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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現實篇

第4章 西部地區城鎮化發展的回顧與現狀

城鎮化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階段,是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必然產物。城鎮化是工業化的重要結果和基本平臺,是產業聚集、人口聚集,以及要素特別是公共資源向城鎮聚集的歷史實踐和發展過程。

當代中國要實現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就必須堅持走有中國特色的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共同發展的道路。工業化和城鎮化良性互動、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相互協調,“四化”同步發展的關鍵,就是持之以恒不斷推進城鎮化。城鎮化是實現“四化”協同共進的重要平臺,其對于擴大內需、調整結構、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具有重要的引領和聚合作用。改革開放為當代中國城鎮化發展事業注入了前所未有的動力,隨著現代化建設的快速推進,統籌城鄉方略的不斷落實,以及新農村建設、農業現代化步伐的日趨加快,城鎮成為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廣闊平臺,同時,城鎮化成為了實現城鄉共榮互動,進而達到發展一體化的堅實橋梁和通道載體,這對于推動區域發展、轉移農業剩余勞動力、改善生態環境、開拓西部市場、擴大內需,以及突破西部城鄉“二元”結構與縮小城鄉差距等諸多方面,意義重大。

本章首先系統地勾勒出了西部地區城鎮化的歷史發展脈絡,對自抗日戰爭爆發以來西部地區城鎮化發展取得的成就與存在的問題進行了論述,較為清晰地呈現出了西部地區城鎮化的發展軌跡。在此基礎上,本章進一步對西部地區城鎮化發展的現狀進行了分析,總結了其已取得的成果,突出了西部地區發展城鎮化的巨大價值。

4.1 西部地區城鎮化發展的歷史回顧

歷史是現實的鏡子,只有不斷總結和歸納歷史的經驗教訓,才能穩步實現現實的健康發展。本節對西部地區城鎮化的歷史演進、發展軌跡進行了回顧和分析,將有助于西部地區抓住新的發展機遇,進一步全面順利地推進城鎮化。

4.1.1 抗日戰爭爆發至新中國成立階段既往的資料和成果對近代城鎮化的研究主要是從“城鎮化”的角度進行的,本節在敘述此段歷史時引用“城鎮化”的概念。“城鎮化”與“城鎮化”的內涵雖有所不同,但大致相當。(1937—1949年)

1937年抗日戰爭的全面爆發,改變了我國的歷史進程,對城市的發展也產生了巨大影響,這一時期可以看做西部地區城鎮化曲折發展的時期。

抗日戰爭期間,由于戰爭的特殊原因,我國總人口和城市人口幾經變化,到新中國成立之前,雖然總人口略微上升,但是城鎮化水平有所下降。抗日戰爭爆發前的1936年,全國總人口約46962萬人,其中城市人口約5281萬人,城鎮化率為11.2%參見趙文林、謝淑君:《中國人口史》,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481頁。;到新中國成立時,1949年全國總人口約54167萬人,其中城市人口約5765萬人,城鎮化率為10.6%參見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研究中心:《中國人口年鑒1985》,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811頁。

1937年抗日戰爭階段,由于華夏大地東部及中部地區自北向南遍遭日寇鐵蹄踐踏,為堅持抗戰,國民政府在西部地區的經濟建設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此時,為躲避戰亂,我國華東、華中、華北、華南地區的一大批文教機構、重點企業和現代化工廠紛紛內遷至西部,相當數量的軍工、能化及裝備加工工業等亦遷至西部城鎮。至此,經濟落后、基礎設施薄弱的西部地區在城鎮化發展方面有顯著改觀。一時間,重慶作為陪都,川、滇、黔、湘等成為大后方,陜西的寶雞、蔡家坡等一躍成為工業重鎮。與此同時,東部地區人口的大規模向西遷移,進一步推動了西部地區城市的發展。如成都市,在抗戰中后期,由于東來人口與資金的進入,其在城市工商業、文化教育事業方面有較大的發展,1941年成都城市人口較1939年增加了13.6%,1942年年初又較1941年增加了6.4%,1942年年末又較上年增加了20.8%。參見何一民:《變革與發展:中國內陸城市成都現代化研究》,四川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586頁。

抗戰進入相持階段以后,由于我國沿海地區遭到日寇的全面封鎖,世界各國輸送的援華抗日物資唯有通過西部的滇、新邊境才能運達內地。因此,西部地區成為抗日戰爭的基本支援和大后方,其公路、鐵路等基礎設施也隨之得以強化和上臺階。在此期間,隴海鐵路西安至寶雞段建成通車,寶雞至天水段開工修建并于1945年通車。自1927年起至1937年期間,我國的公路主要集中在華東、華北、華中和華南地區,而西部地區11省(區)的公路通車里程僅為28370公里,只占全國公路總里程的26%。抗日戰爭爆發后,由于大量軍用、民用物資的運輸需由公路承擔,因此當時的國民政府交通部開始在大后方加快了大規模的公路建設,期間修建了川湘公路、滇緬公路、漢渝公路、漢白公路、天雙公路、川康公路、河岳公路、川滇公路、內樂公路、黔桂公路、湘黔公路、黔滇公路、甘新公路、西祥路、樂西路、壘畹路、中印路和甘川路,在陜甘修建了寶平公路、韓宜公路等。到1944年,川、康西康省,簡稱康,為中華民國曾經設置過的行省,所轄地主要為現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涼山彝族自治州、攀枝花市、雅安市及西藏東部昌都市、林芝地區等,基本相當于藏文化中的康區,多數地區是以藏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不久被撤銷。、滇、黔、陜、甘、青、寧、新、藏、桂這11個省(區)的公路通車總長度為42703公里。參見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交通部統計處編抗戰以來之交通概況》,江蘇古籍出版社1945年版,第149頁。鐵路方面,在西南、西北地區,從1927到1945年期間共修建了長約1900公里的鐵路。作為東西大通道的隴海鐵路,于1913年5月開工,以汴洛鐵路為基礎向東西方向展筑,至1945年12月,西段修至甘肅天水,后于新中國建立后的1952年10月通車,全長1750公里。

4.1.2 新中國成立至改革開放階段(1949—1978年)

