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存游戲
- 永序巡回者
- 無止鳥
- 2266字
- 2019-09-12 19:19:45
冬日的陽光在窗外窺探,卻被粗紗窗簾切割的支離破碎。
剛剛起身的羅薩利歐下意識的看向了墻上的掛鐘。
“十一點了?”
真是個頗有余味的覺。
精神上的疲乏已經消失的了無影蹤,隨著自己的意識幾番在門之世界中受到砥礪,羅薩利歐愈發感到自己的精神耐受力在不斷提升。自己在門之世界中所能逗留的時間每次都在不斷延長,這就是最好的佐證。
在和開心果交流之后,羅薩利歐已經意識到作為一名“背負詛咒之人”,他必須勤于開發自己的“詛咒之力”——也即是運用好門之世界的能力。
在知曉晶煉師已經和自己無緣的情況下,這已經是自己唯一能夠仰仗的力量。
開心果說使用這算力量需要偽裝,為了避免那些“陰影”找上門來,這當然是必要的。
只是究竟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去掩飾它羅薩利歐毫無頭緒,現在他的關注點更多的在于別的方面。
它就不能更絢爛一些?像是發射激光,操縱風和火焰之類,再不濟像是隱身或者透視之類的能力他也能勉強接受,但自己的能力著實令人泄氣。
原本他還將自己迷人的亮晶晶左眼當做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在剛開始看到那扇巨大如城墻一般的悲憫之門、那些漆黑的雕像和浮游的門扉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那種迫近神秘和接近未知的興奮勁。
但現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似乎只具備一些毫無用處的功能,連自保都無法實現,這讓羅薩利歐的內心只剩下些無奈。
果然那個沉迷于鉆煙囪,戴著可笑帽子的老東西在派送禮物的時候總是懷有偏心——現在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渴望自己能有一把銀灰色的雙管霰彈槍。
想想看,那復雜且厚重的花紋,沉甸甸的握感、桀驁的造型以及兇暴的殺傷力,又有哪個男人能不為之魂牽夢縈呢?
哦對了,我似乎忽略了,在這個世界里想要找到子彈簡直是無稽之談,那么……它干脆就不需要子彈?
發覺幻想有些偏離的羅薩利歐拉下了自己的帽檐,無奈說道:
“忘了它吧。”
羅薩利歐本打算下樓清理一次郵箱,卻看到了難得一見的亞頓租客。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什么“人文學者”這樣的說辭絕對是這個娃娃臉對某種動機的掩飾,因為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從這個娃娃臉的身上看到任何學者的樣子。
“你來的正好,我有了新的發現,”洛亞在看到他出現后滿是喜悅的模樣,簡直像是刻意在等自己一樣,“離這里不遠有個叫做老區的地方,而且我聽說那里是一片廢墟?”
“據我所知,是的。”
“這就是關鍵!”
“關鍵?”羅薩利歐有些漫不經心。
“下水道!你忘了嗎?我說過要去那里研究。我會從那里找到下水道的入口,然后避人耳目的從那里進去!”
“哦,原來如此。”
羅薩利歐對此有些不以為然:難道有人會去特意去關注一個下水道狂熱愛好者?為什么他要對此大費周章?
“你就不能有些別的反應?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想到了這個點子,既隱蔽,又安全,絕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可我已經知道了。”
“不不,那是我讓你知道的,我的計劃難道不是很有可行性?你難道就不能發自內心的承認別人的優秀?”
羅薩利歐發覺這個亞頓人的臉上滿是認真,仿佛真的認為自己的“秘密前往下水道”計劃很值得稱贊。
他為什么總是渴望表揚?
這個娃娃臉是不是缺乏母愛?
羅薩利歐不禁有些莫名:“你想聽到什么,‘做的不錯’?”
“呵!就是那個!”娃娃臉的語氣里盡是自信。
為了下水道你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當然,因為收了“下水道屏蔽費”的緣故,羅薩利歐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好了,我得走了。你是為數不多的能夠客觀評價我的人,我想我們還是有些共同話題的,當然,絕不是在飲食方面。”
洛亞在離去之前,回過頭用有些畏懼的語氣又補充了一句,“你對食物的品味簡直無可理喻。”
羅薩利歐抬了抬自己的帽檐,對上他的目光:“我就當你是在夸我。”
今天的郵箱里除了幾份報紙,還有一份叫做《神秘地理》的學術性期刊。
菲特對地理一定很有深入探究的欲望,否則他不至于訂閱這么多的地理書籍。羅薩利歐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之前他已經拿到過好幾本地理方面的專著,不過對他而言,如果書封上沒有出現那些讓人血脈賁張的東西,他是絕對不屑一顧的。
“哦?這可有些意思。”
篩選中他看到了一篇和自己稍有些淵源的報道,其標題赫然是《終落法網!巷道之狼的改悔!》。
在掃過一眼后將它丟到了桌上。
“好好做人。”
在這之后他將那些書本歸到了書房,從書桌里拿出自己的未竟著作。
在和開心果交流過之后,他現在對自己的處境又有了些新的理解。
悲憫之門曾經傳來這樣的一句話“唯一的游戲規則是躲起來,活下去”,那么這是否意味著,這場游戲還有另外的一群參與者,而他們的游戲規則,有可能是“找到他們,殺死他們”?
但開心果說過詛咒之力的強大之處,即便是晶煉師都難以與之匹敵,這說明人類根本無法威脅到他們的生存,可他們仍然需要躲躲藏藏,這是否意味著,參與這場游戲的另一部分玩家很有可能并非人類?
那么,“陰影”究竟是由什么,或者是由誰組成的?
而且,開心果說過,真名在他們之間是絕對的禁忌,這也有些耐人尋味。
拼圖太少了,自己無法將盡可能多的東西還原出來。
羅薩利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陰影襲來之前,努力掩飾好自己的痕跡了。”
他拿過筆,將筆記本翻到空白的一頁,打算動筆的時候又想到了一點:“我們”的事情也許不該被直白的記錄下來,如果這些文字被人發現,那自己很有可能被卷進一些不可預知的麻煩中去。
那為什么不采用些晦澀難懂的語句?
終于,想好了內容的他緩緩落筆:
“‘我們’的身后是亦步亦趨的陰影,它們找尋著每一個可以浸染的間隙,以將‘我們’送往深淵。
黑色的帷幕被拉開,在那之后盡是心懷鬼胎的賓客,他們戴著黑死病的假面,參與著這場別開生面的化裝舞會。
你必須謹防所有人,因為在面具之后,每個人的臉孔,都和你所想的不同。”
羅薩利歐將自己的著作鎖進了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