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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那個閑人?

能參加這次晚宴的人,都是北州市的人中龍鳳,至少也是所謂的富裕階層。我相信,在他們很多人眼里,如果剝去大老板繼承人這一身份,李湛盧只是個稍微比較能打的普通人。在這個海燕廳,有太多出色的人,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比我光彩奪目得多。

我不會天真地認為,憑我剛剛悍然出手制服兩個健碩大漢的表現,就能讓所有人都對我忠心耿耿。我要的也不是他們的忠誠,我要的是他們不來惹我,我也不去惹他們的太平日子。

除了眼前這個人。

來人舉著酒杯,站姿挺拔,面無表情,柔軟的頭發三七分梳得整整齊齊,穿著熨帖而考究的西裝,腳下的皮鞋擦得锃亮,甚至比我腳上這一雙新鞋還要干凈。

此人就像一根巖石里硬生生長出來的竹子,渾身透著一股堅韌端正之意。全身上下,無論是服飾還是他本人的動作姿勢,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

看著就是個很麻煩的人,而更麻煩的是,我居然認識這個人。

王大龍養著的這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他當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管到每一片葉子。在他的手中,真正能影響到的是這棵大樹十二根最粗的枝椏,再經由這些枝椏散開無數分支。這十二根枝椏,王大龍和陳寧給我仔細地介紹過,這里面就有昨天見過的吳越,以及眼前的這一位。

北州市有名的地產強人徐樂工。

徐樂工出身于書香世家,父母都是有名的數學教授。與出世于象牙塔的父母不同,徐樂工熱衷于這滿是煙火氣的人間。徐樂工經營著北州市以及周邊地區的多家大型商業中心、豪華酒店以及寫字樓,靠著繼承自父母的優良天賦,以精算聞名于北州。

在王大龍和陳功成最初布局北州時,那時候還只是酒店業管理年輕才俊的徐樂工就是他們重點關注的人才。當時年僅三十的徐樂工一手主導了一場險之又險的收購,成功以小博大,讓老東家拿下財政狀況突然出現問題的競爭對手。而徐樂工能以四十歲出頭的年紀,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跟最開始創業時王大龍全力支持有很大的關系。

雖然徐樂工善于經營,但也跟他那醉心治學的父母一樣,出了名厭倦社交場合,今天能來這里,算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但晚宴還沒開始,我就掌摑了他的手下人,還把那人像垃圾一樣丟出酒店。

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么聰明、正派、嚴謹的一個人,怎么會養著這么一條卑鄙無恥的狗呢?

“李總,很高興認識你。”徐樂工向我舉起酒杯,嘴上說著高興,但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實在看不出來任何高興情緒。

“徐老板,幸會幸會。”我鎮靜地舉起酒杯,與他輕輕碰杯,不給他興師問罪的機會,搶先說道,“剛剛打了你的人,不介意吧?”

徐樂工一成不變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變化,只見他愣了一愣,不知道是不是沒想到我這人居然這么不要臉,自己提起了這樁丑事。

“嚴格來說,他不是我的人,只不過是我下屬公司的合作伙伴。”徐樂工看著我,沒有回答介意不介意,只是一臉平靜地答道:“綜合評估過后,我們花了一點錢,作為資源儲備投資。”

“原來如此。”徐樂工這輕輕一句話,雖然不能說是撇清關系,但也算是強調了自己跟歐俊東關系不怎么緊密。既然他這么說,看來也不想把他和我的關系搞得很僵,我當然也不會繼續追問“可是他叫你老板”這樣的蠢話。

“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一問李總,”徐樂工笑了笑,可是笑得不是很友善,甚至可以說笑得有點假,“這歐俊東究竟是犯了什么錯,需要你親自動手呢?”

這么說的話,這人應該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說得通了。

“在說這個之前,”我沒有辦法說出理由,因為這涉及到他們這些普通人不能知道的東西,如果隨便編點什么,又很難說服這么精明的人,只得先穩住情況,先收集一下情報,“你能跟我說一下,你為什么投資這個人的公司嗎?”

