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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論

中國已進入“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新政思路,十八屆四中全會《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的主題,也表明國家在治國方略和執政定位方面已進入“依法治國”的語境之中。在國家治理體系中,法治是基礎之維,治國重器,善治前提。法治不在,國將不國,社會將無序,社會公正將無法持守。但國家和社會的治理應多向度交集共治展開實施。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國家治理體系是在黨領導下管理國家的制度體系,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和黨的建設等各領域體制機制、法律法規安排,也就是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國家制度”,《決定》也強調,要“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國家和社會治理需要法律和道德共同發揮作用”。德治、文化是社會治理體系中的重要一維,而核心價值體系和社會價值共識在德治和文化治理中具有重要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在系列講話中對“文化強國”也作了著重強調,指出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關系“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要努力夯實國家文化軟實力的根基,努力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努力構建中國話語權和在世界上的文化影響力。正因為核心價值觀文化如此重要,本年度的《中國社會道德發展研究報告》結合“中國當代主流價值文化研究”以及“公民思想道德與社會文明程度研究”相關課題的調研結果,鎖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及主流價值文化的大眾化和現實構建領域,對社會公眾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及主流價值文化的認知、認同狀況,存在的問題及主流價值文化的構建思路進行了相關分析。

《關于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及其文化的培育踐行提出了全方位的要求。《意見》指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戰略任務。十八大報告提出,要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要求相契合,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人類文明優秀成果相承接,是我們黨凝聚全黨全社會價值共識作出的重要論斷。面對世界范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鋒形勢下價值觀較量的新態勢,面對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思想意識多元多變的新特點,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具有重要意義。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內核,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根本性質和基本特征,反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豐富內涵和實踐要求,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高度凝練和集中表達。在核心價值觀以及核心價值體系主導下形成的主流社會文化,可被視為核心價值文化或主流價值文化。

文化包含的內容很多,有科學技術、價值理念、理想信念、社會法律、道德規范、宗教信仰、文學藝術以及相關表意符號等。其中價值模式最為核心,它決定了一個文化系統的性質,為社會制度、規則秩序的合理性提供了最直接的論證。正是這些核心價值文化,凝聚并形成了社會公眾的“共意”或共同價值觀,在社會秩序維護和治理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核心價值觀及其理論文化具有國家發展道路的指向功能。中國要走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就要堅守自己的核心價值原則。我們選擇了社會主義道路,就必須以馬克思主義為理論指導;同時我們的民族精神和傳統文化不能丟,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的本原和文化之根,當然,民族精神和愛國主義有一個與時代精神相結合的問題;再者,必須信守并維護法律和道德規范所體現的社會基本價值內涵,這是社會法治和德治的基本價值規范。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就是上述各種維度的價值理念的系統表達。

核心價值觀及其文化體系,是一個國家、民族的精神和靈魂,是社會發展道路的旗幟,“一種特有的思想先導作用,尤其是在社會轉型或社會危機時期,意識形態常常成為社會動員人們向既定的方向和目標前進的一面思想旗幟”(注:[美]唐斯:《民主的經濟理論》,96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一個國家的意識形態或核心價值觀,起到引領文化、理論和發展道路的作用。理論文化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不等同于任由各種價值觀雜亂無序地發展。

中國社會處在變革發展中,它需要正確的符合中國國情的理論指導,需要有序而非紊亂的思想文化價值秩序,需要大眾對執政價值理念的認知和認同,需要中國特色的共同價值觀。正如有學者所指出的那樣:“每一社會都有其獨特的社會精神氣質,它因社會的經濟方式、政治理念、文化傳統而形成,反映社會的價值需要、價值目標和價值追求,涵蓋社會的理想信念、精神風貌、道德規范,構成社會的核心價值體系。任何社會都有自己的核心價值體系,在社會意識形態中處于統攝和支配地位,對經濟社會建設、社會進步和人的發展發揮著引領和主導作用。”(注:袁貴仁:《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載《中國社會科學》,2008(1)。)

