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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情感 符號的研究

  • 者們
  • 求為是非
  • 2599字
  • 2020-04-02 15:09:05

黎明,正是每日的第二鐘辰。

風樸毫無倦意,于陽關關城某家客棧內(nèi)看著手里的一塊物什出著神。

上面畫著只禿鷲,禿鷲站在一處天平上。

不瞞各位,風樸的雕刻手藝的確不錯。好像他那雙手天生靈活,廚房里的廚娘從后廚丟出柄廢置的菜刀,風樸正是用這柄刀刻出了這個小小的木牌。

這禿鷲天平,卻是風樸同老師卒至陽關,登訪女家端木時所見到的。

她們對墨丘殷勤備至。

而墨丘自己經(jīng)過陽關時本無停留打算,正是她們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卻要將墨丘留住,似乎別有所求。

“先生,墨家本是安汀城子母宮令出而定的‘叛黨’,此時陽關人卻要拉攏我們,我想她們必定沒懷好意。”風樸盯著端木家的門匾。

金字刻匾,花紋雕飾,所雕的正是一處天平上坐著個禿鷲。

猛禽不恥腐肉,禿鷲便算不得猛禽。

可陽關端木家上下親切和善。墨丘初到府上,便被請入正廳,幾素衣小鬟奉茶請安,又有幾位的確名位不俗的端木家人朝墨丘打禮、作揖,口中盡是承人好話。

直到風樸看到端木家的家主端木萍時才稍稍能聯(lián)系起那個門匾上的禿鷲來。

端木萍的眉毛兩劃,墨漆般印在精閃的兩瞳上,給人一種兇惡的感覺。

她微笑著,一個天生兇相的女子笑起來當然別有一番姿態(tài),那酒窩當然已經(jīng)老而消弭,倘若回到當年,再灌滿如今亦然的笑意,的確是個脫俗的女子。

而墨丘似乎是認識她的。因為他很局促,風樸并不想考慮他老師過去是個什么樣的人,也許,他的確是為了端木萍、萍夫人而來的,否則如此危險的地方,他想象不出前來的理由。

萍夫人儀態(tài)仍舊端莊嫻雅,不知為何,她盯住了包括風樸在內(nèi)的墨丘的幾個小隨從。

“我并不記得,要你帶人前來?!?

“的確?!蹦鹚坪跸敕瘩g,因為她也沒說墨丘不能帶人來。

但他很尊重萍夫人,竟然要差走他們幾個,他們當然憤慨。

尤其是風樸,他為老師考量著。

本來隨行的小端木一入陽關境內(nèi)就好像消失了蹤影,原本風樸抬一抬頭就能在一家酒樓樓頂,或者一棵樹上看到放蕩不堪的小端木左手拎著繩子牌九,腰間掛著壺不知道從哪偷來的酒。他剛想叫住小端木,對方就忽而跳到另一棵樹上了。

有時候,風樸會看到一家宅院某處小姐二樓閨房的窗戶外有雙手,低頭就會看到小端木像個壁虎一樣貼著墻。似乎小端木總有一種偷窺的癖好;總之他身上除了某些大仁大義的閃光點外一無是處。

可當他朋友忽然消失時,風樸就突然開始想起他來了。

他百無聊賴,于是被墨丘遣走后便同其他墨家人到關城內(nèi)安身。

現(xiàn)在,他面前是脖頸白皙的阿玉,她神態(tài)慵懶,這份慵懶籠罩在她自然的媚態(tài)上的確有種美感,她在一家酒樓當起了倒酒的侍女。

這家酒樓的生意似乎也因她紅火了起來。

語花在二樓彈琴,琴聲快樂悠揚,畢竟與當時的錢珂兒不同。

風樸想起了錢珂兒。

她們清姑關青館原來的老板娘這時為酒樓做起了廚子,她顯擺了一手,姑娘們一驚一乍地喝彩,風樸一只手托著歪著的腦袋看戲,果不其然,酒樓的管事看著一幫花枝招展的姑娘,自然會失掉自己的主意,馬上幫著這些人安頓起來。

