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穿越了
- 宋鞠
- 月半琴
- 2905字
- 2019-08-31 08:05:01
顛簸晃動的馬車中,高小峰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艱難的坐起身來,抬眼看看了周遭的環(huán)境。
車廂異常的華麗,鋪滿了綾羅綢緞,兩側(cè)懸掛的是幾尺書畫作品,看品相就是名家大作,以及車廂外那泥濘的土路,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自己這是在哪兒?
依稀記得自己參加杏花樓的飲酒大賽,喝的很痛快,不過之后的記憶就斷了片,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這個馬車之內(nèi)呢。
“先生,他醒了!”
高小峰這才注意到車廂內(nèi)還有端坐著兩個人,一個中年男子,身形瘦削,著青色素袍,頭戴四方布冠,另外一個乃是童子扮相,約莫十一二歲。
古裝劇劇組?這是高小峰見到二人的第一念頭。
“哎呀,小友終于醒了,可有啥不適?”那中年男子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
“蠻好,蠻好。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高小峰尷尬的看著二人,心里料想一定是自己酒后失態(tài),誤闖了他們劇組,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急忙轉(zhuǎn)移話題。
“這幅字很是不錯。”
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瞧著高小峰。
“哦?小友也懂字畫。”
高小峰心中暗忖,自己九年義務(wù)教育,三年高中教育,七年本碩連讀,整整十九年的文學(xué)沉淀,難道是浪得虛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高小峰先將整首詞抑揚頓挫的朗誦了一遍,之后繼續(xù)道。
“這首詞應(yīng)該是作者思念親人所著,是對人生中無不散之筵席的感嘆。”
中年人突然暢懷大笑起來。
“妙哉,妙哉,想不到本官前些年在密州,恰逢中秋節(jié)飲酒賞月酒入三酣所著,小友竟然理解的如此透徹,是的,這首詞正是為懷念家弟所著,名曰水調(diào)歌頭中秋。”
這下輪到高小峰犯懵了,這貨不是酒還沒醒吧,竟然說這詞是他所著,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首詞乃是蘇東坡的傳世佳作。
“你,你是蘇東坡?”高小峰強忍著笑,將頭轉(zhuǎn)向另一幅字畫,不讓二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免得被認(rèn)為不禮貌。
“本官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
高小峰聽到蘇軾的自我介紹,終于忍不住了,大笑開來。
“哈哈,東坡先生,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激動了,今天終于見到活人了。”
料想一定是眼前的這個人還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當(dāng)中不能自拔,高小峰捧著肚子,在地上笑的直打滾,也不管形象的事情了,然而身邊的童子不樂意了,呵斥道。
“你這潑皮實在無禮,我家先生怎么說也即將上任成為登州的知州,之前為官也是深受百姓愛戴,你怎可在他面前,如此不重禮數(shù)。”
高小峰急忙收住笑意,正襟危坐,人家這是職業(yè)操守,自己表現(xiàn)的這樣確實不太合時宜。
“無妨,無妨,想必這個小友也是詩詞愛好者,這旅途無聊,不如來個飛花令?”
飛花令,古人飲酒助興的文字游戲之一,輸者罰酒。
有意思,高小峰在進(jìn)球隊前,可是個古文學(xué)愛好者,比詩詞還真沒怕過任何人。
“來就來!”
“既然小友對在下的這首詞很感興趣,不如就以‘月’吟詩。本官就開個頭,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取自唐朝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
詠月的詩句何其多,高小峰還不信手拈來。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取自唐代杜牧的《泊秦淮》。”
之后便是一臉得意的看著蘇軾。
“好!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白居易琵琶行”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李白,靜夜思。”
……
十幾個來回竟然不分伯仲,這時候,高小峰突然卡住了,絞盡腦汁的在腦海里尋找和月相關(guān)的詩句。
“有了,管卻自家身與心,胸中日月常新美。”
“哈哈,此乃小友自己所著吧,本官熟讀自古以來眾家詩詞,可從未聽說過這句詩,不過這句詩境界宏大,聞?wù)吡钊松罚皇嵌ò钪牛彩谴髮⒅L(fēng)。”
高小峰看著蘇軾眼皮直跳,裝,繼續(xù)裝,華夏開國元首的詩詞《七古-送縱宇一郎東行
》,也能裝著不知道,除非你真的是蘇東坡。
“小友還真是才華橫溢,看來今日光憑飛花令是難分伯仲了,對了,聊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小友的姓名。”蘇軾擺擺手,詢問道。
“我姓高,高小峰,原本是個踢足球的,不過被球隊開除了,現(xiàn)在是個無業(yè)游民,整日混吃等死。”高小峰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境遇對著蘇軾說道。
“小友學(xué)富五車出口成章,年紀(jì)輕輕,日后必定飛黃騰達(dá),前途無量,怎能如此自暴自棄,不過高小友所說踢足球是為何物?”蘇軾好奇的問道。
高小峰頓時狐疑了,看這中年人的表情真的不像在演戲,有一種莫明的感覺襲上心頭,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蘇東坡,而自己穿越到了宋朝。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強烈的刺痛感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難道現(xiàn)在真是大宋年間,現(xiàn)在的皇帝是宋神宗還是宋哲宗?”
