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章 夢醒月落難愁色,歸去來兮辭故人

  • 畫夢萍
  • 玖湘畫竹
  • 5106字
  • 2019-09-08 11:35:58

原是聶永唯前幾日不小心失足,落了水,虧得救了上來,可人氣都快沒了,請了好多大夫,總算是救了回來,可救了回來后,聶永唯因年紀小,抵抗力也弱,落下了病根,吃人參也不見好,后來伺候聶永唯的下人也跟著染了病,被聶蘇氏聽聞了,趕了來看,硬說是染上了瘟疫,正要把聶永唯送出府隔離。

這原本姚姨娘不想將事鬧大,聶永唯落水一事,除了她院中窕香閣一等人,沒人知道,她也未告知聶子棋。

聶子棋也急,一聽聶永唯出了事,便匆匆趕去窕香閣。

一路上聽紅露所言,她怒得轉(zhuǎn)身打了紅露一巴掌,惡狠狠道:“混賬東西!不早些告訴我!若是永唯有何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紅露捂著臉,哭道:“二小姐,是姚姨娘不讓奴婢告知的呀,奴婢也不敢。”

聶子棋胸口起起伏伏,被氣著不少,只剜了紅露一眼,又提起裙擺,加快速度向窕香閣跑去。

而此時的窕香閣中,屋外擠滿了人,屋內(nèi)吵成了一片。

聶蘇氏坐于堂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姚姨娘跪在她面前,抓著她的裙角,眼睛已經(jīng)哭得紅腫,還低聲下氣地求聶蘇氏:“大夫人,妾身什么也不求,只求你不要帶走永唯。”

盡管她是怎么哭,聶蘇氏還是沒有半分動搖,而是催促著下人趕快將聶永唯抬走。

“還愣著干甚?你們想讓整府的人給他陪葬嗎!”她堅決的樣子,實是有些可怕。

下人們是左右兩難啊,整府的人都知道,聶子畫與聶永唯是聶川最疼愛的一雙兒女,誰敢動他們啊。

見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聶蘇氏拍了桌子,站了起來,歷聲道:“有何事我擔(dān)著!左右我都是為了這個府中著想。”

雖有些難為,聽了聶蘇氏這一番話,他們正要硬著頭皮抬走聶永唯,門外傳來了一聲:“慢著!”又使得他們停下了動作。

聶子棋提著裙擺進了門來,沒有一絲好臉色,面若冰霜。看到了聶蘇氏也在屋中,放下了裙擺,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向聶蘇氏行禮,然后將地上的姚姨娘扶了起來。

聶子棋一進屋中,屋內(nèi)開始安靜了起來,她向聶蘇氏行禮,聶蘇氏也不理她,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雙手放于胸前,傲氣得很。

聶子棋也不理,轉(zhuǎn)身要去看聶永唯,聶蘇氏瞥了她一眼,啟唇道:“慢著,他染上了瘟疫,任何人都不許靠近他。”

聶子棋只覺得好笑,勾起了嘴角,轉(zhuǎn)身看向聶蘇氏,語氣淡淡的:“大夫人,就是小孩子貪玩,染了風(fēng)寒,什么瘟疫的,可嚇?biāo)雷悠辶恕!?

“你信或不信,隨你,可他確實染上了瘟疫,服侍他的幾個下人,都被感染了,如今都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聶子棋知道事態(tài)嚴重,但這瘟疫也來得太過于詭異了吧,她來不及細想,依舊不饒人:“大夫人,這事你不覺得巧了么?這瘟疫是說來便來的嗎?就單單永唯染上了,還感染了別人,也太過于詭異了吧。”

她一面說著,一面觀摩著聶蘇氏,聶蘇氏是沒有什么表情,還是一副傲氣模樣。

“哼!如今都添上了幾條人命,第一要事是采取措施,隔離傳染者,隨后的再一一處理。”

“可……”

聶子棋話未說完,聶蘇氏便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行動!”

聶子棋眼看聶永唯都被抬出來了,正要上前阻止,有幾個婆子摁住了她,動彈不了,她盯著聶蘇氏,看著她那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已經(jīng)是心灰意冷了,用鷹似的目光狠狠地盯著聶蘇氏。

她有些不服氣,“大夫人,你這是作什么。”

“沒什么,知道你是他的親姐姐,會包庇他,我雖不是他親生母親,但這也是為了他好,為了整個府里。”聶蘇氏傲慢不遜,句句有理,勢在必得。

聶子棋看著聶永唯從自己身旁經(jīng)過,努力掙扎著,卻逃脫不了。

眼看聶蘇氏的目的要得逞,門口傳來一句:“住手!我看誰敢動他!”