核心價值觀及其理論體系,可以為國家發展道路和制度的選擇提供理論支撐。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是興國之魂,決定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方向。”一個國家和社會的核心價值和理論體系一旦崩潰,或者社會民眾不能形成價值共識,指引整合國家社會的思想文化紐帶將不復存在,輕則社會發展受到阻滯,重則國家和民族不再興盛甚至衰亡。正如馬克思所說:“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識形式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46卷,下冊,3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所以在當前中國“文化強國”的戰略部署中,要關注中國特色的理論構建和文化建設。文化,尤其是社會科學理論文化是有價值屬性的,湯林森在《文化帝國主義》中探討了文化屬性問題,指出“資本主義文化的確有使世界同質化的傾向,而文化的同步化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全球現代性的特征’。但資本主義是一個‘經濟—文化’二元復合體系,其經濟基石是財產制度與商品生產,其文化的要素則是一種無孔不入、商品化了的交換關系”(注[英] 湯林森:《文化帝國主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資本主義文化”中那些全球“同質化”的東西,如環境理念、效益理念、民主平等、誠信道德、藝術文化等,都是人類的共同價值財富,中國文化在參與共建也在吸收共享,但湯林森所揭示的資本主義本質屬性的那些關乎道路選擇的東西,我們就不能不加辨析地照單全收。中國價值觀文化及理論構建不僅要張揚中華民族文化的特色和傳統價值,還要凸顯社會主義道路的價值主張。諾貝爾獎得主繆爾達爾也曾就“價值中立”主張指出:“努力逃避價值觀念是錯誤的,并且注定是徒勞的和破壞性的,價值觀念和我們在一起,即使把它打入地下,它們仍然指導我們的工作。”[瑞典]繆爾達爾:《亞洲的戲劇——對一些國家貧困問題的研究》,13頁,北京,北京經濟學院出版社,1992。社會政策資深學者蒂特姆斯也指出:“以中立的價值立場討論社會政策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注:[英]蒂特姆斯:《社會制裁十講》,15頁,香港,香港商務印書館,1991。)

中國改革開放的持續發展,使社會經濟結構和階層發生了深刻變遷,全球化背景也使各種理論、文化的交流或碰撞更加活躍,中國社會各界的思想觀念也發生了多種變化,涌現出各種理論和思潮。理論的活躍是文化大發展的表征,一個國家的現代化程度也表現在對多元文化的包容上;但包容多元文化和多樣價值觀,不等于說不要主導的社會理論,不要共同的價值觀原則。一個國家、一個社會要想有序發展、和諧發展,就必須在多樣價值觀和多元理論文化中找出“最大公約數”,確立符合國情的主導理論體系,即構建起核心理論基礎和共同價值觀。因為它是社會成員整合凝聚、社會秩序運轉的精神根源和社會發展的理論指導。

核心價值及共同價值觀具有社會整合功能。社會整合是通過多個維度實現的,如政治制度、法律制度、經濟制度的整合,社會功能機制以及社會文化、價值規范的整合等。社會價值的凝聚整合,必須建立在社會上下的“共同價值觀”基礎之上。諸多社會整合理論都在推崇核心價值及其文化的整合功能,認為社會“共意”的存在,即使社會成員認同、共享這些價值觀,是一種重要的國家能力。社會功能學派代表帕森斯認為,社會體系的整合非常依賴于共享價值理念及其文化系統。“文化系統”在帕氏理論中占有突出的位置。帕氏認為,正是社會成員認同且受其影響的共同價值觀,能產生一種強有力的凝聚力,將社會成員整合在一起。在他的《社會體系和行動理論的演進》中,我們看到了幾個關鍵詞:社會秩序、公民素質、共同價值觀。

葛蘭西曾將意識形態的凝聚作用比作“水泥”,他說:“保持整個社會集團的意識形態的統一中,意識形態起了團結統一的水泥作用。”(注:轉引自[希]波朗查斯:《政治權力與社會階級》,218頁,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如果過多的社會成員拒絕社會共同價值觀,社會離心離德嚴重,社會系統就會崩潰。可見“文化系統”是調控社會秩序和保證社會整合凝聚的關鍵之一。

核心價值觀及其文化為國家和社會提供了精神家園和文明之“道”。在世界文明發展進程中,有中國、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印度四大文明古國,唯有中華文明未曾中斷。這在世界文明發展史中,已成為一個引起眾多學人興趣并探究其中原委的歷史現象。究其根源,最重要的是中華文明不但有文化之“術”,即輝煌的文化形式和器物的積累,還有深厚的文化之“道”的創造和流傳。正是東方智慧和民族精神鑄就了中華民族的精神家園和文明之“道”。任何一種文化都凝結著一定的價值理念,它就是文化的靈魂,或曰文化其“神”。守護文化其“神”,就要把握凝結在文化之中的精神實質——價值理念,從而把握文化立場、文化取向和文化選擇,這是文化自覺的根本要求。(注:參見朱貽庭:《守護文化其“神”》,載《道德與文明》,2011(3)。)核心價值體系的建設,就是在創建屬于中國的文化之“道”和“精神家園”。

