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意思!只不過出于對你們這個職業的好奇想問一件事情。”
武城絲毫不在意對面的袁思徹心情如何。
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苦蕎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冰城這兩天出現了一個連環殺手,死者腦部的枕葉和小腦均被切除,據法醫判定兇手擁有多年的腦部手術經驗,不知道身為同行的你怎么看待兇手這個行為?”
一個刑警的問題咨詢,對于袁思徹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看著武城看不出喜怒說道:“武警官告訴我這些內情就不怕違反紀律?”
“沒事,已經包不住了。”武城笑意盈盈的看著武城,似乎十分期待對方的看法。
袁思徹今年32歲。
正式進入手術室也不過三年。
但成就已經遠超很多40歲的前輩。
對于武城提出的問題,他不假思索的給出了答案。
“醫者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這個殺人取腦的兇手已經完全背離了醫者的責任,頂多算個醫學敗類!武警官可要盡快將這種敗類繩之以法!”袁思徹言語間透露出來的厭惡感讓武城忍不住頻頻側目。
心里忍不住暗道:“果然還是年輕,雖然裝的沉穩,可這脾氣也來得快。”
“抓兇手的事情警方自然會抓緊,但是你和武晚的事情今天必須得出一個結果!”
武城突然間轉換話題。
被提到的武晚渾身一僵。
整個人就像刺猬一樣渾身汗毛炸開。
眼睛抬都不敢抬。
低垂著腦,豎起耳朵聽著自家哥哥和袁思徹的對話。
“武警官,我已經明確的告訴過她,我不會結婚的,也不考慮交個女朋友!之前在國外之所以幫她,是出于朋友情誼,可這份情誼如果對我產生了極大的負擔,那我不介意丟棄掉!”
袁思徹一字一句如同鉆心的釘子。
一下一下的釘在武晚的心口之上。
雖然之前已經被拒絕過,可這一次當著自家哥哥的面被拒絕的如此徹底,羞的她腦袋垂的越發的低了!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武城淡淡的掃了武晚一眼。
瞧著對方沒有出息的膽小模樣,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氣來。
再瞧著袁思徹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樣子,護短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一拍兩散誰也別再打擾誰!袁醫生這么忙,武晚你就放他一馬,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再挑個好的!事情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袁醫生好走,不送!”
武城直接下了逐客令,連一張笑臉也不給了。
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態后,拉著武晚就換了一桌。
袁思徹也沒再說什么,起身離開一氣呵成。
直到汽車駛遠沒了任何動靜。
一直垂著腦袋狂忍住眼淚的武,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說道:“哥……我是不是、是不是特別差勁啊……能讓一個人說出這么傷人的拒絕話來……”
哭的畢竟是自家妹子。
武城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只能小幅度的拍著武晚的后背,像哄孩子那樣安撫她的情緒。
菜上來后。
武晚被武城逼著吃了兩大碗米飯。
兄妹兩一直聊到八點多武城才叫了輛車把人送回家去。
……
……
張明濤在得到武城的授意后特意去了陳珊的母校。
冰城醫科大學。
根據當時擔任陳珊那一級輔導員的印象。
陳珊一直都是一個話不多、比較內向的女孩子。
朋友也不多。
因為上學的時候沒有住校,平時也都是獨來獨往,所以比較親近的朋友也沒有幾個。
總之,大學時候的陳珊就是一個小透明。
不主動惹人注意,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實在沒什么可用的線索。
學校這邊查不出來。
張明濤便將重點放在了陳珊畢業后工作的南山殯儀館。
在陳珊的簡歷中有這么一段。
在畢業后的三年里。
陳珊一直在南山殯儀館中做一名修容師。
一個女孩子待在大男人都犯怵的地方,還一呆就是三年。
直接接觸死尸進行修容工作。
單就這份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張明濤跟著導航到達南山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
幾個職工已經準備下班開始鎖門。
要不是張明濤亮出警察證件,這幾個職工估計連理都不帶理的。
這些人整天與尸體打交道,周圍人經常性的指指點點就已經讓人心煩。
你還專門挑別人下班來,管你是要發喪還是做什么,誰都不愿意理,只想早點回家!
畢竟大晚上的待在殯儀館里,也不敢睡啊!
張明濤給幾個人看了陳珊的照片后,立馬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職工認了出來。
“這丫頭當年可是比我們幾個膽子都大,經常一個人給死者修容都不帶怕的!”
“就是,我現在都記得有次車禍送來的大體,被撞的都不成人樣兒了,這小姑娘面不改色的給化完了妝,穿了壽衣,那冷靜程度看的我都瘆得慌!”
“不過這丫頭在的那幾年,我們殯儀館倒是免了招人的困難,以往想要找個修容師,簡直比登天還難!有哪個父母希望自家孩子年紀輕輕的干這個行業!很多都是不到一個月就被家里人給叫回去了!”
“哎,可不是!陳珊這丫頭也是干了三年就走了,說是父母不同意,我看八成是她男朋友不同意!我就沒見她父母來看過她,倒是那個小伙子看著斯文的很,經常接送她!”
幾個人的對話中提到了陳珊有個男朋友,倒是引起了張明濤的注意。
早在去陳珊的大學學校之前,他就調查過陳珊的父母。
這兩人在陳珊上高中的時候就離婚了。
在金錢上也只是資助陳珊大學畢業,之后就像沒生過這個女兒一樣沒再有任何聯系!
而且這兩人目前都在國外,調查也不太現實。
倒是陳珊前男友這個人,可以做個切入點。
“幾位還記得清陳珊的前男友叫什么嗎?有沒有照片?”
那幾名職工互相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他男友我們只是見過,照片肯定沒有,陳珊那丫頭也不給我們說,我們也沒必要去打聽您說是吧警官!畢竟那是人家小年輕之間的事情,我們打聽那么清楚也不好!”
“不過警官,這丫頭是出啥事兒了嗎?”
張明濤默默的將這幾人的話記到心里,搖頭道:“她人沒出什么事兒,我這邊也不方便透露,還希望幾位能保密。”
“警官放心,我們保證不多嘴。”
“那就好,麻煩各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