新中國的成立標志著我國近現代真正意義上城鎮化的開始。新中國成立以后,由于地域自然稟賦的差異以及歷史原因,西部地區與中部、東部地區相比,發展基礎比較薄弱、發展速度相對緩慢,加之國家戰略布局調整和經濟社會發展中幾次較大的波動,西部地區的城鎮化發展經過了一個曲折迂回而又持續上升的艱難過程,其城鎮化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逐步縮小,大體經歷了以下幾個發展階段。

1.1949—1957年的正常發展時期

(1)“經濟恢復”時期(1949—1952年)。這一時期為國民經濟恢復發展的時期,在此期間,我國城鎮的經濟結構表現為一種混合體——國營經濟、私營經濟與個體經濟并存的局面,實現了比民國時代還要繁榮的發展。農村土地改革快速推進,造就了龐大的農業個體經濟局面。由于經濟發展處于恢復階段,國家發展的主要任務是將“消費型城市”轉變為“生產型城市”。在當時的情況下,雖然我國城鎮的發展擁有了較好的工業基礎,但由于第三產業發展萎縮、城鎮服務功能弱化、基礎設施建設緩慢,以及農村人口向城鎮流動相對較少,所以農村市鎮逐步衰落,城鎮公共服務等基本功能嚴重落后。

此間,由于自身經濟基礎落后,西部地區的城鎮化停滯不前,大部分區域的城市為消費型城市,工業型城市缺乏。盡管如此,西部地區的城鎮人口數量總體上仍有所增加,從1949年至1952年的短短幾年間,此區域的城鎮人口數量從281.80萬人增加到了452.97萬人,年均增長率達到了17.1%。

(2)“一五”計劃時期(1953—1957年)。“一五”計劃期間我國城鎮化的進程明顯加快,工業的發展,以及大中城市、小城鎮的不斷擴大和增多促進了人口向市鎮的大量集中。全國市鎮人口由1952年的7163萬人增加到了1957年的9949萬人,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由1952年的12.5%上升至1957年的15.4%。參見陸學藝、李培林:《中國社會發展報告》,遼寧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84頁。五年中,城鎮人口比1952年增長了38.9%,年均增長率為8%,是新中國歷史上市鎮人口增長最快的時期之一。這一時期,西部地區的城市數量雖有所減少,但其與全國一樣,城鎮人口的增長表現出以遷移增長為主、自然增長為輔的特征,并不斷有組織地迅速向市鎮聚集。西部地區的城鎮人口數量,由1949年的281.80萬人,增加到了1952年的452.97萬人,年均增長率達17.1%。參見李善同、劉勇:《西部大開發中城鎮化道路的選擇》,《城市發展研究》2001年第3期,第1—12頁。隨后,西部地區的城市數量與1952年相比減少了2個,到1957年只剩下30個。但是,由于此區域大力推進建設工業項目,所以城鎮人口規模有較大幅度的提高,由1952年的452.97萬人增加到了1957年的737.76萬人,年均增長率達10.2%。

第一個五年計劃期間,我國大力推進西部地區工業化,在不放松上海、武漢和東北等老工業基地建設的同時,發揮社會主義制度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將人力、物力和財力資源紛紛聚集于中西部地區,并開展資源開發和項目建設。陜、川、甘等地的關中、成渝、蘭銀等地一時成為工業項目落地的熱門地區。全國8000個限額以上的新項目中,有508個分布在中部、西部地區,其中384個分布在西部少數民族聚居區。參見中國統計局工業交通物資統計局:《中國工業經濟統計資料1949—1984》,中國統計出版社1985年版,第137—138頁。這一時期,隨著大規模工業化的實踐,城鎮化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催生了一批新興的工業型城市。共和國版圖上的城鎮空間布局亦為之改觀,逐步呈現出由東向西轉移的趨勢,西部地區以工礦業發展為主要動力,城市數量快速增長。在這次工業化進程中,諸如蘭州、烏魯木齊、包頭和成都等新興的工業型城市迅速崛起。在第一個大規模實行五年計劃的建設時期,伴隨著奠定國家工業體系的由156個重大建設項目、限額以上的694個建設單位組成的一系列工業項目投資建設活動的相繼開展,廣大西部地區的工業化和城鎮化也隨之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新建了一批工礦業城市;擴建和改造了一批重點城市;圍繞保障工礦企業建設、生產人員生活,由企業健全基礎設施、完善服務功能,建設了一批工業型小城鎮;由重大項目帶動,中部、西部地區迅速出現了一批依托礦業和工業項目而興起的新型城市和城鎮,例如,內蒙古的包頭市,四川的綿陽市,甘肅的蘭州市、玉門市、白銀市,新疆的烏魯木齊市,陜西的銅川市等城市,以及西安市的紡織城、電工城、軍工城、航工城等重要工業區。

這一時期由于城鎮增長的速度超過了城鎮建設的速度,城鎮建設出現了住宅、文化生活設施和市政設施緊張的狀況。例如,當時蘭州市的西固區已有10萬居住人口,但只設有臨時的商店,小學、門診部、托兒所、理發店和澡堂等基礎設施大部分尚未建成。參見董志凱等:《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史(1953—1957)》,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年版,第922頁。

2.1958—1965年大起大落時期

(1)“大躍進”時期(1958—1961年)。“大躍進”時期,從1958年以大煉鋼鐵為主的全面工業化建設開始,受“左傾”思想的影響,我國城鎮化進入了盲目冒進的發展階段,職工人數和城鎮人口大量增加。全國職工人數于1960年達到5969萬人,比1957年增加2868萬人;城鎮人口于1960年達到13000萬人,比1957年增加3124萬人參見“當代中國”叢書編輯部:《當代中國的勞動力管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年版,第10頁。;1957—1960年的三年間,城鎮人口凈增加31.4%,城鎮化水平由15.4%迅速上升到19.7%。同時,全國農業勞動者人數由1957年的19310萬人急劇下降到了1958年的15492萬人,占工農勞動者人數的比例由93.2%降至77.8%。參見國家統計局:《建國三十年全國農業統計資料(1949—1979)》,中國統計出版社1980年版,第5頁。