涂爾干在研究社會問題時指出,價值失范是引發社會無序、松散,人們迷茫困惑、不安甚至自殺的重要原因。在社會發展變遷的過程中,在傳統社會舊有的生活習俗、道德規范和信仰變化瓦解的同時,如果新的價值觀沒有完全跟進建立,就會產生令人不安和困惑迷茫的社會階段。美國社會學家默頓進一步把“社會失范”的含義由“無規范”詮釋為“規范沖突”,認為社會價值觀的不同組成部分間的沖突,以及文化蘊含的價值目標同社會當下的制度環節之間的游離,是造成社會失范的原因。

核心價值觀倡導的道德取向有利于培育心靈秩序和社會公共精神。現代社會治理中,政治精英、學者經常強調制度建設及其功能,這是對的,沒有制度法治國將不國。但問題不在于此,問題是許多社會治理理論在強調大力發展外在制度性規范建構的同時,忽略了現代人的內在心靈秩序問題。須知外在制度秩序必須與內在心靈秩序相結合才會形成真正的社會秩序。

轉型期人們的心靈往往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市場經濟、現代化在帶給人們諸多物質滿足的同時,也帶來了某些心靈秩序的“碎片化”和“無意義感”。倫理思想史上提出三問:什么是好生活?為好生活我們應該怎么做?人應當成為什么?現代人容易關注“應該如何行為”而非“成為怎樣的人”及“什么樣的生活才是好生活”。在此基礎上產生的功利主義導向的世界,往往使人忘記了人性的高貴、人的美德的意義,喪失了人的精神家園。在某種意義上,正是由于現代市場經濟社會片面“物化”的發展模式忽略甚至放逐了精神家園和意義世界高貴人性的追求,社會才會出現大量道德問題。因此,人們也把來自現代物化生活模式、規則功利主義對道德社會規導的局限,稱作“現代性的道德困境”。

另一方面,隨著現代市場轉型中傳統社會結構的解體,人際關系建立在了一種非血緣的、陌生人的、個體化了的利益關系基礎上,交往活動不再囿于親緣范圍而發生在陌生人之間,體現為一種現代性的公共交往。中國傳統社會建立在血緣關系基礎上,仁愛道德維系著社會的“熟人”關系。而陌生人交往或現代公共生活問題的解決,在很大程度上有賴于友愛德性即公共精神的普遍化,其中就包括對陌生人的友愛和他人意識、責任意識。

在中國市場經濟的社會轉型期,原有的血緣關系社會基礎和精神文化被沖淡后,新的契約法制關系和適應陌生人際的公共精神還未準備好,因此容易出現“道德冷漠”、“信任度低”等社會問題。以道德冷漠為代表的轉型期道德困境問題產生的根本原因之一,在于缺乏“公共精神”或者“公共社會德性”。也就是說,轉型后的現代公共生活中人與他人之間的相處,需要更多的他人意識和“共在”意識。轉型期中國面臨諸多問題,重要問題之一即如何應對碎片化、個體化、陌生化了的市場社會。存在主義學者穆尼埃在強調人與他人關系的重要性時曾說,“古典哲學常常令人奇怪地對這個問題置之不理”,“如果你數一下古典哲學研究的主要問題,你會看到這些問題:認識、外在世界、自我、靈魂與肉體、心靈、上帝和來世。在古典哲學中,與‘他人的關系’所產生的問題從未獲得與其他問題同等的主要地位”(注:[法]E.穆尼埃:《存在主義哲學家》,英文版,72頁,1949。)。在此種問題意識中,我們應能夠理解“商談倫理學”、“主體間性”理論的重要性。核心價值觀強調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就是在解決人與國家社會、人與他人的和諧關系問題。所以,對于一個“好社會”而言,僅有物質不夠,僅有制度也不夠,要想建立真正公平和諧的社會,在制度正義、依法治國的基礎上,還需要核心價值、社會德性、公共精神等作補充。

總之,在多維復合式的國家治理體系中,文化治理是重要一維,而核心價值體系和社會價值共識在文化治理中具有重要作用。我們必須切實樹立“文化強國”的戰略思維,對中國特色價值觀及其主流價值文化的社會治理功能進行重新審視并定位。在一定意義上,核心價值觀等主流價值文化,是當今中國發展與治理的一種重要的國家政治資源。換句話說,在“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新思路中,必須有足夠的“文化強國”、“文化治理”意識。