老板娘會做菜,但不會剔骨,于是很快就用廢了一柄刀,廢刀到了風樸的手上,

他刻了一只禿鷲,禿鷲坐在天平上。

阿玉盯著他。

他看完木牌,轉(zhuǎn)而看向阿玉,此刻她一綹頭發(fā)沾上一滴水搭下來,眼睛上有種淡淡的霧。

“你又在想什么?”她問。

風樸正好用只手擋住臉上的墨字,“天平、禿鷲都是些符號,我不知道這些符號到底有什么意義,為什么會被端木家用在門匾上。”

“也許符號本就沒什么意義?!彼卣f,這時忽然看到一個客人在對她拋眼色。

“她們不顧自家的聲名,便要拉攏老師,我也看不出她們這么做意義何在,但其中畢竟有些端倪?!憋L樸道,一邊繼續(xù)看著木牌,也許和這禿鷲天平的確有聯(lián)系。

他抬起頭,阿玉已經(jīng)不見了,這時她正和那客人說笑,風樸怔怔地看到客人已經(jīng)掏出了銀子。

天平是衡量價值的東西,禿鷲是嗜血的惡鳥,這兩者放到一起究竟有什么含義呢?

端木家到底利用了這兩個符號表面含義的哪一點呢?

阿玉回到他的桌前,眼睛里的那股霧氣更加迷蒙了。

她又在想些什么呢?風樸不知不覺地開始關心起這個人來。

她手里有塊剛剛從客人那賺來的銀子。

“我倒沒這本事?!憋L樸笑笑。

“什么本事?”

“我的笑就賣不了錢?!彼笮?,一邊伸手找她要錢。

她當然不給,“想得美?!?

可她也的確有些悲哀,她繼續(xù)說:“如果對于一些女人來說,笑容就能賺錢的話,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為什么?”風樸問道,他的手仍然托住半邊臉。

“如果靠著天生、簡單的本事就能賺錢的話,人還怎么進步呢,那樣會止步不前的。沒本事就可以拿到這錠銀子,你想想,這錠銀子原本的主人是靠著多大的努力才把它掙來的,他肯定就比我這個賣笑的有本事多了···”她臉開始紅了。

風樸正起坐,“你酒喝太多了!”

他想起剛剛那個強迫著阿玉喝酒的客人,不知為何有些氣憤。

“沒有沒有!”她搖搖手,兩顆晶瑩的瞳仁從霧氣中閃爍了起來,“我要把話講完,你一定要聽好了。如果沒本事就能掙著銀子,我們?yōu)槭裁催€要本事呢?可這本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啊,沒有能力自然也會給人得以輕賤的理由,可我們這樣的清倌為何又輕賤呢?既然成了這般地步,我們又的確自甘這樣嗎?”

“你比我要有本事的,”風樸淡然道,“你瞧,我白吃白喝你們的,我就真的很快樂么,或者說我的想法是跟你一模一樣的,所以你沒必要覺得那只是女人的悲哀,沒本事的男人不也是一樣嗎?有能而用,不分男與女。難道你覺得咱倆真的就有那么大的不同嗎?”

“當然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彼ζ饋砹?,雖然是疲憊的笑容,但卻也是得到理解后寬慰的笑容!

“至少哦···”風樸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一個茶壺,“咱們都會喝茶!”

阿玉出聲地笑了起來,茶的確能為她解酒,但風樸的話,似乎更能解酒。

兩人彼此喝了一杯茶。

這時風樸就看到酒樓外落荒而逃的行人。

奔走聲、呼喝聲、壇子碎裂聲不絕,很快就傳到這。

酒樓的客人也都走,樓內(nèi)人一掃而光,這時已經(jīng)有人撞破了酒樓的木框窗戶打了進來。

風樸和阿玉仍然自顧自地彼此飲著茶水。

端木秋水、小端木、韓子陵、端木春陽一一入場。

小端木與端木秋水本說好,入了關城他們便要停手,但端木秋水看到臥龍長江流淌而過的陽關一個個陌生的亭臺樓閣,只覺得大怖,于是又作氣撒向疲憊的小端木。

小端木自然沒想到風樸他們會在這里,也沒想到墨家已在陽關暫時安置好了。

他跟端木秋水內(nèi)心中存在著一模一樣的矛盾,只不過端木秋水將這種矛盾的壓抑表現(xiàn)成殺意,尤其對小端木。

而小端木則裝作無視矛盾的樣子,全然遺忘,化身浪子,作虛無態(tài)。如果你將矛盾忘卻了,對你而言矛盾自然就相當于不存在了。

他們兩人之間究竟有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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