身〗

絢麗的色彩圣槍腦袋另一邊涌出,宛如一條彩帶飄向站在遠處左手持槍的圣槍身上。當那名犧身圣槍的身體完全虛化后,剩下那位圣槍鎧甲縫隙間流連的光華更加璀璨。

圣槍雙手持槍并于身前,左手槍口對著天空,右手槍口對著大地,宛如像是在向天地祈禱、期盼能夠獲得其加持一般。

·

-來維森林深處東南部-

“武術是殺人術,機械是殺人刀,那機械和武術結合后的產物該是什么?”少年扛著銹劍,慢慢悠悠,仿佛在閑逛一般在這詭異的森林中行走著。

因為守護者的緣故,遺跡附近弱小的災獸大多本能都跑走了,而那些留下的,則成為它磨爪子的油石。

森林中不時能夠看到被開腸破肚的巨大災獸,以及被撕扯開來的中小型災獸,即便不去一一比對,渡鴉一眼便可看出,那些災獸身上的傷口是以同種方式造成的。

一路上所見雖然讓渡鴉有些膽寒,“一臺殺戮機器罷了。”

對與渡鴉的回答,少年只是笑了笑,“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人類恐懼機械,尤其是智械,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少年的提問讓渡鴉十分疑惑,他不知道為什么少年突然問這個問題,“即便擁有智慧,那些東西也無法具有感情。”

少年嘆了口氣,“在你們的歷史中,在這個星球上,曾經發生過一場由智械引發的暴亂事件,也正因此為契機,那些頂端學者們將一些應用于智械的技術轉移到戰甲技術上來。”

“之所以禁止研究智能機械,并非是因為智械不具有感情,據我所知,安裝情感模塊的智械,比人類更具人性。因此真正讓讓人類真正恐懼的并不是那些智械的原因不是其沒有感情,也非其恐怖的學習和適應能力。”

“而是掌權者發現,無法完全掌控那些安裝情感模塊后的智械。這些智械的造物主并非掌權者,而是科學家和為其提供研究經費的私人公司。掌權者將智械視作戰爭機械,而科學家將其視作人類文明延續的希望。”

“正如人終有一死,人類也終將在未來某一天因劇烈的天災或者人禍而徹底滅亡,但人類所創造的文明將會在這些新生的造物身上得到延續。”

“掌權者不喜歡這種想法,正如智械的研究者所說的那樣,人類終有一天會被機器人所取代,仿佛是預示這權利也終有一天會從掌權者手中被奪去。”

“掌權者無法容忍有人窺視自己的權利,他們認為研究智械只不過是浪費資源,他們深信人類文明終將由人類延續下去,正如權利永遠會掌握自己手中。”

“智械取代人類這種想法被掌權者視作邪門歪道,經過媒體有意的污蔑,那些研究智械的學者被視作人奸。”

“記得那時候,這個世界的機械應用科學大致分為兩個流派。以研究智能機械技術,使機械取代人力進行繁雜工作的智械派,以研究仿生外骨骼技術,使機械輔助人類以完成煩勞工作的工業派。”

“智能機械多用于商用,造價往往十分昂貴。后者多用于工業、農業,也就是民用,其特點便是廉價。”

“當掌權者和媒體打壓智械派時,工業派也沒忘過來踩兩腳,跟風的民眾更是在某些有意者的起哄下狂熱支持。”

“那場景不僅讓我想起中歐時期的……”

就在少年滔滔不絕把話題越扯越遠時,聽的云里霧氣的渡鴉翻著白眼問:“說這么多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少年尷尬地咳嗽一聲,“我們所面臨的遺跡守護者便是那個年代名為智械的產物。”

對與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智械’兩字和‘惡魔’無異。

有一個狼犬顫抖的舉起手問道:“神使大人,你說智械是由我們人類創造的?”渡鴉撇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少年冷笑著說:“要不然你當他們是什么?因惡魔附體而暴走的機械嗎?”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說會對這些人來說是多么的不可思議。

如果突然有一天出現個人告訴自己,惡魔真實存在,并且是人類作死搞出來的玩意,他心理也會認為那個人在一派胡言。

“你說自己是神使。”狼犬中有人開始質疑起來。

“我可沒說過。”他確實沒說過,當渡鴉問他是不是時也沒正面承認。

背著盾牌和沖鋒槍的狼犬問道:“那你是什么?”

“類似是神使一類的東西。”少年瞇著眼回答道。

另一個狼犬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頭盔自動向兩旁打開,他是一個獨眼,“那你能夠施展神跡嗎?”

這個世界連死亡都能復活,卻沒有能夠有效治愈先天殘疾的辦法。

少年對著獨眼打了個響指:“我可以讓你見識到神跡,但你準備付出什么做為代價?”

“如果為想要治好眼睛,需要付出多少錢?”

