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祭國之名!
- 異界符師見聞錄
- 我喜歡洗澡
- 2005字
- 2019-09-18 20:00:00
離開安德森家,歷經數日的饑餓,王平終于感受到了飽腹感。王平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快速離去。
離開鎮子,奔行了大概一個小時,王平跑到了一處荒原上。爬上一個小山丘,四下環顧,見到荒原東邊有一座廢棄的塔樓,王平打算去那里過夜,休整一下,明天晚上再趕路去帝國北境。
其實,王平也是可以行走在陽光下的,不過需要把自己包裹的嚴實一點,然后動用法術隔絕陽光才可以。這樣的話,王平甚至不敢在這樣的狀態下和別人發生爭執。畢竟萬一隔絕陽光的法術被打破,王平直接就會化作飛灰。
正當王平想前往塔樓時,他敏銳的發現塔樓前方的空地上站著兩個人。
孤月高懸,古塔孤聳,塔前空地上的蘆葦隨風飄蕩。
兩個武士打扮的人,或者說一人一鬼相對而立。
實力暴增,身體素質也得到了強化。王平可以清楚的看見面對著他的那人的面孔:黑色的長發凌亂的披散著,身上的武士服倒是一絲不茍,極為干凈、得體,腰間還掛著一把武士刀。
看起來倒像個云游四方的浪人,但他的面龐卻十分驚悚——拋開額頭上火焰般的斑紋不提——他足足有六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充斥著濃濃的血色。在位于正常人眼睛的位置的那一雙眼睛里,王平看見了三個字:上弦壹。
這個武士打扮的人居然是上弦一!最強的鬼!
但這位最強的鬼像凝固了一樣站立著。
他對面站著一位同樣穿著武士服的老者,盡管看不到他的面容,王平還是感覺到這個老者有一股極為驚人的氣勢。
老者只是站在那里,遠處的王平就感覺自己仿佛待在猛獸身側,似乎自己只要再動一下,哪怕隔著數百米,老者一樣可以把自己斬殺!
‘如芒在背,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人!’王平暗暗心驚。
此時的上弦一,對外代號為‘生’的最強之鬼也是極其的震驚,但他和王平震驚的點不同。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已經風燭殘年的弟弟。自己的雙胞胎弟弟:祭國緣一。兄弟二人,已經近六十年沒有見過面了。
‘這不可能!’生在內心中咆哮,‘凡是身上出現斑紋的武士,注定會在二十五歲之前身亡……弟弟怎么可能能活到現在!’
六十多年前,有兄弟二人,哥哥名為祭國武勝,弟弟叫祭國緣一。兄弟二人一同加入鬼殺隊,同時成為柱,闖下了赫赫威名。當時的十二鬼月,下弦被他們殺到沒有鬼愿意去替補。六位上弦,更是有五位被這兄弟二人所殺。
哪怕是鬼主,也被這兩兄弟聯合當時其他七位‘柱’逼到了絕境。如果不是鬼主狡猾,暗中留了布置,這鬼族千百年來一成不變的族長恐怕就得換人了。
‘當時的自己,才二十一歲啊……’祭國武勝,或者說上弦一‘生’在心中感嘆,‘那時的自己,哪曉得生命的可貴,差點殺死鬼主。差點斷絕自己的生路。’
二十一歲的祭國武勝,已經是人類實力的巔峰。五歲開始苦練刀法,十二歲加入鬼殺隊,三個月后就成為‘月柱’,十五歲開啟斑紋,斬殺下弦三,等二十歲的時候,實力已經暴漲到七階巔峰的水準。
這樣的實力增速,恐怕只有鬼和鬼殺隊可以做到。其他的修士,魔法師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冥想,哪怕天賦異稟,升到七階也要數十年的苦修,戰士就更別提了。
但只有實力到了,才會更加的眷戀這個世界。畢竟只有自己,觸碰到了‘那個門檻’,人和神之間的鴻溝——八階。
和鬼主一戰后,武勝感覺自己已經有一只腳邁進了八階。當時的他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突破八階,然后哪怕二十五歲就夭折也沒有任何遺憾。
可到了二十五歲,自己的實力卻沒有絲毫的進步!自己還站在門檻前不得窺全豹!多么巨大的遺憾!于是自己找到了鬼主,求得了他的鮮血,承載著自己武道希望的鮮血!
當自己擺脫人類無力的軀體后,自己也終于跨過了這道門檻!但武道漫漫,八階只是開始,自己的武道之路還很長,‘生’無比慶幸,自己有無窮無盡的時間去追求武道,哪怕昔日的伙伴一個個死于自己刀下,‘生’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畢竟他們太弱了,弱小到活著都是一種痛苦,而自己可以幫他們解脫——當然他們要是愿意成為鬼,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自己肯定會幫他們一把。但可惜,這些家伙太狹隘了,他們對鬼的成見太深。
可是眼前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應該入土的人,怎么會活著?他的骨頭都該爛透了才對!
上弦一‘生’感覺無比的荒謬,他忍不住開口向弟弟詢問:“你為什么還活著?”
“多么可憐啊,兄長……”老者渾濁的看不清眸子的眼中滾落出兩滴濁淚。
‘我居然被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生物給可憐了。本該是令人恨到牙癢癢的事情,我卻沒有一絲的憤怒?’‘生’感到非常奇怪,畢竟自己是那么厭惡弱小。
但那聲無力、嘶啞的‘兄長’和有生以來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悲傷這種情感的弟弟,讓自己憤怒不起來。心中確實有些煩悶,但卻是因為自己要親手殺掉曾為自己胞弟,現在已經無比脆弱的老人。
‘可惜,對方身為鬼殺隊成員,而我立過誓言,凡是獵鬼者,我必將其一刀兩斷!’
不過‘生’心中的煩悶,在下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剛剛怎么也找不到蹤影的憤怒,卻填滿了自己的胸膛!
老人一手扶著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殺氣,驚得百米外的王平都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閉上了眼睛。
‘生’感覺到自己身上扛著千鈞重擔,而弟弟的架勢,沒有絲毫的破綻。
“我來了。”老者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