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刀之聲
- 最強魔法師的中年危機
- 繩火人
- 2884字
- 2019-10-22 17:24:30
海庭特別管理區(qū)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它的管治權(quán)曾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都落入了外國政府的手中,后來才擺脫了殖民地的身份,回歸祖國的懷抱。由于城市基礎(chǔ)建設(shè)得比較早,所以無可避免地有點缺乏遠見,城市道路結(jié)構(gòu)以小街小巷為主,因此于SUV滿大街跑的其他城市不同,這里更流行MPV,也就是一般人叫的保姆車。這種車兼具舒適的乘員空間、轎車的舒適性和廂式貨車的功能,而且車身并不寬大,適合在窄小的道路上穿梭。
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因為我很奇怪地被帶上了一輛在北州市相當少見的MPV上。
汽車往北州市方向飛馳,這種保姆車車窗都配備了遮光簾,不過他們沒有拉上,更沒有像電視劇一樣拿塊黑布蒙著我的眼鏡,看來是不大在意我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里。
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后,汽車終于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一處小型的獨棟辦公樓前的停車場里。我以為他們會拉我到荒山野嶺之類的地方,沒想到反而到了北州市的市區(qū)。雖然是市區(qū),不過嚴格來說,也只是市區(qū)與市郊的交界,繁華是肯定算不上繁華,有點樓盤銷售人員說的“旺中帶靜”那個意思。
再認真環(huán)顧一下四周,這個小型辦公樓看起來新建沒多久,外墻設(shè)計得頗為現(xiàn)代。辦公樓上下三層,算上外面這個大概能停下十輛小轎車的停車場,占地面積大概一畝地左右。
看到這個辦公樓,我對金八爺?shù)褂悬c另眼相看了起來。這里雖然是鄰近市郊,不過好歹也算是北州市市區(qū),他居然能在這里有這么一棟獨立辦公樓,怕是有點關(guān)系有點底蘊。想到這一節(jié),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金八爺,但是看來看去,又感覺他不太像這么有能力有勢力的人。
這時小金毛推了我一把,對我命令道:“愣著干什么,進去。”我側(cè)了側(cè)頭,跟著他們走進了辦公樓。
這時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但辦公室里倒是燈火通明。與外面看起來不同,里面簡直亂成了一鍋粥,一群兇神惡煞的小混混在辦公室里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玩手機的玩手機,絲毫沒有辦公場所的樣子。
我掃了一眼,大概辦公室里有七個人,加上大金牙小金毛和三個紋身大漢,一共是十二個人。顯然十二個人是不需要這么大的辦公場所的,換而言之樓上大概是他們住的地方。
見大金牙進門來了,小混混們紛紛站了起來,向他問好,一時間“老板”“老大”“八爺”的聲音此起披伏。大金牙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小金毛倒是命令道:“收起來收起來,清一下地方,八爺要會客了。”
眾人會意,立馬在辦公室中間里清出了一塊空地,留了一張椅子。看他們手腳麻利,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金八爺看著我,對椅子伸了伸手,非常禮貌地說道:“請坐。”沒等我有所動作,兩個小混混就鉗著我的手臂,強行按著我坐了下來——這么看來,他們以前的客人,似乎都不太愿意坐這個椅子。我沒有像先前一樣反抗,因為其實他們這么做其實沒什么必要,我本來就想坐下來看他們怎么個玩法。
我雙手放在扶手上,微微后仰,這椅子是人體工學椅,對腰部、背部和頸椎的承托力還真是不錯,坐著感覺還挺舒服,要不是對面站著十來個小混混,我可能會閉目養(yǎng)一下神,思考一下魔法研究上的問題。
我坐在椅子上,他們站在我對面,一時居然沒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我有點趕時間,于是開口問道:“八爺,你說有事跟我說,請便,我洗耳恭聽。”
小混混們面面相覷,似乎是看到我這么淡定地講話,跟平時那些噤若寒蟬的待宰羔羊反差太大,一時有點不太習慣。金八爺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似乎在思考我究竟是有什么后著,還是只不過在故作鎮(zhèn)定,也就沒有答我的腔。
這時候小金毛又要發(fā)揮他的作用了。
“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小金毛抄起了個啤酒瓶,快步走了過來,看來是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又有大金牙在后撐腰,想把握機會狗仗人勢率先發(fā)難。
只見小金毛舉起啤酒瓶,直接就往我頭上砸下來。我嘲諷地笑了笑,側(cè)頭閃開,啤酒瓶徒勞無功地砸在了椅子頭枕上,反而震得小金毛脫手,讓啤酒瓶飛到了半空。
我坐在椅子上,伸腳就是往他小腿上一踹,直接將他踹得重心不穩(wěn),腳往后飛啪的一聲摔了個狗吃屎,看起來倒像是拜倒在我面前。
這時半空啤酒瓶就要落地,落點正好是小金毛面前,這要炸裂了開來,他肯定得毀容,運氣不好玻璃扎進了眼睛,那估計就成瞎子了。我也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們,這會兒他也已經(jīng)小腿骨裂了,就不要太過了。
這么想著,我手往下一撈,穩(wěn)穩(wěn)接住了那個啤酒瓶,然后在小心把它放在了小金毛眼前。躺在地上的小金毛瞪大眼睛看著啤酒瓶,然后又抬頭一臉驚詫地看了看我。
“我跟八爺說話呢,你當小弟的怎么能插嘴呢?”我放松了坐姿,手肘撐著扶手,以手支頰,低頭微笑地對他說道,然后抬頭望向大金牙,“是吧八爺?”