這一時期,由于全國工業化建設的推動,西部地區涌現出了一大批以鋼鐵冶煉為主的產業型城鎮,地方政府主辦的工業企業和小型的加工配套型企業,吸引了大量的人口,城鎮規模隨之膨脹。同時,隨著一些交通基礎設施的加快建設,蘭新、寶成、黔貴和包蘭等鐵路相繼建成通車,改善了西南、西北地區內陸的交通,對于市鎮的發展起到了重要推動作用。

(2)“經濟調整”時期(1961—1965年)。經過“大躍進”時期的盲目冒進,我國工業化的發展遠遠超過了當時的國力,因此,在“經濟調整”時期,從1961年下半年開始,由于國家實行了“調整、鞏固、充實、提高”的方針,大量的工業項目開始下馬。為了緩解城鎮人口劇增的壓力、動員城鎮人口下鄉,國家采取了提高城鎮的設置標準、撤銷部分市鎮建制等應急措施,積極糾正了盲目冒進的錯誤,城市數量及城鎮人口急劇減少。

這一階段經過“大躍進”和“經濟調整”之后,我國城市數量和城鎮人口先增后降,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經濟發展和城鎮化進程中一次幅度最大的大起大落。期間,全國無論是城鎮人口還是城市數量都出現了負增長:1961—1965年的五年間,城鎮人口年均遷入率為35.9%,遷出率為53.5%,凈遷入率達到-17.6%;1965年城鎮人口降至9885萬人,比1960年減少了3100多萬人;城市數量減至169個,比1957年還少7個參見朱鐵臻:《中國城鎮化的歷史進程和展望》,《經濟界》1996年第5期;顧朝林、邱友良、葉舜贊:《建國以來中國新城市設置》,《地理科學》1998年第4期,第320—327頁;楊立勛:《城鎮化與城市發展戰略》,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02頁。;城鎮化水平由1960年的19.8%下降為1965年的17.9%參見姜愛林:《論對中國城鎮化水平的基本判斷》,《江蘇社會科學》2002年第11期,第56—60頁。

這一時期,西部地區城市數量雖然由1957年的30個迅速增加到了1960年的44個,但之后很快減少到了1964年的31個,而1965年又增長至34個。參見李善同、劉勇:《西部大開發中城鎮化道路的選擇》,《城市發展研究》2001年第3期,第1—12頁。經過近八年的起伏徘徊,整個西部地區最終僅增加了4個城市。西部地區城鎮人口在此階段也經歷了過山車似的變化:先由1957年的737.76萬人很快增長到了1961年的958.09萬人,之后降至1963年的888.08萬人,1965年又重新恢復到了947.56萬人。參見李善同、劉勇:《西部大開發中城鎮化道路的選擇》,《城市發展研究》2001年第3期,第1—12頁。八年來,西部地區城鎮人口年均增長率僅為3.2%。可見,此間整個西部地區的城鎮化發展的速度遠遠低于上一階段的推進速度。

3.1966—1978年的緩慢發展時期

從1966年開始的十年“文化大革命”,使城鎮建設體系遭到了嚴重破壞:在全國范圍撤銷城建機構,停止城建工作,下放城鎮干部和居民,城鎮人口增長停滯,城鎮功能退化。“文化大革命”時期,雖然我國總人口增長過猛過快,1967—1976年,人口增長19175萬人,但是城鎮化水平幾乎在原地徘徊,1966—1978年,全國城鎮人口總數約由1.33億人增至1.72億人,年均增長率僅為2.2%,城鎮化率由17.86%增長到17.92%,僅提高了0.06個百分點。參見張二勛:《試論中國的城鎮化道路》,《地域研究與開發》2002年第1期,第27—30頁。城市數量的增長也很緩慢,1966年全國城市總數為171個,到1977年增加到190個,十余年中僅增加了19個。參見朱鐵臻:《中國城鎮化的歷史進程和展望》,《經濟界》1996年第5期。期間,企業招工增長速度緩慢,全國增加職工3475萬人,平均年增長率僅為5.3%,影響了城鎮人口的快速增長。

盡管如此,但西部地區在此期間還是依托三線建設項目,建設了一批“靠山、分散、進洞”的工業基地和工業點,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本地區城鎮化的發展。

“三線建設”是根據我國地理區域,將沿海地區劃分為一線、中部地區劃分為二線、后方地區劃分為三線,以戰備為重點所進行的經濟建設。“三線區域”包括云、貴、川全部或大部分的西南三線,以及陜、甘、寧、青全部或大部分的西北三線兩大片,西部地區大部分省份屬于三線區域。三線建設期間,一線、二線區域的重要工廠、重點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部分或全部搬遷到三線區域,同時三線區域還新建設了部分鐵路交通、大量企業、院校和科研機構。這一時期修建了溝通西南西北、連接成都與昆明、株洲與貴陽、襄樊與重慶的成昆、湘黔、襄渝、貴昆、焦枝,以及南疆、青藏等鐵路交通主干線,攀枝花、包頭和酒泉等成為鋼鐵生產骨干企業所在地。成都無縫鋼管廠、西北鋁加工廠、西南鋁加工廠、中國第二重型機器廠和劉家峽水電站等重點企業相繼建成,其他一大批軍工、儀器儀表、電子、航空航天、化工和核工業等重點核心企業也相繼投產,帶動了西部地區市鎮的布局和發展。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建設,三線區域鋼鐵、機械、煤炭、電力、石油、交通、有色金屬、化工、電子、建材等工業部門的生產科研能力得到顯著提高,軍工部門也有相當規模,并形成了三十多個新興城市。

三線建設時期以保障企業為中心、由企業主導形成了一批工業城鎮,由企業辦社會,健全基礎設施和完善教育、醫療、文化等公共服務,帶動人口向市鎮聚集。如陜西的西安、漢中、渭南,貴州的遵義、六枝、水城、盤縣,四川的成都、萬源、達州、攀枝花,重慶市,以及甘肅的酒泉等,這些都是因航天、航空、鋼鐵、煤炭、重機、電子等工業項目形成的新興城市和工業集鎮。這一時期,西部地區的城市數量從1965年的32個增加到了1976年的38個,年均增長率為1.6%。同時,城鎮人口也有所增加,1965年至1975年,西部地區的城鎮人口由947.56萬人增至1148.38萬人,年均增長率達到1.9%。