核心價值文化及社會價值共識可以為中國打造軟實力。中國文化及其價值觀在國際競合中應當發揮更大的影響力,這是公眾的期待,也是現實的問題。在相關調研中,公眾大多認為我國當前主流價值文化的國際影響力還不夠,仍有較大的提升空間。中國理論、價值觀及其文化和中國的政治、經濟、軍事一樣,既面臨著全球化帶來的種種機遇,也面臨著國際文化競爭的挑戰。國際文化競爭首先表現為文化產業和文化市場的競爭,但作為國際競爭的一部分,文化競爭歷來包含著價值觀和思想意識的較量。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對此強調:“當今世界正處在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時期……文化在綜合國力競爭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顯,維護國家文化安全任務更加艱巨,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要求更加緊迫。”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總體國家安全觀”思路中,也包括了文化安全。

近些年許多人在使用“文化安全”的概念,事實上,對文化安全進行關注首先是從美國開始的。冷戰結束后,一批國際政治學者和美國政界人物率先研究新格局下的新問題。亨廷頓提出了著名的“文明沖突論”,認為冷戰后文化價值觀的沖突將會占據國際政治問題的中心,與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文明產生沖突的主要是儒家文明與伊斯蘭文明。亨廷頓的文明沖突理論引起了全世界對文化安全問題的關注,冷戰結束后的狀況也使西方國家普遍認識到,國家安全問題已由傳統的軍事領域擴展到了經濟、文化、生態等領域。事實上我們已看到,“軟實力”理論在美國近年國際事務和外交路線中,也變成了“巧實力”思路。

可見,思想理論實力或意識形態的影響力在國際競爭中發揮了越來越大的作用。鄧小平同志早就指出:“西方國家正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所謂沒有硝煙,就是要社會主義國家和平演變。”(注:《鄧小平文選》,1版,第3卷,344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尼克松在《超越和平》中曾預言,中國也將像蘇聯和東歐一樣演變為資本主義,他說:“從長遠來說,中國將成為那些已經在東歐、蘇聯和不發達國家把共產黨政權掃下臺的巨大變革的一部分。……由于有了信息革命,各種思想將越過長城上空進入中國,用不著穿過城墻或者在墻根下挖地道——而且沒有意識形態上的戰略防御計劃會把它們擊落。”

布熱津斯基作為美國前國家安全顧問,超越軍事和經濟領域,關注和考慮如何布局“文化”棋子,確因當今世界,文化已成為國家安全問題中的重要因素,這一點在美國“9·11”事件后更成為西方世界的共識。布熱津斯基在其《大棋局》中提出了“文化統治”概念,在美國全球“大棋局”布局中,美國的文化戰略正通過電影、電視、音樂、語言、互聯網、教育以及生活方式的影響而全面展開。(注:參見[美]布熱津斯基:《大棋局:美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略》,35~38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中國經濟總量已居世界第二,但外媒稱中國是“經濟巨人,道德侏儒”,也有人說中國不是世界大國,因為它沒有向世界輸出文化價值觀。《紐約時報雜志》載文《在意識形態領域推銷美國》:“決定美國資本主義命運和前途的是意識形態,而不是武裝力量。”這種論斷不僅適合美國,也適合中國等一切國家。“軟實力”理論強調,在社會治理的多維因素中,有些因素是硬性或顯在的,如政治制度和法律體系等正式制度體系;有些因素是軟性或潛在的,如社會意識形態、共同價值觀、傳統文化、道德要求等。就社會治理能力而言,政治制度和法律的硬性治理必不可少,但價值共識、精神信念、社會風氣及其道德力量產生的非強制性約束,對社會治理、對引導公民自覺接受社會規約,具有更積極的作用。諾獎得主道格拉斯對此強調,即使在最發達的社會體系中,“正式制度”的約束也只能決定人們行為選擇的一小部分,人們行為選擇的大部分是由“非正式制度”即倫理道德、文化傳統、價值觀念等規則來約束的。

在這個關注“文明沖突”、“文化統治”及思想影響力的國際競爭時代,在世界多元價值體系和世界意識形態的復雜格局中,中國應怎樣關注自身的國家安全問題,在國家安全問題中文化安全具有怎樣的地位,中國應走什么樣的社會發展道路,堅持什么樣的理論文化和價值觀,對這一切,我們都必須有清醒的自覺意識。可以說,有什么樣的思想理論,有什么樣的核心價值及其文化,就有什么樣的國家發展道路和發展實力。