“丟人的東西,一邊去。”大金牙一直陰沉的表情終于露出了一絲詫異,對小金毛低喝了一聲。小金毛也是條漢子,居然忍住了疼痛沒有大喊大叫,而是捂著嘴,一瘸一瘸地站到了一邊,看來剛剛摔得那下摔壞了他的門牙。
大金牙沒有里小金毛,而是和身旁一個骨瘦如柴的小混混對視了一眼,那手下會意,向我走了過來,目漏兇光。
此人其貌不揚,看起來大概還不到一百斤,而且這種大熱天,還穿著一件長袖衫,看著不像個小混混,反而像是個弱不禁風的病號。不過看他眼底下那股陰森森的煞氣,再加上大金牙見過了我的身手還他派上來,想來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他走近到我的身前,舉起左手,就要往我臉上甩,似乎是想給我一個耳光。我此時左手支頰,右臉微微朝上,看著有一種抬起臉給他掌嘴的感覺。
耳光的速度不算快,我感覺有點失望,抬起右手,用力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臂。他似乎沒想到我出手這么快,用力掙扎了兩下,但早就動用了人體魔法的我怎么可能讓他掙脫,右手像鐵鉗一樣死死抓住他的左臂,紋絲不動。
但很奇怪的是,他雖然在用力掙扎,但我抬頭看他的臉色,卻沒有看到絲毫的慌亂,甚至看到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噢,那就是還有后著?我這么想著,視線轉(zhuǎn)向了他的右手——左手被制還如此成竹在胸地奸笑,殺著肯定是在右手了。
果然,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把蝴蝶刀,這時熟練地一陣翻飛,露出了刀刃。我恍然大悟,難怪這大熱天還穿著長袖衫,原來是把刀藏在了衣袖里。
這小混混也算是有點門道,看來靠這招成功偷襲過不少江湖高手,才被金八爺委以重任。不得不說這一招聲東擊西袖里藏刀確實精彩,我竟一時間光顧著贊嘆,左手還撐著扶手支著臉頰,忘了擋格。
骨瘦如柴的小混混,不,光憑這一手,我就應(yīng)該叫他一聲刺客哥。只見刺客哥低聲悶哼一聲,挺起寒光閃閃的小刀,向我的肩膀刺來。
以我的打架經(jīng)驗來說,小刀其實比大砍刀更可怕,大砍刀砍人,其實很難一下子砍死,而小刀匕首就不一樣,只需用力一捅,在胸口肚子上隨便扎個眼再拔出來,隨時可以置人于死地。這刀避開我的軀干扎向我的肩膀,顯然也是怕鬧出人命。
“砰”,辦公室里響起了一下低沉的聲響。
小刀當然沒有扎進我的身體,施展人體魔法的我,皮膚可以瞬間變得比一塊鋼鐵還要硬,我只感受到了一絲類似于被小蟲叮咬了一下的痛楚。
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小混混們大驚失色,一直一臉陰沉的大金牙變成了一臉震驚,當然,表情最精彩的,是我身邊那個目瞪口呆的刺客哥。
我看了一眼他虎口開裂,劇烈發(fā)抖的手,還有那把早已卷刃卷得不成樣子的蝴蝶刀,對他發(fā)出由衷的贊嘆:“手法不錯,我痛了。”
然后,我再抬起眼皮,對遠處的大金牙再次重復道:“八爺,你說有事跟我說,請便,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