4.1.3 改革開放至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階段(1978—1998年)

以1978年年底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為標志,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實踐在我國大地邁開新的歷史步伐。國家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現代化事業突飛猛進。同時,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為主體的農村改革,極大地激發了廣大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在解決了我國糧食問題的基礎上,農業領域大量勞動力呈現出富余狀態。與此同時,城鎮工業化的快速推進也為農業剩余勞動力開辟了廣闊的就業空間。大量農業剩余勞動力以“民工潮”的形式,爆發式地涌入城鎮,從事非農產業,就業于各類工廠企業。此間,2000多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返城就業,大批城鎮居民和干部回城,三線企業回遷中心城市和建制鎮,使得人口在城鎮大量聚居,產業在城鎮快速興起,帶來了服務業等要素在城鎮的壯大和聚集,一大批城鎮如雨后春筍般成長于華夏大地。全國城鎮總人口由1978年的17248萬人增加到了1984年的24017萬人,年均增長5.67%,遠快于同期全國總人口1.36%的年均增長率參見劉勇:《中國城鎮化戰略研究》,經濟科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7頁。;城鎮化水平由1978年的17.92%上升到了1984年的23.01%,年均增加0.85個百分點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城市數量由1978年的193個增加到了1984年的300個,年均增加17.8個。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為順應城鎮化的發展大潮,中央于此期間提出了積極發展小城鎮的戰略,明確要求把小城鎮當做大問題來看待和解決。1984年,國家批準了民政部的《關于調整建制鎮的標準》,極大地激發了各地撤鄉建鎮的積極性,全國城鎮化速度空前提升。在強力推進特大城市、大城市、中等城市建設的同時,建制鎮、小城鎮也爭先恐后地積極發展。1986年國家又調整了設市標準,進一步促進了城鎮化的順利發展。城市數量由1984年的300個增加到了1992年的517個,年均增加27.1個;建制鎮由6211個增加到了11985個,年均增加721.8個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明顯快于前一階段。同時,全國市鎮總人口由1984年的24017萬人增加到了1992年的32372萬人,年均增長3.80%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城鎮化率由23.01%提高到了27.63%,年均增長0.58個百分點。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1993年,國家進一步調整和完善了有關城鎮化的政策,推動了城鎮化的新發展,城鎮人口進一步增加,城鎮化率進一步上升。全國市鎮人口由1992年的32372萬人增加到了1996年的35950萬人,年均增長2.7%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城市數量由517座增加到了1997年的668座,年均增加30.2座;建制鎮數量由11985個增加到了1996年的17770個,年均增加1446.3個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城鎮化率由27.63%增加到了2002年的39.09%,年均增長1.12個百分點參見上書,第9、10、7、9、10、7、9、10頁。。到20世紀90年代末,全國城鎮人口急劇增加,具有中國特色的城鎮體系不斷發育、臻于成形。

伴隨著全國城鎮化的發展,西部地區城鄉之間的壁壘逐漸松動并被打破,其城鎮化在國家政策的不斷利好和國民經濟高速增長的條件下迅速推進:從1978年到1998年,西部地區的城市數量,由40個快速增至120個,占全國總量的比重達到了18.1%,此時的增長水平遠高于改革開放前;建制鎮數目在1998年達到了5067個,占全國建制鎮總數的28.2%。與此同時,西部地區的城鎮人口數量也在不斷擴大,1978年僅為1303.84萬人,到1998年已增加到了3233.63萬人,年均增長率達到4.6%,比改革開放前快約1個百分點。參見李善同、劉勇:《西部大開發中城鎮化道路的選擇》,《城市發展研究》2001年第3期,第1—12頁。這一時期,西部地區的城鎮化發展雖然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其城鎮化率仍低于全國30.4%的平均水平9.7個百分點,僅達到20.7%。

4.1.4 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至今(1998年至今)

第一輪西部大開發戰略實施期間,國家將經濟發展的戰略重心由東部、中部向西部地區轉移,為西部地區發展注入了強勁動力,加快了西部地區工業化的進程,推動了城鎮化的發展。從黨的十六大開始,國家依據科學發展觀的要求及全面發展戰略的需要,逐漸明確和強化了積極推進城鎮化的發展思路,為西部地區城鎮化的發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2010年6月隨著《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入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若干意見》的公布,我國開啟了新一輪西部大開發的征程。國家不斷加大對西部地區的投入,為西部地區的城鎮化提供了堅實的物質保障。2012年黨的十八大又將推進新型城鎮化上升為國家發展戰略,為西部地區的城鎮化發展提供了良好機遇。這一時期,西部各地已將推進城鎮化的又好又快發展納入到了重要的建設日程,城鎮化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城市數量由1999年的120個增加到了2012年的171個,13年間增加了51個;城鎮數量由1998年的5734個增加到了2012年的7275個,增加了1541個;西部地區的城鎮人口,由1998年的3233.63萬人增加到了2012年的16298萬人,年均增長12.2%;城鎮化率由1998年的20.74%增至2012年的44.93%,十余年間增加了24.19個百分點。

4.2 西部地區城鎮化發展的現狀分析

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實踐,推動西部地區邁上了發展的新臺階,西部大開發戰略的不斷深入,使其經濟建設和社會進步進入了更加令人矚目的發展階段。截至2012年年末,西部地區12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的生產總值(GDP)合計達到68425.38億元,比西部大開發初期2000年的16537.16億元增長了3.14倍,年均增速達10.0%(見圖4-1)。西部地區經濟增長速度不僅遠遠高于西部大開發以前的增長速度,而且也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同期,西部地區GDP總量占全國的比重由17.0%提高到了19.6%。在經濟快速增長的基礎上,西部地區的城鎮化進程也取得了巨大成就,保持了平穩較快的發展趨勢,城鎮化水平從1998年的20.74%提高到了2012年的44.93%,年均增長1.73個百分點。城鎮化已成為西部地區推進新型工業化、解決就業、擴大內需的重要舉措,城鎮化發展取得的成就促進了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和繁榮,推動了西部地區綜合能力的提升。本節側重對西部地區城鎮化已取得的成果進行分析,突出城鎮化對于西部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支撐和引領作用。