應當說,中國上下也意識到了這一問題。《意見》對此明確強調:“面對世界范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鋒形勢下價值觀較量的新態勢,面對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思想意識多元多樣多變的新特點,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于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鞏固全黨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對于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引領社會全面進步,對于集聚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強大正能量,具有重要現實意義和深遠歷史意義。”

習近平在系列講話中針對競爭軟實力構建提出了話語權問題: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要注重構建當代中國價值觀根基,構建中國話語權。目前在國際文化競爭中,中國在話語權上并不占優勢。美國等國家認為:“在宣傳上花1美元,其效能等于在國防上花5美元。”(注:見http://lib.hnswdx.gov.cn/164/list.asp?id=290。)尼克松在《不戰而勝》中說:“如果我們在意識形態斗爭中打了敗仗,我們所有的武器、條約、貿易、外援和文化關系都將毫無意義。”美國中央情報局的艾倫·杜勒斯曾說,“如果我們教會蘇聯的年輕人唱美國的歌曲并隨之舞蹈,那么我們遲早都能夠教會他們按照美國所需要他們采取的方法思考問題”。(注:轉引自王曉德:《美國文化與外交》,226頁,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8。)。政治學者伍德曼在研究美國在拉美國家的文化戰略后說:“文化帝國主義控制和西化了第三世界國家人民的心理,使他們與美國帝國主義的利益保持一致。文化帝國主義產生了不可思議的作用,原因在于它從內部控制了人民,裝扮成了他們的自由意志。文化帝國主義的作用是控制第三世界人民的精神,形成政治上順從的民眾,在人民中間喚起消費主義的愿望,從而為西方的商品培育豐富的市場。文化帝國主義的目標強烈地針對年輕人,因為他是理想的觀眾,社會敏感度強,易于適應變革。”(注:Peter Woodman,“Cultural Imperialism in Columbia,”http://www.colombiasolidarity.org.uk/Solidarity%208/culturalim perialism.html.)

“文化帝國主義”是否存在?在《哈珀現代思想辭典》(1977)中,“文化帝國主義”被界定為“運用政治和經濟力量,在犧牲當地文化的同時宣揚并傳播外來文化的價值和習俗”。1982年,法國文化部長雅克·朗把“文化帝國主義”界定為“不再奪取領土……但卻改變意識、思維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帝國主義”。(注:Gienow-Hecht,“Shame on US? Academics,Cultural Transfer,and the Cold War-A Critical Review,”Diplomatic History,Vol.24,No.3,Summer 2000,p.472;Robert Arnove(ed.),Philanthropy and Cultural Imperialism,Bloomington,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82,p.2;Arthur M.Schlesinger Jr.,The Cycles of American History,Boston,Houghton Mifflin,1986,p.156.)美國歷史學家阿瑟·施萊辛格在研究美國傳教歷史時也用了“文化帝國主義”概念,并指出傳教士在傳播中沒有使用經濟或政治方面的權利,但是他們的傳教行為反映出美國文化對其他民族的思想和文化的有目的的侵入。(注:ArthurSchlesinger Jr.,“The Missionary Enterprise and Theories of Imperialism,”in John K.Fairbank(ed.),The Missionary Enterprise in China and America,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4,pp.363364.)“誰在說”等話語權問題也引起世界組織的注意。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早在1992年的《人類發展報告》中,就已把文化安全列為人類社會應該享有的一項基本權力。(注:轉引自周建標:《我國文化安全面臨的挑戰與對策》,載《華南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2)。)

中國文化有自己的價值觀,有中國歷史積累的傳統文化和民族精神,有自己堅信的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理念及其理論。中國文化建設必須有中國的核心價值觀,不能簡單用西方的價值文化來代替。美國著名政治文化學者賽義德說:“文化是一個舞臺,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政治和意識形態勢力彼此交鋒。”(注:[美]Edward Said,Culture and Imperialism,London,1994,pxiii。參見韓少波等譯《賽義德自選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在國際多元價值文化競爭的背景下,我們更應強化對中國特色價值文化建設的自覺意識,注重構建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理論及其文化軟實力。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文化如何大眾化,如何取得公眾的認同,如何形成社會合力,形成社會共同價值觀,也是一個需要重點調研和研究的問題。

