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郁悶了,回到宿舍面對兩個活寶一個一絲不茍的黑大漢,也笑不出來了。
本想借酒澆愁,但怕愁上加愁。不想了,睡覺!
第二天一早,胡天就想去找蔡云琪的舍友聊聊。問問她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順便問問黃鶯到底要干什么。可是沒等胡天走出宿舍多遠,口袋里的電話就響了。
這回胡天算是想著時時刻刻拿著手機了。打開一看,陌生號碼。就毫不猶豫的給掛了。
可沒等手機放回到口袋里,手機又響了。
“喂,誰啊?”胡天的語氣很不耐煩,畢竟昨天受的氣還沒有排解完。
“馬上來我辦公室。”
只有這一句話,說完那邊就掛斷了。但是胡天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為這個電話是包老頭打來的。而且語氣很嚴肅。
不到五分鐘胡天就跑到了辦公室。包老頭背著手站在窗前,今天他穿的是一開始來找胡天時的那件皮衣。
“看看桌子上的報告。”
胡天拿起那張已經發皺的報告紙,純手寫的。還有幾處洇濕的痕跡,可能是記錄的比較著急,字跡有些亂。但是重點的信息已經用紅筆圈了出來。
2019年11月21日晚。
于現代醫學院東1.5公里外的廢棄實驗樓的大院內。
發現埋藏的尸體。并不完全。
腐爛并不嚴重。
具體信息還未勘察,殘缺的尸體已經又警局的法醫接手。報案人暫留警局問話。案情還未公布。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今天一早報告就送到了包老頭的桌子上。嘖嘖,能力不減當年啊。胡天感嘆歸感嘆,當然感嘆的是一條人命,可是已經經歷過生死的胡天,對這些已經不太感冒了。人死不能復生,重要的是找到兇手。可這是刑警的事情,和他現在的任務挨不上邊啊。
“是不是覺得和咱們現在的任務不搭邊啊,嗯?”包老頭忽然回過頭盯著胡天。
“額,我是有這個意思。”胡天撓了撓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站在包老頭面前,總感覺被扒光了一樣,沒有一點秘密。
“給你看一段視頻。”包老頭把手機遞給了胡天。
這是廢棄實驗樓周圍大路上的視頻。實驗樓在之前也有監控,畢竟決定廢棄后有好多東西要搬。現在依然有,不過早就瞎了。每晚還冒著紅光,不過是通著電嚇嚇人罷了。
視頻里車輛來往很少,因為已經是凌晨的時間了。視頻播了大約三分鐘后,南大道的路燈下出現了一個把自己包裹很嚴的人。真是難為他了,南方的城市就算是到了十二月也不會冷到哪去,現在的暑氣還沒散完,他竟然能把自己包成粽子。
接下來是郊區里,老住宅區的街道監控視頻。凌晨兩點半的時候,那個粽子又出現在了視頻里。左轉右轉,最后在一條沒有監控的胡同里消失了。
“人找到了嗎?”胡天問了一句。
可是包老頭卻像看傻子的眼神一樣看著胡天:“你以為我叫你來干什么來的?”
“我查?警方不應該很快就會立案偵查了嗎?”
“讓你查你就查,哪來那么多廢話。先說,警局不會幫你,你小心點,鬧不好還會給你一頂搗亂的帽子。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查的,不然你就算拿身份壓人,人家想辦法不說,你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有句話說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重要的信息還是要靠自己。”
胡天沒再回話,把手機里的視頻轉到他的手機上后,離開了辦公室。
現在的外面好像是風平浪靜,一個個的其實都是蓄勢待發。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動靜,要是摔碎的是一盞茶杯,會引起什么樣的效果呢?
胡天騎車趕往那片老住宅區。
此時平頂區派出所里也很熱鬧。
王全德王大所長已經摔了好幾次桌子上的茶缸了。看了看不遠處的紅木筆筒,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這個可摔不得。
“他狗日的,早不請假,晚不請假,偏偏昨天請假。還有那個狗娘養的常濤,咱們市整整五個分所長啊,他娘的他怎么就找老子借人呢?借人就算了,還他媽出事了。”
“所長您消消氣,事情又不是出在咱們的地盤上,不用這么著急。”
“你懂個屁!只要不瞎,不懂醫的人都能看出來那殘缺的尸體并沒有死多久,要是法醫出單說那人就是昨天死的,你怎么辦?!那可是咱們的人站的崗啊。”
“要不找那個法醫通通氣?”
“通個屁的氣,那個法醫就是個老頑固。知道別人都叫他什么嗎?段閻王,那可是連局長的面子都不給的人。和他通氣,找死嗎?”
“那咱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去看看吧。”
與此同時,胡天也來到了視頻里的那個小胡同。不是死胡同,只有胡同的盡頭有一戶人家,旁邊是荒地,基本沒什么人打理了。
胡天站在那戶人家門前,大門上落滿了灰塵,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但是鎖卻是干凈的很,沒有一點塵土。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間房里有人。
現在里面不一定會有人,但這間院子絕對沒有看上去那么荒涼。胡天準備翻墻進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什么線索。
“小伙子,你是找那家人嗎?”說話的是一個挎著菜籃的老大娘,讓胡天忍不住想起來李奶奶,然后,就想到了讓他頭疼的蔡云琪。
“是啊,大娘您知道這家人去哪了嗎?”
“他們家大人早就沒了,就剩一個不安分的孩子。好像是個混混。”
“您最近見過這家的孩子嗎?”
“哎呦,那可是快一年前了,傍晚我買菜回來,看見他顫顫巍巍的開門,地上還有血。我也就沒敢上前,聽說第二天就被警察帶走了。”
“這個孩子叫什么您知道嗎?”
“大名的話還真不知道。他們一家剛搬來這里的時候,大人也不愛說話,孩子又淘,和他一起瞎玩的都叫他小痞子。后來大人們也就跟著叫了,沒人知道他的大名。估計也就學校知道了。”
“學校?他在哪里上過學?”胡天來精神了,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找到人,后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就是這個老住宅區的小學,不過那個小學早就拆了,學生都合并到市區里了。這都快十年了吧。不過你可以去問問當時的校長,他就在市中心兒子的家里。”
“謝謝大娘。”胡天問完住址后就離開了,他本想直接回市里的,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去廢棄的實驗樓看看。
最后還是朝實驗樓的方向騎去了。
那扇門背后的身影也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那個大嘴巴的老娘們兒,竟給老子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