圖4-1 2000-2012年西部地區GDP總量

資料來源:2001—2013年《中國統計年鑒》。

4.2.1 城鎮化水平快速提升,且與東部地區差距略有縮小

隨著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實施,西部地區城鎮化發展事業已進入快速推進時期。截至2012年年末,除西藏以外,西部其他各省(區、市)均已實現30%以上的城鎮化率。按城鎮化發展水平的不同,2012年,西部地區可劃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的城鎮化水平已達到50%以上,包括內蒙古(57.70%)、重慶(56.98%)、寧夏(50.67%)和陜西(50.20%),2006—2012年的七年間,這四個省(區、市)的城鎮化水平基本保持在西部地區的前五名之內,特別是內蒙古和重慶,不僅比整個西部地區平均44.93%的城鎮化率高出12個百分點以上,而且遠高于全國52.57%的平均水平;第二梯隊的城鎮化水平為30%~50%,包括貴州(36.40%)、甘肅(38.75%)、云南(39.31%)、四川(43.53%)、廣西(43.53%)、新疆(44.00%)和青海(47.44%),這些省(區)的城鎮化水平雖與第一梯隊相比有明顯的差距,但與其自身縱向相比有很大的提高,增幅最低的新疆2012年也比2006年提高了6.06個百分點;第三梯隊為西藏,城鎮化水平只有22.75%。參見國務院:《西藏的發展與進步》,見新華網,2013-10-22。

截至2012年年末,西部地區城鎮人口總計為1.62億人,城鎮化率為44.93%,與2000年相比提高了16個百分點,年均增長1.33個百分點。其中,2000—2005年西部地區城鎮化率年均提高1.17個百分點,2006—2012年年均提高1.50個百分點,這說明2005年以后西部地區城鎮化的發展呈現加快態勢。與東部、中部地區比較來看,盡管西部地區的城鎮化率仍低于東部地區的60%和中部地區的45.5%,但2005年以后,西部地區的城鎮化水平與全國和東部地區的差距略有縮小。

4.2.2 非農人口比例逐步上升,勞動力向城市和高生產率部門轉移

西部地區非農人口比重從2003年的25.2%上升到了2012年的31.05%,并在2008年達到了高點34.72%,十年間非農人口比重增長了5.85個百分點,這說明西部地區在推進城鎮化的過程中勞動力由低生產率部門向高生產率部門轉移(見圖4-2)。

圖4-2 2003-2012年西部地區非農人口比重

資料來源:2004—2013年《中國統計年鑒》。

4.2.3 產業結構逐步優化,特色產業發展顯著

產業發展與城鎮化建設是一個相互協調、相互促進的過程,注重產城互動、強化產業引領是城鎮化健康發展的重要內涵。產業發展與城鎮化建設密不可分:城鎮的發展壯大為產業要素的聚集奠定了廣闊的空間和堅實的平臺,產業發展為城鎮化提供了支撐動力和發展內容。因此,推進城鎮化的首要任務是發展人類賴以生存和依托的產業。

近年來,西部地區各省(區、市)依托城鎮資源稟賦和區位優勢,在優化產業結構方面取得了有效的成果。2012年,西部地區第一、二、三次產業分別實現增加值14252.17億元、56861.36億元和42090.24億元,分別同比增長了12.3%、11.9%和16.6%。同時,西部地區的產業結構不斷得到優化,三次產業的比例由2000年的21.12∶43.01∶35.87調整為2012年的12.59∶50.23∶37.18,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在產業結構中的比重出現明顯增長,其中第二產業對GDP的貢獻率最大(見圖4-3)。

圖4-3 2000-2012年西部地區三次產業產值比重

資料來源:2001—2013年《中國統計年鑒》。

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偉大實踐,為西部地區的發展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機遇,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實施使得西部地區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上升到了國家戰略的重要層面。伴隨著西部地區工業化的快速推進,其城鎮化的發展也緊跟其上,并不斷跨上了新的臺階。此間,西部地區在產業發展方面,積極立足資源稟賦、依托獨特優勢,使特色優勢產業獲得了長足發展,其主要產業有能源工業、有色冶金工業,化工工業,農牧產品加工工業和旅游業,航空航天、裝備制造業,以及高新技術產業。(1)能源工業。“西電東送”、“西氣東輸”,以及國家大型能源煤炭基地工程等重大項目,如新疆、青海、陜甘寧、川渝等石油天然氣生產基地,黃河上游、長江上游等水電基地,以及陜北、蒙西、寧夏和云貴等煤電基地,這些都在國家能源保障體系中居于舉足輕重的地位。(2)有色冶金工業。云南省和甘肅省在鉛鋅開采、冶煉加工方面,四川省在釩鈦礦采掘和加工方面,以及以稀土資源出名的內蒙古自治區在其開采方面,都跨上了新的臺階。(3)化工工業。以柴達木鹽礦聞名的青海鉀肥項目、以磷礦為支撐的云南磷肥項目,極大地提升了我國鉀肥和高濃度磷肥的自給率,為我國化肥生產建立了新的功勛。(4)農牧產品加工工業。以優質棉、果蔬聞名的新疆特色農產品加工,和以乳業、羊絨聞名于世的內蒙古畜牧產品加工,已經分別發展為這兩個自治區的主要支柱產業。此外,傳統優勢產業,如煙草、制糖等均已在云南和廣西兩地區中,實現了新的跨越。(5)旅游業。文化旅游業歷來是西部地區極具發展潛力和特色優勢的產業,西部地區具有歷史文化悠久深厚、宗教文化豐富多彩、民俗文化絢麗獨特和民族風情神秘瑰麗,以及自然山水雄偉壯闊的特點。西部各地區各展所長,已進行了全方位、多層次的積極開發。近年來,西部地區旅游產品層出不窮,富有地方特色和文化意蘊的生態游、休閑游、探險游格外引人注目。陜西省的兵馬俑和壺口瀑布、貴州省的黃果樹、四川省的九寨溝、云南省的香格里拉,以及新疆的吐魯番和喀納斯、廣西的桂林山水、內蒙古和寧夏的草原和大漠風光等舉世聞名的旅游勝地,更加光彩奪目。此外,陜北的紅色游、青藏的雪域高原游,以及“絲綢之路”等著名旅游品牌,越來越為世人所矚目。(6)航空航天、裝備制造、高新技術產業。西安、重慶和成都等地在這些領域中,均取得了不俗的業績,堪稱業內典范。

