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方才所認(rèn)為的,阿澤歡喜我,皆是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我未曾想到這個詞有一日會用在我身上。
每次,看話本子里面的姑娘,誤以為自己心上人歡喜的是自己,我便會覺得她們自作多情。
可誰又知道,這個詞今日會呼應(yīng)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哭,我只是感覺很難過。
阿澤歡喜的人,原來不是我。
可,我歡喜的人,一直是阿澤呀。
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不是嗎?
我歡喜他便好,或許,他終有一日會歡喜上我呢?
我們打小便相識,更是認(rèn)識了九年。
我相信,來日方長。我一定可以讓阿澤歡喜上我。
這么想著,我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麻線已經(jīng)解開了。
一陣風(fēng)吹來,我只套了件外袍。連忙跑回洗吟殿。
可,如今阿澤歡喜的,還是云紗郡主。我若便這樣回到房中,明日一早同阿澤會不會很尷尬?
罷了,先回房中再做打算吧。
可當(dāng)我悄悄推開房門時,我發(fā)覺阿澤早已離去。
若不是地上的衣裳,我還真以為阿澤今夜從未來過。
他是因為酒醒了,發(fā)覺自己待的不是云紗郡主的房間嗎?
我承認(rèn),我還是有那么點失落。
他未有一字一語留與我,便離開了。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強迫自己別那么難過。
阿澤,阿澤,我們來日方長。
...
第二日一早,我才發(fā)覺我竟又在桌上睡著了。
我連忙換了身衣服,免得讓婢女進(jìn)來看見我衣衫不整。
用過午膳后,許音融前來探望我。
說是探望,其實也不過是來找我解悶。
可說了幾句話后,我都心不在焉的。
許音融似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漫不經(jīng)心,于是問我:“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沒有。”我一向不擅于撒謊,只得吞吞吐吐道。
“沒事,說吧。我們可是朋友。”
“其實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我想問你一下。云紗郡主和七殿下...他們...是怎么樣的...”
“什么怎么樣?”許音融疑惑地問,“他們是表兄妹呀,又沒怎么樣。”
“哦。”想必阿澤同云紗郡主的事,并未同他人說起吧。
“咦?這是什么?”許音融突然指著我道。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頸脖處有一點紅色的印子。
我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這是昨晚阿澤留下的。
可我馬上又恢復(fù)了正常的神色,因為我想到,這是阿澤幫我認(rèn)做云紗郡主留下的。
可許音融卻一臉怪樣地道:“這是七殿下留下的吧...沒想到...芷笙你和七殿下...嘖嘖嘖...”
我不想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并非完全出于羞澀,只是我可能會感到難過,于是我淡定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音融,你和太子都成親兩年了,怎么?還沒個孩子呀?”
許音融果然被我?guī)У剞D(zhuǎn)移了話題,露出了羞澀的表情:“哎呀芷笙,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可不想這么快當(dāng)娘呢。當(dāng)娘容易讓我覺得我變老了。”
許音融的這番話不禁令我遐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