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姐好。”鄭趕站起來，伸手和李青芬遞來的胖手輕握一下。

李青芬花掉很多錢不止一次拉過的雙眼皮快速眨一下，瞅著章染立即眼睛亮起來，“大鄭兄弟，讓姐猜猜，這位仙女妹妹是誰？”

剛要做介紹的鄭趕不能再搶著介紹，那樣會顯得自己太沒風度了，“姐姐不要亂猜。”

“哦，那我知道了，朋友？是吧？”

金牌經紀李青芬見過大世面，她不會在陌生人跟前失禮。

見鄭趕點頭，李青芬立即哈哈輕笑一聲，和抓緊把嘴里食物咽下勇餐巾沾沾嘴站起來的章染握著手說，“矮油，這妹妹漂亮的，百萬里挑一。”端詳著章染精致的瓜子臉，“姐姐能抱抱你嗎？小美人。”

抱了一下后，李青芬笑著道，“今晚一定會做個大美夢噠，妹妹，能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嗎？”

“章染。”

“立早章，層林盡染的染。”

章染笑笑答道，隨后開始解讀李青芬，“姐姐是青烽大明星的經紀人，大華國知名紀經人李青芬，是三大金牌經紀人之首，手上捧紅的藝人不止是親弟弟李青烽，還有動作巨星伍泰隆，以及當紅小花米蜜兒，您還有另一個重要身份，芬芳經紀公司董事長，當然，您的這個身份只有業界內的人士才知道。”

“哈哈，真沒想到，染妹妹對我這么一個做幕后的普通人，居然這么了解哈，很是榮幸，那妹妹是做何工作的？不會是也在咱們娛樂圈吧？”

女人到一起，無論是很熟的閨密還是這種都有頭腦的能人，總是說話要帶著些微的斗性。

這次，顯然是章染先露出一些棱角出來的。

鄭趕在旁邊想，你說你把人家給解讀的那么透明干嘛！？說話就不能留三分嗎？

李青芬并沒表現出丁點的不高興，給章染兩次提問后，沒等章染回答，“染妹妹的性格，姐姐我喜歡。”

可能是李青芬總是姐呀妹呀放在嘴邊和章染稱姐道妹，章染變得不再帶刺，笑道，“說出來不怕姐姐笑話，我現在做演員工作，不過是個小群演。”

“嘖嘖，那哪行呀，簡直埋沒了妹妹這一身靈氣。”

瞧李青芬真會說話，她不說做群演白瞎了章染的好臉蛋，那樣會給人一種女人靠臉吃飯的尷尬。

知道李青芬下句要說啥，章染微微笑著，“有影視公司找過我，我沒去簽約，可能我天性淘氣，比較喜歡做群演這種無拘無束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這種體驗讓我感覺充實快樂。”

旁邊的鄭趕沒有插話的機會，聽了章染的話，心里在想，這人說話怎么這么任性呀，老夫做了兩年群演，怎么體驗怎么苦逼，至于你說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根本不存在噠，窩囊氣倒是受夠了。

“那好，那好，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期待和妹妹下一次相見。”

伸手碰了碰章染肩上的長發，轉而看鄭趕，“大鄭兄弟，你們慢用，我們已經吃過，走啦。回頭哪天讓你烽哥請你和染妹妹吃飯哈。”

互道再見，李青芬帶著助理走了。

章染不是一個喜歡背后議論別人的姑娘，李青芬走后，她坐下來沒有就李青芬和李青烽說起什么，倒是鄭趕來了興致，“總覺得你身上哪里不對？”

昨天賈威污蔑鄭趕，章染那一番對賈威的解讀和爆懟，讓鄭趕和在場的人個個驚訝，今天，章染對李青芬了解的也算比較清楚，真實的章染到底是誰？

“哪里呀？”

章染把刀叉交叉放在挺大的餐盤里，嚼了嘴里的東西咽下去，用餐巾沾沾嘴巴，往自己身上瞅瞅這看看那，問道。

“咱別顧左右言其他行唄。”

鄭趕笑吟吟地看著章染演戲。

“我可以給你說一點點，不許告訴別人鴨。”章染嘻嘻一笑，“過來。”示意鄭趕把耳朵送過來。

鄭趕有些為難，這么高級的餐廳，要是交頭接耳，太low了。

可是好奇心驅使呀！

他往前探探身子。

章染認真地勾勾手，示意鄭趕再近一點。

鄭趕又探探。

“俺——是——個——”

停頓，賣關子。

姑奶奶，說鴨，鄭趕眨巴著眼睛，多么認真地等待。

“小——小——群演，咯咯。”

沒勁，挺大個人抖得這么小兒科有意思么！

鄭趕把身體恢復到紳士狀態，平靜地等著章染快吃，吃完了，他去放血買單。

弄不好，要給劉根打電話轉賬借些錢付賬才能得以從這家西餐廳的門走出去。

章染開始點得那些吃的東西，鄭趕知道不便宜，但是有價。

后來這兩杯97波爾多，說兩千是它，說兩萬也是它。

鄭趕終于相信“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絕非瞎說真有道理。

要說付出“血”的代價，鄭趕一點收獲沒有，也不是。

他初步斷定章染比較有財，從服務生說她是西餐廳白金會員，從章染點菜點酒的熟練度，再者就是她對李青芬說的她不去影視公司是個事實情況，都可以看得出章染來自于哪層社會。

鄭趕心中感嘆，不是一個階層的人，還真就別往一塊湊，不說別的，光禮尚往來高消費這一塊，就不能玩耍到一起。

錢決定思維，更別說三觀方面的巨大差異。

鄭趕一直很理性。

這次被章染放血，還真不是鄭趕有好.色之心，確實出于對章染出口相助的感激，對了，還有在影視城門口宋富要人時，章染說的那句吉利的預言，說鄭趕到了出頭之日，鄭趕真就跟組了。

總之很有好感，而非愛慕，鄭趕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Hi。”

章染把餐巾隨意折一下，放在餐盤左邊，表示她已經用餐完畢，朝服務生招呼一聲。

到了買單的時刻，鄭趕捻著手指努力保持心情平靜，可是，無濟于事。

“買單。”

鄭趕微笑的功夫練到家了，從表面上看不出他內心有多么掙扎。

“直接從我白金卡上劃就是了。”章染沒有看鄭趕，認真地對服務生道。

這怎么能行呢？說好的老夫請客。

鄭趕見章染要買單，心里更加著急。

他咬緊牙關掏錢買單，僅僅是放血而已，花出去的錢再想辦法努力掙回來嘛。

但要是讓章染買了，鄭趕會覺得有辱尊嚴。

鄭趕是大華國人氏，據統計，從大華國一百個男人里挑出因大男子主義死好面子的，結果是挑出九十九個，剩下的那一個不知道自己是男的。

有誰主動愿意打腫臉沖胖子呢，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爾。

“章小姐，您好，您和這位先生的單已經買過，是一位姓李的女士。”服務生說話不疾不徐，口齒清晰，“哦，就是剛才和你們一起輕聲交談的那位女士。”

章染和鄭趕對視一下，說了謝謝知道了讓服務生該忙誰忙誰去，鄭趕叫住了服務生，他要看看賬單。

很快，服務生用托盤把又打的一份賬單給鄭趕送來。

摸起來一瞅消費數額，雖然有心里預期，鄭趕臉上不動聲色，心中還是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