“這跟你打他有關系嗎?”徐樂工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不好說,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這話聽著實在過于虛心,于是我馬上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在工作的時候,一定有些奇怪的地方。”

徐樂工聽了我的話,沉吟半晌后,看著我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做的是商業地產生意,李總你應該知道。”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個歐俊東,他開的是建筑公司,做裝潢工程施工的承包工作。這家公司的設計水平、工程質量、施工速度等各個方面,都只能說中規中矩,不過不失。”徐樂工繼續說道。

“這聽著沒什么投資的價值啊。”我低頭喝了一口香檳,插嘴道。

“的確,如果我剛剛說的就是全部,他實在沒有什么投資的價值。但我之所以發現這家公司,是因為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

“奇怪的現象?”

“對,歐俊東的公司只要參與競標……他都能中標。”徐樂工看著我的眼睛,認真說道,“每一次都是如此。”

“那你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嗎?”我暗罵一聲,這人居然還用來做生意了。

“我曾經派人潛入這家公司工作,標書也好,投標過程也好,一切都非常普通,也沒有做行賄之類的事情。”

“但他就是能中標。”

“但他就是能中標,”徐樂工重復一遍我的話,“哪怕我覺得他的方案其實沒什么優勢,他還是能中標。”

是有做手腳,不過我不能說出來,就算說出來,徐樂工也不會信。現在問題是,究竟是誰做的手腳呢?而為什么歐俊東能夠使喚得了這個人呢?

“你說你派人潛入過他的公司,”我對那個隱藏在歐俊東公司的人非常感興趣,“那有沒有發現這家公司里有什么古怪的人?”

“古怪的人?”徐樂工沉思了一會,才開口答道,“沒聽說又什么古怪的人,閑人倒是有一個,不過以他們公司四五十人的規模來說,養個閑人很正常。”

“說說看,說說看。”我趕緊催促道。

徐樂工皺眉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起他來興師問罪我沒什么表示,反而抓著他打探了一大堆問題。

“這人有自己的獨立的辦公室,除了歐俊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包括清潔工。”徐樂工大概是覺得我有可能解答他的疑惑,想了想還是和我分享了情報,“每次做完準備提交上去的標書,都要經過這個人審核,但每次審核的時間都很短,大概十來二十分鐘,不可能看完一大疊的標書,所以辦公室里的人都覺得只是走一下流程。”

“然后每次他做完標書后出來,臉色都不太好,對吧?”我陰沉著臉,低聲問道。

“你怎么知道?”徐樂工看著我,眼神有點驚訝。

“不止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他每次投標會議都會參加,但到了會場什么都不干,只是坐在那里看其他同事提案對吧?”我沒好氣地說道。

“對。”徐樂工點了點頭,“李總不愧是大老板繼承人,見多識廣。那你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

這種氣質卓爾不群的人,拍起馬屁來實在讓人感覺更受用,但我實在沒什么心情享受。

“我處理好了,再告訴你。”我一時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只得先搪塞過去,“記住了,這個人不能留,你以后少跟他接觸,知道嗎?”

我這句話說得有點像長輩教育晚輩的感覺,徐樂工聽了好像不太高興:“李總,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不能。”我看著他的眼睛,凝重而誠懇地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警告。”

“不要再查這件事,不要與這家公司的一切有任何接觸,”我湊到徐樂工耳邊,低聲說道,“不然你不僅事業不保,甚至可能會丟掉性命。”

徐樂工聽了我的話,狐疑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徐樂工能混到這個位置,自然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光靠這句話的確很難說服他。我只得朝一旁置身事外的王大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點什么。

“這小子有點道行,看在我的面子上,”王大龍會意,慈眉善目地對徐樂工說道,“你就先按他說的辦吧。”

“果然是在裝病,”徐樂工難得地露出了笑容,“老師這演技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王大龍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不再說話。

“李總,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徐樂工轉過頭來,神情恢復冷漠,“一個月?兩個月?”

“應該不需要那么久。”我笑了笑,輕描淡寫地答道,“近期之內就能見分曉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歐俊東和那個閑人,現在應該已經在計劃什么時候找我見上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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