4.2.4 城市規模和數量不斷提升,城鎮空間顯著拓展

空間結構是城鎮的基礎,主要體現為城市的產業分布、要素聚集格局和城市功能聚集結構等方面的空間組織形式。積極推動城市的產業結構調整,能夠有效地實現城市空間結構的重塑與再構。西部地區三次產業的比例關系從2000年的21.12∶43.01∶35.87上升為2012年的12.59∶50.23∶37.18,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在產業結構中的比重出現明顯增長。西部地區對于城鎮產業結構的調整升級,造就了新的工業開發區、商務中心的崛起;對于城鎮老城區的改造,提升了其發展層次和服務功能,城鎮郊區的土地和周邊農村隨之實現了城鎮化,成為城鎮的建成區,拓展了城鎮的空間。西部地區城鎮建成區面積從2003年的555.86平方公里上升為2012年的876.5平方公里(見圖4-4)。

圖4-4 2003-2012年西部地區城鎮建成區面積

資料來源:2004—2013年《中國統計年鑒》。

4.2.5 新興城市群逐步崛起,輻射帶動功能日益增強

城市群作為城鎮化的一種高級形態,是一個地域內大中小城市構成體系、輻射帶動、相互作用的橋梁紐帶,是城鎮化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產物。城市群共同形成的服務功能和經濟帶動力量,是獨立和單一的城市難以望其項背的。在城鎮化發展的實踐中,培育壯大和支持鼓勵城市群的成長發展,是加快城鎮化步伐、提升城鎮化水平和質量的普遍手段。

西部地區在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特別是西部大開發實踐的過程中,積極開拓、不斷進取,推動城鎮化不斷邁上新的臺階,城市群建設的步伐不斷加快。在國家政策的支持和各所在省(區、市)的具體推動下,城市群已成為西部地區經濟發展格局中最具活力和潛力的核心地區,是推進國家西部大開發戰略實施的核心支撐和重要節點,是實現東部、中部、西部地區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必然選擇,是保障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廣大人民群眾共同富裕的必經之路,是加強民族團結、鞏固國家邊防安全的重要屏障。因此,西部地區要奮發有為,努力建設、積極壯大西部城市群。

2007年,西部地區城市群土地總面積為93.12萬平方公里,總人口為18056.71萬人,分別占全國城市群的45.9%和27.89%;西部地區城市群的生產總值為28825億元,占全國城市群的生產總值的14.67%,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為411億元,占全國城市群的25.17%,第二產業增加值為12891億元,占13.31%,第三產業增加值為12523億元,占14.58%;西部地區城市群的固定資產投資額為16747億元,占全國城市群的18.16%;社會消費品零售額為8522.8億元,占13.48%;地方財政投入1859.17億元,占12.5%;實際利用外資106.23億美元,占全國城市群的8.31%;糧食總產量為5998.88萬噸,占全國城市群的24.62%。可見,西部地區城市群的經濟總量大致為全國城市群經濟總量的1/7。

當前,西部城市群已初現雛形,其主要由以重慶和四川成都為核心所構成的成渝城市群、以陜西西安為核心和以寶雞為副核心所構成的關中—天水城市群、以廣西南寧為核心所構成的南北欽防城市群、以新疆烏魯木齊為核心所構成的天山北坡城市群、以銀川為核心的銀川平原城市群、以貴陽為核心的黔中城市群和以昆明為核心的滇中城市群,以及呼(和浩特)包(頭)鄂(爾多斯)城市群、蘭(州)白(銀)西(寧)城市群和酒(泉)嘉(峪關)玉(門)城市群共十個城市群組成,其中大部分處于快速發育階段,應注重培育和積極開發。

在西部地區眾多的城市群當中,最具發展潛力的是成渝城市群和關中—天水城市群。成渝城市群的優勢在于,依托我國第四大、中西部地區唯一的直轄市——重慶市,以及西部地區的巨型城市——成都,憑借人口眾多的特點,發揮經濟力量、文化科技實力雄厚的優勢,立足富饒的成都平原,是長江經濟帶的龍頭型開發區域,將會成為我國繼京津冀城市群和上海、廣州之后的又一重要都市圈。

關中—天水城市群的優勢和潛力在于其地域廣闊,覆蓋陜西的寶雞、咸陽、銅川、渭南和商洛,以及甘肅的天水等城市,其核心西安以國際化大都市為發展目標,科技、文化實力領先全國,特色產業優勢明顯,擁有國家唯一的陸港口岸,西咸新區更是肩負著國家新型城鎮化路徑創新的重任。關中—天水城市群的陜西部分聚集了陜西大約65%的人口,創造了陜西70%以上的產值。此外,這一城市群還是國家“絲綢之路經濟帶”和“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核心區域和重要支撐。因此,關中—天水城市群極富發展優勢和發展潛力。

以廣西南寧為核心所構成的南北欽防城市群,區位優勢獨特,發展勢頭迅猛。它地處我國西南、華南兩大經濟區的交叉點上,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支撐,是我國與東盟連接的重要紐帶,在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區域合作發展中居于重要的位置。

天山北坡城市群以新疆烏魯木齊為核心,人口分布相對集中,特色產業優勢明顯,其以石化為代表的能源化工工業,以棉紡、毛紡為主的輕紡工業,以及以果蔬、肉乳加工為主的食品工業,特色突出。此外,這一城市群的邊貿、物流和文化旅游產業也聞名全國。所以,天山北坡城市群在西部大開發、“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中的地位和作用無可替代,其優勢和潛力不容忽視。

以銀川為核心的銀川平原城市群位于黃河上游和河套平原的交界地帶,具有煤炭資源密度高、水能資源豐富和礦藏量大的資源優勢,同時,銀川平原城市群還享有“黃河金岸、塞上明珠”的美譽,其發展風格極具回族特色,是我國面向伊斯蘭國家的經濟文化交流中心,發展潛力不可小覷。