核心價值文化和主流價值文化建設要從理論構建開始。理論是社會發展的思想靈魂,有什么樣的理論,就有什么樣的價值觀和文化,就有什么樣的發展模式、社會風氣和國際競爭實力。理論為社會價值文化提供思想底氣或支撐。營造正能量的核心價值文化,基本思路應從三個維度出發:一是構建中國自己的理論范式和體系。從總體上看,我們國家的理論已有基本的框架和體系,從十七大、十八大報告以及習近平總書記系列講話中可見,國家層面對國際競爭中文化實力的重要性已有越來越多的自覺意識。但在具體論域層面,許多領域還缺乏應有的成熟理論論點,許多問題還沒有調研深透。在當前文化強國戰略部署中,我們應充分認識到核心價值體系的反思和構建的重心地位,要關注并改變我們理論儲備相對不足的狀況,在打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文化軟實力的過程中,中國特色的“理論構建”應當是重中之重。

十八大報告提出了“文化強國”的發展理念,這本身就表明中國在發展戰略層面有了更多的文化理論自覺。理論及其價值取向,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精神和靈魂,是社會發展道路的旗幟,一個國家必須要有成熟的理論或核心價值觀引領文化發展,指導道路選擇。中國要走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就要構筑并堅守自己的理論基礎和價值信念。

目前我國的社會理論環境以及國際意識文化競爭格局處在復雜多變的狀態中,理論工作者應承擔理論構建和傳播的責任,在理論構建、理論把握、理論教育中,多一分對理論和文化的價值自覺。理論工作者由于其獨特的工作性質和職責身份,在理論建設和理論教育方面責任重大。學者的理論、觀點及教學研究,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在理論層面、價值觀層面影響學生和社會公眾。這意味著理論工作者或學術群體首先要對自己的職責身份有一種“自覺”,即意識到自己的研究既要出于個體的學術興趣,又要考慮到國家社會發展以及教書育人的責任。所以一方面我們應提倡“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應鼓勵學者進行自由的、創新性的研究,但同時也要對中國特色核心價值和傳統文化做自覺的把握和分辨。文化,尤其是社會科學文化,是有價值屬性的。理論創新不等于拋棄核心價值觀和國家主流價值文化。

打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文化,要注重對各種理論和價值觀進行反思和把握,厘清各種文化思潮,有助于更好地把握和引導社會價值導向。如果對各種社會思潮缺乏總體了解和透視,就不可能在社會價值導向上有主動的駕馭。中國處于改革發展轉型期,社會從單質向多質或異質化轉型,各種文化思潮互相激蕩,人們思想的獨立性、差異性顯著增強。改革中原有的價值觀念被打破,新的價值觀念體系亟須構建。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決定了社會利益主體的多樣性,現代社會給予了人們價值選擇的自由空間。但無論是多元利益主體,還是多樣的價值取向,都必須相容在一元價值原則下,相洽在有序整合的價值體系中。正如《意見》所強調的,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社會思潮、凝聚社會共識。要深入開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中國夢宣傳教育,不斷增強人們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堅定全社會全面深化改革的意志和決心。

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文化軟實力,還要做好輿論和大眾化的理論闡釋工作。理論闡釋本身也是理論構建和正能量傳播的一部分。我們在所做的相關調研中,也深感當前社會存在著理論闡釋力不足的問題。相當多被訪者對中國當下核心價值體系及主流價值文化是什么不清楚。如果公眾不了解不認知核心價值觀及其文化內容,如何對它們產生認同?所以,應關注理論如何大眾化的問題,從解釋力度、廣度上,從大眾文化建設和宣傳教育方式上,都要做足功課。

中央頒布的《意見》也強調了大眾文化載體對培育踐行核心價值觀的重要作用,指出要發揮好精神文化產品育人化人的重要功能。一切文化產品、文化服務和文化活動,都要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遞積極人生追求、高尚思想境界和健康生活情趣。提升文化產品的思想品格和藝術品位,用思想性藝術性觀賞性相統一的優秀作品,弘揚真善美,貶斥假惡丑。加強對新型文化業態、文化樣式的引導,讓不同類型文化產品都成為弘揚社會主流價值的生動載體。加大對優秀文化產品的推廣力度,開展優秀文化產品展演展映展播活動、經典作品閱讀觀看活動。完善文化產品評價體系,堅持文藝評論評獎的正確價值取向。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提供均等優質的文化產品,開展多姿多彩的文化活動,豐富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

