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兩個都不選嗎？”虞雙苦笑道。

姬明遠反問：“你還有別的選擇？”

沒有。

虞雙也知道，這根本沒得選。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何綰因為自己的原因停滯不前。

可卻總是對這突如其來的感情有些抵觸。

何綰長的十分可愛，這一期的學員中也有不少被何綰吸引的，可以說，她和顧慕情就是最受矚目的兩個女孩。

而和顧慕情相比，何綰與她卻不太相同。

顧慕情是相貌上的絕對優勢，她美的就像真正的神女一般，卻給人一種只可遠觀的感覺。

而何綰雖然姿色稍遜于顧慕情，但她的性格與氣質平易近人，讓人不禁產生好感。

一個是天上的神女，而一個是下凡的仙女，對于很多人來說，或許后者更值得青睞。

這樣的女孩，虞雙其實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只是他害怕，何綰對他的這份感情只是織女神格所致，或許哪天就會突然消退。

那對兩人來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結局。

姬明遠見他還在猶豫，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一下吧，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我知道你有很多顧慮。”

“但你想想！那么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對你傾心，你忍心拒絕嗎？又不像蘇玨那樣脾氣差還是個酒鬼，要我是你我早高興瘋了！”

姬明遠半天不提蘇玨，一提身后就傳來了她的聲音：

“臭雞，你說誰呢？”

姬明遠汗毛一豎，趕忙回頭道：“沒誰！”

他見兩人的悄悄話被撞破，趕忙向虞雙說道:“我沒什么好說的了，相信你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虞雙深吸一口氣。

他又看了一眼蘇玨，問道：“蘇姐您怎么來了，何綰呢？”

蘇玨晃了晃腦袋，想稍微祛除些醉意，然后說道：“呼……她走了。”

虞雙一驚：“走了？去哪？”

蘇玨氣呼呼地說：“還能去哪？回去睡了唄！攤上你這么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我也會氣的受不了。”

“本來今天這事不是她主動提起的，是老姬看到她那樣，才找了我。”

“她來之前還很抗拒，覺得會不會讓你為難，感覺這像是在逼迫你一樣，可是她……”

蘇玨還沒說完，虞雙就打斷了她：“她走了多久？”

“沒多久，應該還在外面等車。”蘇玨暗示道。

話音未落，虞雙就飛速沖了出去。

“真好啊……”蘇玨看著虞雙火急火燎的樣子，眼中有些朦朧。

“如果某個人能像你這樣開竅就好了……”她感覺鼻子有些酸，輕聲低語道。

在店中雜音的覆蓋下，幾乎無法聽清，但是姬明遠卻能夠清楚地聽到。

他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蘇玨看到虞雙使勁奔跑的樣子，又突然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為什么我總感覺……你和那位前輩有一些像？”

她想起此前在森林中掃清黑山羊的那位前輩。

當時與那位前輩只有一面之緣，而且他的面容完全被光芒所遮蔽，根本無法看到長什么樣。

可現在看到虞雙奔跑的樣子，怎么會和那位前輩一模一樣？

就連身材，好像也差不多？

“錯覺……吧？不可能不可能，那位前輩怎么會是……”

“姬明遠！”

突然一聲的呼喚，讓姬明遠沒反應過來：“嗯……啊？”

“我問你，那小子真的是新人？”

姬明遠不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廢話！我親自帶來的，據說他家是普通家庭，只是恰好一位高階神使外出任務的時候幫他聯系了一下神務局，只是……”

“只是什么，別磨磨唧唧的。”蘇玨正著急，看到姬明遠欲言又止的樣子趕忙催促。

“這小子真的是個怪胎。”姬明遠回憶了一下這幾日在虞雙身上發生的事后，感嘆道。

蘇玨很久沒有見過他這幅表情了，覺得事情一定不簡單。

“怎么個怪法？”

“我們在被黑山羊襲擊的時候，他居然只是看我使用了一次，就跟著使用出了流火綴！”姬明遠雖然一直都未再提起過這件事，但它顯然還是烙在了姬明遠的心里。

蘇玨滿臉的不可思議：“流火綴？！五十六號？”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第五十六神言術啊，我到現在也就只能使用四十多號的神言術而已！”

姬明遠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他確實就是使出了。”

“還有兩件事。”

姬明遠前面說的已經讓蘇玨難以接受了，可他居然說還有兩件事？

蘇玨不做任何聲色，只是靜靜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他的神格，是阿波羅。”

蘇玨想了想道：“阿波羅？難道說他是個混血？可是他既然是阿波羅神格，為什么不去亞特蘭蒂斯？歐美聯邦的奧林匹斯基地很樂意接收他這樣的神使吧？”

她對姬明遠說的這件事倒沒有太過驚訝，因為她怎么說也是資歷豐富的神使了，混血神使覺醒的是別的神系這種事還是聽說過的。

但是……阿波羅？蘇玨的腦中，有種奇妙的感覺一閃而過。

“重點不在這里。”姬明遠事到如今還是忘不了，他在課上看到的那一幕。

“當時在課上，我不太好表現出來，可是現在怎么想都覺得奇怪。”

“怎么了？”

姬明遠表情凝重：“混血神使是有過先例，可他的血統明顯以華夏為主。”

“但是，他居然是阿波羅神子！”

蘇玨腦中一片混亂。

“這怎么可能？”

他們順著自己的思路，想當然的認為虞雙是混血神使。

而混血神使，他們從沒有聽說過虞雙這種情況。

因為就算虞雙是混血，他從外表看來，也是以華夏血統為主

根據經驗總結，神格的覺醒，與血統中流傳下來的文化信仰是有極大的關系的。

比方說一個混血神使，他有大半都是華夏血統，那么他大概率就是覺醒華夏神格，就算覺醒的是外國的神格，也幾乎不可能是神子。

但虞雙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虞雙不是什么混血，而是地地道道的華夏人。

“最后，還有一件事。”姬明遠的話還沒有講完，蘇玨已經快要覺得自己活在夢里了。

他說的這些事，隨便拉出來一件，蘇玨都不敢相信，或者說隨便一個神使都不會相信。

可是現在居然還有？

“他已經領悟了神通！”姬明遠所說的三件事中，仿佛只有這一件像是能夠讓人接受的。

前兩件事，是根本就顛覆了常識。

而這，卻讓人覺得只是資質過人。

可對姬明遠來說，偏偏就是這件事，最讓他不能夠接受。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蘇玨問道：“你有聽說哪個神使，哪怕是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那批神使，在剛成為神使的時候就領悟了神通的？”

蘇玨見他這樣看著自己，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這個問題所難倒，咽了口唾沫道：“沒……沒有！”

話音剛落，她又以堅定地語氣再次重復了一遍：

“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