蘇軾終于嚴(yán)肅的說道:“神宗剛剛駕崩,目前小皇帝趙煦繼位,奈何其年紀(jì)尚幼,由其祖母高太后代為垂簾聽政,至于宋哲宗,我大宋朝恐怕還未出現(xiàn)過。”
高小峰這才想起廟號和謚號只有皇帝死后才會出現(xiàn),宋哲宗即位,高太后以哲宗年幼為名,臨朝聽政,司馬光重新被啟用為相,以王安石為首的新黨被打壓。蘇軾復(fù)為朝奉郎知登州,也就是山東蓬萊知州,相當(dāng)于市長級別,這些歷史書上可是記載的清清楚楚。
“對了,蘇大人,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您的馬車之上?”
知道了蘇軾的身份,以及其詩詞對后世的影響,高小峰恭敬的問道,現(xiàn)在的他需要捋一捋,稀里糊涂醉了一頓酒,怎么就穿越到了宋朝,還出現(xiàn)在一代大文豪蘇軾的馬車之上。
這時候,那童子搶著說道:“這當(dāng)然就要感激我啦,先生和我在趕路的途中,突然烏云密布,電打雷鳴,很快便下起了大雨,不便趕路,便讓車夫把馬車停到一棵大樹下避雨,突然一個巨大的閃電劈下,接著你就從樹上掉了下來,估計是被雷劈中了,剛好掉在我們馬車邊上,先生見你還有口氣,就把你帶上了,可是我和馬夫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抬上車的,你可要報答我們啊。”
我累個去,敢停到大樹下避雨,真有你們的,沒被雷電劈死還真是命大,大樹相對于周圍環(huán)境是比較高的物體,在雷雨的時候,容易受到雷擊。所以不能待在在下面。你的物理是經(jīng)常生病的體育老師教導(dǎo)的么,不對,現(xiàn)在是宋朝,哪里會有物理這門學(xué)科啊。
高小峰搜盡了腦袋也想不通為何自己會出現(xiàn)在宋朝的一棵大樹之上,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是流浪,在哪兒不是一樣,不過還有一點想不通,自己的38號球衣怎么就變成宋朝年間的粗布袍了呢。
不過穿越都穿越了,被稀里糊涂換了身衣服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一抹內(nèi)襟口袋,手機錢包全都不見了,高小峰心中一驚,身份證還在錢包里呢,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老子到了大宋朝,要那身份證還有何用,不過令高小峰驚訝的是,那個老乞丐送給自己的黑石玉牌倒是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懷里。
閑聊間,蘇軾詢問高小峰的籍貫,父母長輩。自然是不能實話實說的,就算是實話實說,這個大文豪也要相信才行啊,不過古人都很迷信,還真說不準(zhǔn),高小峰將自己在球隊服役期間學(xué)到的忽悠技能發(fā)揮到了極致,什么家道中落,父母雙亡,沿街乞食,那是信手拈來,把那書童忽悠的嚎啕大哭,就連大文豪蘇軾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夾雜著憐憫。
“想不到小友年紀(jì)輕輕,竟然經(jīng)歷了此般磨難,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跟著我蘇東坡吧,大富大貴談不上,定保你衣食無憂。”
高小峰心里那個得意啊,沒想到自己剛穿越到宋朝,就傍上了蘇東坡這棵大樹,就是不知道,日后歷史書內(nèi)會不會有自己的出場機會,一代大文豪蘇東坡的摯友高小峰,想想還有點小亢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