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之刀
- 異界符師見聞錄
- 我喜歡洗澡
- 2039字
- 2019-09-19 20:00:00
“我來了。”老者輕輕的說道。
簡單明了的話語,卻飽含殺機、決絕。
上弦一立馬繃緊了神經,他明白接下來的這一刀可不好接。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耄耋之年的弟弟已經失去了蹤影。
等上弦一再度感知到他的氣息時,緣一已經站在他的身后,刀微微下垂,蓄勢待發。
他竟然在剛剛那一瞬間完成了一次斬擊!
而從始至終,上弦一只來得及把手搭在把柄上。而他的脖頸,幾乎被一刀兩斷,暗紅的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在地,給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瘋狂的殺氣在上弦一體內翻涌,‘生’明白,今天自己的確是要死了,殺氣攪碎了他的內臟,瘋狂吞噬著他的生機,同時還鎮壓的他連手指都沒法動彈。
‘這股殺氣,至少要五分鐘才可以完全消去……但緣一這種劍士不可能留給我這么長的時間。要結束了嗎?’
‘明明已經瘦得皮包骨頭,斬擊的威力卻與全盛時期并無區別——不,其實比當年更強了……’
六十多年前的回憶清晰地重現在腦海中,練刀、殺鬼、生死一瞬,浪跡天涯,但祭國武勝卻從這些回憶中品出了當年所忽視的情感。
不是手足之情,也不是對鬼的畏懼,而是和現在一樣的,濃濃的嫉妒。
原來自己是那么的嫉妒自己的親弟弟。
‘他永遠是大家的焦點,他的實力也永遠超過我一線。我以前不明白,現在才懂了,原來我一直在嫉妒著他啊……’
‘我曾為自己先一步觸及到八階的門檻而沾沾自喜,但緣一估計早就觸摸到那個門檻了吧?也是,沒到那個境界,又怎么可能把鬼主逼入絕境……’
‘這次又是你,跳出了這世間的常理,你難道真的集眾神的寵愛于一身……但神無非只是八階的可憐蟲罷了,神觸及到九階這個領域了嗎……’臨近死亡,‘生’的思緒開始變得繁雜混亂。
但接下來的一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生’從來沒有這么憎恨一個人,也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過如此強烈的殺意,但此時強烈的急躁和挫敗感,已經轉化為憎惡和殺氣,充斥在他的胸膛內。
刀一直沒有落下。
‘生’回過神來時,那個神之領域的劍士卻再也揮不出那必殺的下一刀了,緣一就站著,在陽壽耗盡后離開了人世。
上弦一就那樣站著,沐浴在月光之下,久久無言。
悲傷?有一些。憤怒,也有不少。惋惜?有。還有他不愿承認的欣喜——自己終究是活下來了,自己還可以探究武道的奧秘。‘生’在內心寬慰自己。
上弦一呆立了很久。太陽快出來時他才離去。
“你要是敢動他的尸首,我就送你輪回。”臨走時他沖著一個方向喊了一聲。
王平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脫離這兩者的感知,所以他這樣說,自己一點都不意外。
但王平還有其他的好處。
鬼是怎么形成的?
這是一個有意思的問題。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位鬼主。他的血液,能讓瀕死之人化作厲鬼。而隨著他血液進入體內,一部分鬼主的細胞也會在鬼的體內繁殖。
越是強大的鬼,他們體內鬼主的細胞越多,或者說他們離鬼主的血緣越近。十二鬼月體內都是鬼主第一手的血液,而之后的鬼大多都是多手的血,二手都可以稱得上血脈相近了。
血脈越精純,鬼的實力和自愈能力就越強。而純化血脈有三種方法:盡可能的獲得一手、二手的血。獲得更多含有鬼主血脈的血。吞噬更多的靈魂。
第一第二種方法無非是增加血液里鬼主的細胞含量,第三種卻是讓細胞自己增生。絕大部分鬼沒有機緣獲得鬼月、鬼主們的血,也沒有途徑得到鬼主的賞賜,只能用第三種方法增強自身。
但現在王平有機會了。
一大灘最強的鬼的血液就擺在那里。雖然被土地吸收了不少,也隨風蒸發了不少,但剩下的量卻極為可觀。
王平跑到血坑前,努力的將剩下的一點血液舔舐殆盡,他等血液入喉,王平覺得自己如同吞下了一口巖漿。不像化鬼時那種陽光照射下的溫暖,這次的進化,仿佛將人按在油鍋中煎炸。
痛苦在不斷地加深、擴大,不過在王平覺得堅持不住時戛然而止。停止的如此突然,以至于王平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王平開始慶幸。慶幸上弦一發了一陣子的呆,慶幸地面是土地,而不是混凝土,慶幸月黑風高,血液蒸發了不少。不然那痛苦,足以將王平的精神撕裂,到時候不僅沒法增強實力,恐怕連性命都沒法保全。
既然是押上性命的賭博,自然受益不菲。王平感覺自己已經是三階巔峰,甚至已經捅破了四階的窗戶紙,只需打磨幾個月,就可以從容的突破到四階。
感知到自己實力的變化后,王平大喜,然后將血坑里剩余的泥土包裹在衣服里,趁著太陽還沒出來趕緊溜走了。
數日后,王平回到了初始的地方——群馬城。他決定在這里休整一下,然后偽造一個假身份。畢竟天天像陰溝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也不是個辦法。
他的目標很明確,成為一名‘冒險者’。不同于傭兵和客卿,冒險者其實非常的自由。
他們完全可以自己決定完成任務的時間地點,也可以挑選自己的任務,而冒險者工會基本上不會干涉冒險者的行為,只會在他們違反了冒險者公約時進行處罰,也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工會有強行給那只隊伍分配任務。
這種‘自由職業’正是目前的窮鬼王平所需要的。嗯,沒有錯,一位幾乎突破到四階的修士,身上窮的連一個銅幣都沒有,這簡直難以置信。王平也在不停的自責:當初怎么就沒有在安德森家多拿些錢財?搞得自己又連路費都沒有了。自己又不好意思搶掠平民,那自然只能去打工。
不過就在王平打算想辦法去注冊一個冒險者身份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從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