大眾文化是社會核心價值體系的重要承載媒介,要大力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推進文化體制改革,但不是搞文化“產業化”、“市場化”。文化建設從理論到大眾文化,如不與國家核心價值觀保持同一取向,社會共同價值觀就無從形成。對于文化這樣具有價值意識屬性的特殊領域,國家應承擔起更多責任,不能簡單地走“市場化”、“產業化”道路,文化領域的改革要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結合起來通盤考慮。如果社會一方面在意識形態領域大力強調核心價值理念,同時卻不注意其在大眾文化中的語境引導,大眾文化最終就會遠離社會核心價值理念。商業市場導向導致的許多大眾文化產品中道德內涵和價值意義的缺失,許多時候也意味著對真善美等社會價值文化的遠離或否定。一些文化產品不再強調通過完整主題和故事的“中心思想”給人以啟迪和價值觀教育,而是采用“消解深度”、“娛樂游戲”的方式,迎合大眾感官口味。在商業利潤和迎合大眾感官享樂的驅動下,一些大眾文化產品遠離和放棄了對社會價值觀的引導和教育職能。問題不在于要不要大眾文化、娛樂和感官快樂,娛樂也是文化的功能之一,但如美國著名傳播學學者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中指出的,“我們的問題不在于電視為我們展示具有娛樂性的內容,而在于所有的內容都以娛樂的方式表達出來,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注:[美]尼爾·波茲曼:《娛樂至死》,114頁,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而“如果一個民族分心于繁雜瑣事,如果文化生活被重新定義為娛樂的周而復始,如果嚴肅的公眾對話變成了幼稚的嬰兒言語,總而言之,如果人民退化為被動的受眾,而一切公共事務形同雜耍,那么這個民族就會發現自己危在旦夕,文化滅亡的命運就在劫難逃”(注:同上書,202頁。)。所以在文化發展以及大眾文化發展中,我們要“掌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和主導權,堅持正確導向,提高引導能力,壯大主流思想輿論”。

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要注重展示中華文化的獨特魅力。十八大報告指出,“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人民的精神家園”。習近平在系列講話中也強調,文化強國要注重傳承文明之道,守望精神家園,構筑中國夢。歷史表明,失落了“道”的文明定會走向衰落。在世界文明進程中,四大文明發源地唯中華文明延綿不絕,就是因為中華文明蘊含有深厚的文化之“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以及中華民族精神和傳統文化,就是我們今天文明傳延發展的重要文化之“道”和文化之根。核心價值體系及其文化的建設,就是在堅守并創建屬于中國的文化之“道”和“精神家園”。

注重核心價值觀大眾化的“隱性教育”問題。中國智慧早就說:“樹德莫如滋”(注:《左傳·哀公元年》。)。有學者對理論如何大眾化提出見解:意識形態教育應該變成“文化意識形態”教育,即“理論武裝”不是讓百姓都變成理論家,而是讓理論“化”在文化中。這一點可以參考西方國家在長期的公民教育過程中形成的隱性、滲透的教育方式。教育學家菲利普·W·杰克遜于1968年在其專著《課堂生活》中就明確提出“隱性課程”(hidden curriculum)的概念,美國道德教育心理學家柯爾柏格認為“隱性課程作為道德教育的重要手段,比顯性課程來得更為有力”。隱性教育漸成國際現代教育研究的重要問題之一。隱性教育重視公民教育的廣泛性和滲透性,注重在“無意識”的情境中接受教育。此教育方式的主要特點是,不簡單采取灌輸教育,而主張借助無意識心理學理論,使受教育者在無意識中去感受和體味價值觀、道德觀、政治觀等教育內容,潛移默化地接受教育,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

在中國價值文化建設中,要注重解決核心價值觀的引領和輿論氛圍的“合成系統”問題。多年來,社會主流價值文化教育渠道和大眾生活環境的“教育”存在一定的脫節,存在“5+2=0”的現象。學校課堂教育、主流媒體的“主旋律”,往往被來自家庭和社會生活的“教育”消解掉了,而坊間大眾輿論因為互聯網時代的特性而使社會暫處于“無能為力”狀態。大眾輿論是大眾的意識觀念、心態和經驗表達。它本身就是社會個體思想觀念互動的一種合力。在一定意義上,大眾輿論對大眾具有一種潛在的“導向”和“教育”作用。大眾輿論的形成具有一定的自發性,但也可以通過自覺調控和引導進行培育。

《意見》特別指出,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從小抓起、從學校抓起。堅持育人為本、德育為先,圍繞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納入國民教育總體規劃,覆蓋到所有學校和受教育者,構建大中小學有效銜接的德育課程體系和教材體系。完善學校、家庭、社會三結合的教育網絡,引導家庭和社會各方面主動配合學校教育,以良好的家庭氛圍和社會風氣鞏固學校教育成果,形成家庭、社會與學校攜手育人的強大合力。