以貴陽為核心的黔中城市群具有較好的交通和經濟基礎,其處于全國“兩橫三縱”城鎮化戰略格局中沿長江通道橫軸和包昆通道縱軸的交匯地帶,國家規劃的多條高速鐵路穿區而過,加之高速公路的建設,整個區域將逐步形成較完整的交通路網。因此,黔中城市群是我國西南地區重要的節點城市群。

以昆明為核心的滇中城市群區域內資源富集、產業基礎扎實,它不僅是云南省最主要的產業聚集區,而且是我國面向東南亞區域合作的重要城市群。

呼包鄂城市群不僅擁有一千多億噸的煤炭、七千多億立方米的天然氣、逾億噸的稀土保有儲量和六十多億立方米的黃河配給水量的資源優勢,以及距離北京約五百公里、距離天津出海口約六百公里、毗鄰俄羅斯和蒙古國的區位優勢,而且聚集了全區60%以上的科研開發機構和75%左右的科研人員。這一城市群的資源和區位特點,雖自古有之,但其優勢真正得以發揮,從而在城鎮化競相發展的大格局中傲立群雄,在于它積極抓住了國家西部大開發戰略的重要機遇,依托資源稟賦,不斷開拓進取,積極推進煤炭深加工和能源化工工業,打造國家能源接續地,使得特色優勢產業迅猛發展,實現了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的重大跨越。所以,呼包鄂城市群是國家新型城鎮化過程中包茂通道城鎮群的重要節點和基礎。

蘭白西城市群是我國西隴海、蘭新經濟帶的重要支撐,是這一地區產業發展的重要基地。蘭白西城市群能夠在西部地區特別是西北地區嶄露頭角,其競爭優勢和發展潛力令人矚目。這一城市群產業優勢明顯,農副產品生產及其深加工業、有色金屬開采及其冶煉業、鹽化工工業、裝備制造業、能源化工業、新型能源業、文化旅游業等,是蘭白西城市群重要的發展支撐,服務業特別是現代服務業發展不斷向好。這一城市群區位獨特,其地處祖國版圖的中心,是東中西部的連接地,是“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的咽喉通道,是我國和亞歐大陸溝通的重要橋梁,地緣上居于東西南北貫通連接的重要位置。這一城市群連接農耕和游牧文化,包容佛教和伊斯蘭教等宗教文化,區域內漢、蒙、藏、維、回等民族相互交融,相互團結,文化交融特色突出。

酒嘉玉城市群發展特色明顯,定位科學準確。國家航天城酒泉市,將商貿、旅游定位為支柱產業,以打造河西走廊區域性中心城市和具有古城風貌的旅游目的地為己任;現代化鋼鐵工業城市嘉峪關市,以建設西北最大的不銹鋼城、旅游會展城、商貿城為目標,將成為戈壁明珠城;老工業基地玉門市以新興石油工業為基礎,將成為西隴海、蘭新經濟帶中段的新興工業城市;敦煌市以生態旅游、沙漠旅游、文化旅游和民族風情旅游為主要目標,將成為具有國際知名度的生態旅游文化名城。

4.2.6 城鎮基礎設施建設日趨完善,城鎮承載能力明顯增強

城鎮基礎設施是為城鎮生產生活服務和提供保障的公共設施,是城鎮賴以生存和運轉的前提和平臺。它主要包括道路設施、公共交通、郵電通信、給水排水、供電供氣、園林綠化和環境保護等市政公用工程設施,以及商業服務、科研技術、文化教育和衛生事業等公共生活服務設施。城鎮基礎設施是實現城鎮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環境效益相統一的基礎,是保障城鎮正常生產生活的重要支撐,既是城鎮產生聚集效應的基礎和前提,又是城鎮聚集效應的重要結果。下大力氣努力推進城鎮基礎設施建設,是完善城鎮功能、提高城鎮綜合承載能力、保障城鎮產業發展、改善城鎮人居環境和提升城鎮文明水平的重要基礎性工作。

近年來,西部各省(區、市)堅持基礎先行,紛紛形成了適度超前、功能配套、安全高效的現代化城鎮基礎設施體系,切實提高了城鎮基礎保障能力。隨著城鎮化步伐的加快,西部地區城鎮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得到了較大提升。公路通車總里程迅速增加,由2000年的55.39萬公里增至2013年的173.73萬公里,13年間增長了213.65%,其中,高速公路通車總里程由2000年的3677公里增加到了2013年的3.38萬公里,2013年高速公路的通車總里程是2000年的9.2倍;鐵路建設發展迅猛,2013年西部地區的鐵路通車總里程相比2000年提高了79.19%,達到3.96萬公里,是2000年鐵路通車總里程(2.21萬公里)的1.8倍;城市公共交通迅速發展,由2000年(41605輛)占全國城市公共交通車輛總數的18.41%增長到了2013年(93297輛)占全國的20.24%,提高了1.83個百分點;城市市政道路面積不斷擴大,2000年西部地區的城市市政道路面積為31539.16萬平方米,2013年迅速擴大至124650萬平方米,是2000年的3.95倍,占全國的比例由2000年的16.57%提高至2013年的19.35%,增加了2.78個百分點;城市供水顯著增加,西部地區的生產生活供水總量由2000年的79.08億噸增至2013年的95.53億噸;城市天然氣覆蓋人口不斷增多,由2000年的1048.46萬人擴大到了2013年的5193.5萬人,增長了3.95倍。

與此同時,西部地區的城鎮承載能力顯著增強。生態環境建設成效明顯,2000年西部地區的森林覆蓋率僅為10.32%,2013年增長到了17.05%,比2000年提高了6.73個百分點;城市綠地面積擴大迅速,由2000年的172785公頃擴大至2013年的464073公頃,是2000年的2.69倍,2000—2013年西部地區的城市綠地總面積增加了168.58%,年均增加12.04%;城市建成區面積增長迅速,2000年西部地區的城市建成區面積總計為4764.67平方公里,2013年增至10569平方公里,是2000年的2.22倍,占全國城市建成區總面積的22.09%,高于2000年(21.23%)0.86個百分點;城市廢水排放量略有降低,西部地區城市廢水排放總量占全國的比重由2000年的20.16%減少至2013年的20.07%,縮小了0.09個百分點。