“錢?”少年抱著肚子像個反派一樣大笑起來,他一抬手,身后頓時出現一堆閃耀的金幣和閃瞎人眼的寶石,再一揮手,那些事物仿佛云煙一般溶解在空氣中。

“神跡可不是這種無聊的東西。”

少年手掌在身前輕撫,然后手指在空中勾動,像是在寫什么東西,通過比劃的手指,渡鴉暗暗把那些字符記載心中〖showracemenu〗。

手指上挑,少年讓渡鴉把眼罩脫掉,看著欣喜若狂的狼犬,少年抱著雙臂說:“健康、運氣、壽命,你準備付出什么做為代價?”

渡鴉拍了拍那名手下的肩膀,那名眼睛恢復正常的狼犬雖然淡定下來,可依然很激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渡鴉撇了他一眼,直接反手給他兩個耳光。

這兩耳光不僅讓那名手下徹底恢復冷靜,更是讓其他手下仿佛大夢初醒一樣打了個激靈。

“用健康換取健康,如果是我,這樣的買賣我絕對不會去做。”渡鴉將手搭在那名手下肩膀上緩緩說道:“怎么選擇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澀。”

手下咬著舌頭,細細品味渡鴉對他所說話語的含義,很快,他抬起頭看向雙手搭在劍柄上的怪異少年,躬身道:“多只眼睛雖然讓小的視野更加開闊,但卻讓我的視界變的狹隘,還勞煩神使大人您收起降臨在小的身上的神跡。”

少年手指滑動,手掌輕扶并沒有多言,然而直到他把身前插在地上的銹劍拔出來,獨眼另只恢復清明的眼睛依然能夠看到東西。他沒有多言,只是莫名其妙地抿著嘴笑著,笑的人心里發毛。

他的笑容,讓渡鴉也感到心虛,于是便問:“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少年雙手向兩旁一擺,“你難道認為讓瞎子可以看見東西,讓聾子聽見聲音,讓啞巴開口說話,揮手便能變出金銀財寶這樣的事情就是神跡?”

“難道不是嗎?”渡鴉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招惹這個惡魔。

“如果你認為是,那便是了。”少年晃著腦袋,哼著眾人從來沒有聽過的曲調繼續向前走去。

歌聲的曲調輕靈而縹緲,隱隱約約,緊跟過來的渡鴉從他的歌聲中聽出一種無奈。

·

-來維森林深處南部-

〖舞槍術·亂舞〗

圣槍宛如一位嫻熟的芭蕾舞者掂著一只腳旋轉起來,守護者飛身撲來,然而圣槍就像一陣旋風,總是能夠快守護者一步跳躍到下一個地方,完全不給他近身的機會。

子彈不像是被槍射出,更像是隨著圣槍身形轉動被甩出去,漸漸斷斷的子彈軌跡連接成兩條能量絲帶,絲帶隨著圣槍轉動而飄動,靈巧地又像是兩頭兇猛的毒蛇,不時吐著舌頭,長著利齒朝追趕上來的守護者咬去。

圣槍的攻擊雖然兇猛,可并沒有對它造成實質傷害,像這樣拖下去,一旦藥效過了,自己便會立即被它追上撕成碎片。

再次和守護者拉開距離后,圣槍停下腳步,左手高高抬起將槍口指向天空,另只手低低垂下槍口指著大地。

守護者雙手護住腦袋繼續朝他沖過來時,圣槍雙臂以逆時針轉動180度,在身前畫了一個圓,并且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為兩儀。”

當左手指地,右手指天的動作完成時,一面刻畫著雙魚的法陣在他身前形成。

此時守護者距離圣槍還有十步的距離,對與守護者而言,十步的距離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但是,在雙魚法陣形成的那一刻,守護者感覺到一股迎面而來的巨大阻力。

“兩儀合太極。”

圣槍高舉的右手緩緩下壓,低垂的左手緩緩尚上抬,隨著雙手動作的變化,在圣槍身前構成的雙魚法陣也開始緩慢轉動起來,轉動的速度給人個感覺非常緩慢。但此時距離圣槍的距離僅有五步的守護者給人的感覺更加緩慢。

愈是靠近圣槍,所感受到的阻力愈加強大。

在更進三步時,守護者的動作仿佛靜止下來,而此時,圣槍的雙手即將觸碰在一起。

“太極未分,混沌為一。”

守護者又前進了一步,它銳利的爪子僅僅需要再向前一點便能觸碰到圣槍,然而它的動作在圣槍雙手轉動時完全靜止。

圣槍并在一起的雙手轉動,當左手再次至于上,右手至于下,身前的太極圖隨著圣槍鎧甲縫隙間猛烈迸發出來的能量光芒快速轉動。

“天道,地道,人道。”

圣槍持槍結印的雙手猛地拍在那快速旋轉的法陣上。

“大道無極。”

圣槍技能〖圣潔印記·大道無極〗——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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