核心價值觀及主流價值文化的認同和落化,需要相關社會制度的匹配與支撐。中央頒布的《意見》已做了充分強調:要確立經濟發展目標和發展規劃,出臺經濟社會政策和重大改革措施,開展各項生產經營活動,要遵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求,做到講社會責任、講社會效益、講守法經營、講公平競爭、講誠信守約,形成有利于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良好政策導向、利益機制和社會環境。與人們生產生活和現實利益密切相關的具體政策措施,要注重經濟行為和價值導向有機統一、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有機統一,實現市場經濟和道德建設良性互動。建立完善相應的政策評估和糾偏機制,防止出現具體政策措施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背離的現象。要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貫徹到依法治國、依法執政、依法行政實踐中,用政策、法律的實效和權威來增強人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同。

改革開放以來,人們的生活條件得到了極大改善,但群眾的民生期望與政府的實際作為之間仍存在較大的落差,許多群眾在生活中還面臨著諸多困擾。誠如本報告中所陳述的,我國民眾迫切關注的問題——住房難(貴)、上學難(貴)和看病難(貴),已經成為當代社會轉型時期我國三大新的民生問題。如果主流價值話語體系遠離群眾日常生活,不關注群眾的現實困難,仍然在缺乏鮮活生命力的概念上兜圈子或自言自語,而不能在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解決群眾的民生問題,那么它就很難避免事實上的“非主流”命運。上述民生問題如果不能很好地解決,那么再指望民眾信仰什么主義就成了一句空話,甚至直接影響民眾對核心價值體系的認同。所以,核心價值體系建設不是僅停留在理論層面和口號中的東西,在理論構建和價值觀宣傳的同時,要特別注重堅持以人為本的社會生活發展實踐,從解決群眾最迫切、最關注的利益訴求入手,始終關注民生,不斷改善民生和切實保障民生,使核心價值體系所倡導的價值取向,真正落化在現實生活中,如此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民眾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認同問題。

在社會“合力”中,傳媒的責任和效能要得到進一步重視。信息化時代,媒體因其公共話語權和特有的社會影響力,在核心價值文化的社會輿論營造中,在對公眾的價值觀影響中,擔負著重要的責任。按照波茲曼的說法,“公共媒體的意義和能量,有時候超出了人們的想象”,信息時代“人們已經被媒體控制”。如何理性規導社會價值立場,如何弘揚真善美、抑制假惡丑,是媒體應認真思考和踐行的問題。負有獨特輿論責任的媒體應比普通公眾多一只“慧眼”,能看透紛亂社會現象后的本質,把握中國國情和國際政治,能理性掌握輿論宣傳的重點和話語分寸,在營造社會核心價值文化正能量中發揮更大作用,媒體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文化或主流價值文化的引導力度還要有所加大。諸媒體尤其是新型媒體,必須改變以“收視率”、“點擊率”為主導的市場化取向。對此,《意見》強調,媒體要發揮傳播社會主流價值的主渠道作用,把握正確輿論導向,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貫徹到日常宣傳、熱點引導和輿論監督中,弘揚主旋律,傳播正能量,不斷鞏固壯大積極健康向上的主流思想輿論。要注意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網上傳播陣地,適應互聯網快速發展形勢,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體現到網絡宣傳、網絡文化、網絡服務中,用正面聲音和先進文化占領網絡陣地,集聚網上輿論引導合力,構建和發展現代傳播體系,提高傳播社會核心價值主流文化的能力。

總之,主流價值文化及其核心價值取向,是一個國家、民族的精神靈魂。一個國家必須要有成熟的理論或核心價值觀。可以說,有什么樣的思想理論,有什么樣的核心價值及其文化,就有什么樣的國家發展道路、國際競爭能力和影響力。十八大報告強調,“道路關乎黨的命脈,關乎國家前途、民族命運、人民幸福”,中國要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黨應有堅定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必須建立在理論自信和文化自覺的基礎之上,中國社會核心價值體系及其文化建構,對堅守中國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對中國特色共同價值觀、公民思想道德素質與國家精神培育,以及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等,都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正如《意見》所強調的:“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導思想是: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以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為指導,深入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和習近平同志系列講話精神,緊緊圍繞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主題,緊緊圍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這一目標,緊緊圍繞‘三個倡導’這一基本內容,注重宣傳教育、示范引領、實踐養成相統一,注重政策保障、制度規范、法律約束相銜接,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人們生產生活和精神世界,激勵全體人民為奪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勝利而不懈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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