經過多年的建設和發展,西部地區城鎮的人居環境和生態環境得到明顯改善,促進了城鎮綜合能力不斷增強。

4.2.7 城鄉基本公共服務水平不斷提升,政府投入力度顯著加大

基本公共服務是指政府為社會成員提供的,屬于基本需求層面的、與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相適應的、保障公平正義框架下的基本均衡的公共產品和服務。它主要囊括:基本民生類服務,包括就業服務、社會救助、養老保障等;公共事業類服務,包括公共教育、公共衛生、公共文化、科學技術、人口控制等;公益基礎類服務,包括公共設施、生態維護、環境保護等;公共安全類服務,包括社會治安、生產安全、消費安全、國防安全等。

近年來,西部各省(區、市)不斷完善就業、住房、教育、醫療、社會保險等基本公共服務,隨著新一輪西部大開發的深入推進和城鎮化的加快發展,以及中央財政投入和地方配套投入力度的加大,西部地區城鄉基本公共服務水平快速提升,城鄉居民生活環境得到明顯改善。

在社會保障與就業方面,西部地區的社會保障體系不斷完善,社會保險覆蓋面不斷擴大,社會保障水平不斷提高。2012年,西部地區共投入社會保障和就業資金2776億元,比上年增加15.1%,主要用于構建和完善以社會保險、城鄉低保、社會福利、社會救助和優撫安置為主的社保體系。截至2012年年底,西部地區參加城鎮職工養老保險的總人數達5429.53萬人;基本醫療保險(包括城鎮職工和城鎮居民基本醫療保險)參保總人數達9811.05萬人,比上年增長7.8%。此外,西部地區生育保險逐漸完善,婦女權益得到保護;工傷保險、勞動保護機制日益健全,農民工合法權益得以維護;社會救助體系逐步完備,困難群眾生活有所保障;社會福利體系進一步細化,居民福利漸趨提高。失業保險制度全面實施,其對就業的促進作用逐漸顯現,2012年西部地區全年失業保險覆蓋人數共2490.57萬人,與上年相比增長5.2%。

在保障性住房和移民搬遷方面,西部地區2012年全年共實現新建設保障性住房239萬套,其中陜西省全年保障性安居工程建設完成投資784.74億元,比上年增長16.6%,新開工保障性住房42萬套,竣工31.1萬套,提前6個月實現了國家要求的年底前保障性住房開工率達100%的任務,開工率居全國前列。重慶市開工建設保障性住房23萬套,完工12萬套,累計搖號配租21萬套,入住9.5萬余戶、近20萬人,入住群眾總體感到滿意;全年安排財政性扶貧資金24.04億元,比上年增長69.1%,其中,中央一次性增加6億元用于扶貧搬遷。此外,西部地區2012年全年實現專項扶貧搬遷4.3萬人,比上年增長43.3%;異地扶貧搬遷12.15萬人,比上年增長5.3倍;生態移民搬遷5.6萬人,比上年增長16.7%。

在教育投入方面,農村居民過去所面臨的上學難、上學貴等問題隨著政府相關政策的銜接和投入力度的加大已在很大程度上得到解決。2012年,西部地區除西藏以外的11個省(區、市)的教育支出共計5497億元,比上一年增長31.8%,已完成了教育投入占生產總值的4%的發展目標,西部各地大力實施教育優先發展戰略,積極支持學前教育、義務教育、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等各類教育事業。加大農村公辦幼兒園和增設農村小學附屬幼兒園的建設力度,全面實施農村的義務教育學生營養改善計劃、“兩免一補”和城市的義務教育免學雜費等政策,中職教育全部免除學費,基本建立了從學前教育到高等教育的貧困生資助政策體系和學校公用經費補助標準政策體系,實現了貧困生資助和各級學校公用經費兩個全覆蓋,同時著力支持和引導高校化解債務。

在醫療衛生方面,隨著醫療衛生體制改革的推進、新農合的推廣、大病救助的實施,以及各級醫療機構功能的健全,農村醫療衛生狀況得到了較大改善。2012年,西部地區除四川和西藏以外其余10個省(區、市)共實現醫療衛生方面的支出1682億元,比上年增長11.5%。同時,政府還積極加快了以基本醫療保障制度、基本藥物制度和基層醫療衛生服務體系為主的建設,深化了以基本公共衛生服務均等化和公立醫院改革為重點的醫療衛生體制改革,這一切的努力使得西部地區城鄉公共衛生服務的差距有所縮小,藥品費用大幅降低,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年人均最低補助標準逐年提高,基本實現了城鎮職工醫保、城鎮居民醫保、新農合等的“全民醫保”,其中新疆新農保和新農合參加率均達99.70%。

在文化生活方面,隨著農村文體機構設施的健全、文化下鄉活動的經常化,農村文化“枯燥貧乏”的面貌得到了很大改觀。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以來,西部地區農村的文化事業有了很大的發展,尤其是西部大開發之后,政府不斷加大對農村文化工作的投入,使得農村文化日漸繁榮,農村居民文化生活日趨豐富,這極大地促進了農村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建設。

4.2.8 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快速提升,城鄉收入差距有縮小趨勢

隨著西部地區城鎮化的不斷推進,城鄉居民的收入水平也得到了明顯提升,城鄉收入差距拉大的勢頭得到了有效遏制。2004年,西部地區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7996.1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為2135.78元,城鄉收入比為3.74∶1,同期全國城鄉收入比為3.21∶1。2008年,西部地區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提升為12741.78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提升為3481.26元,城鄉收入比縮小到3.66∶1。到2013年,西部地區城鄉居民人均收入進一步提高,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到了13624.31元,比2004年提高70.39%;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增長到了6816.81元,比2004年提高219.17%;城鄉收入比降為2∶1,同期全國城鄉收入比為2.06∶1。2004—2013年的十年間,西部地區城鄉收入差距大幅縮小,且與全國平均城鄉收入的差距也有所縮小(見圖4-5)。

圖4-5 2004-2013年西部地區城鄉收入比

資料來源:2005—2014年《中國統計年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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