眾人順著聲源從門口看去,聶川氣勢洶洶,眸中的火氣特別濃,青筋暴起,他一進門,便瞪著聶蘇氏。

聶子棋趁著眾人松懈之時,掙脫了出來,小步跑到聶川面前,哭喊著:“父親,永唯只是染了風(fēng)寒,那些下人自己在外染上了瘟疫,大夫人方才說的,怕永唯也染上了瘟疫,要將他隔離。”

聶川平息了怒氣,皺著眉看著聶子棋,平日里聶子棋什么樣的姿態(tài)他清楚得很,哪有這般柔弱委屈的樣子,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聶蘇氏是萬分沒有沒有想到聶子棋會來這么一出,忍著怒氣,面無表情,并未言語。

聶川又轉(zhuǎn)頭瞪著聶蘇氏,厲聲問道:“真有此事?”

“老爺別不信,伺候永唯的人可是真的染上了瘟疫,而永唯必須隔離!”她是有言有據(jù)。

聶川是有些難容了,“可這瘟疫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再說了子棋也說下人們是從外邊染上的瘟疫,關(guān)永唯何事?”

聶蘇氏勾起的嘴角,笑道:“老爺,哪有染了瘟疫就偏偏是伺候永唯的下人?這不是巧了么?”

聶川未在言語,在沉思著,聶蘇氏見他半信半疑,便有開口說道:“老爺若不信,便去瞧瞧。”

聶川是有些猶豫了,但還是移步去看了。

聶永唯一副病態(tài),面色蒼白,奄奄一息,似要斷了氣,可聽一旁的大夫說,脈象平穩(wěn),沒有什么異常,可奇怪的是聶永唯身上起了很多紅點,人又昏迷不醒。

半響,聶川才說道:“夫人,你可知瘟疫一事宜,有多嚴重?”

聶蘇氏雖不明聶川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卻也明白他的意思,“老爺你大可放心,這事我也安排好了,定不會傳出去。”

“那如此的話,我瞧著永唯也沒什么事,何須隔離?”

聶蘇氏始終動了容,卻不愿就此罷休,“老爺,知道你疼這孩子,可也有個度,這可關(guān)系到府中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啊。”

“隔離,是可以,那你想把他隔離到何處?”

這事聶蘇氏倒是沒有想好,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這……”

燈火通明,樂聲湊響,朝歌一片繁雜熱鬧,臺上笙歌夜弦,臺下人聲鼎沸,魚肉美酒,飄香在整座朝歌。

縱使臺上不是舞姬戈顏,朝歌也是熱鬧非凡,只是戈顏起舞,臺下沒人敢喧嘩,一心觀看表演。

奈何這戈顏,千佶這二人不是時常表演,起性才演一出。

聶永評坐在臺下,早已是耐煩不安,他好容易放松一次出府尋歡,想一睹朝歌有名舞姬戈顏的真容,奈何無緣見上一回,他可是心中癢癢,不甘啊。

這會他已然醉了,吵著要見戈顏,可誰理他,自個玩自個的。

一旁的瑜王是心煩意亂,又有個人吵吵鬧鬧,正要上前平息,卻瞧見此人有些面熟,思想個一二,才想得起來,是聶家二少爺,聶永評。

他可心歡喜了,他今日的煩心事可算有得解了,正要上前打個招呼,聶永評卻走開了,一個人偷偷摸摸從后臺偷溜進去。

瑜王心覺奇怪,聶家向來規(guī)矩有禮,是書香門第世家,怎可偷溜進朝歌后臺,那可是眾多舞姬聚集之地。

他正疑惑,也跟了上去一探一二。

戈顏此時正坐在廂房中一個人喝悶酒。

她面色少有的蒼白,雖喝了酒,臉上毫無一絲紅暈,她眼神渙散,盯著手中的酒杯目不轉(zhuǎn)睛,面無表情,似在沉思著什么。

忽然房外傳進來了一句:“戈顏姑娘。”打亂了她的思緒,回了神。

她瞥了了門外一眼,冷聲道:“何事?”

“戈顏姑娘,你開開門,我有事與你說說。”

這門外的便是聶永評,也無須見怪他會找到戈顏住所,朝歌后臺便是舞姬們的廂房,每個人的廂房掛著自個名字的牌匾,這樣好找。

而聶永評順著朝歌這個優(yōu)點,找到了戈顏的廂房。

戈顏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回道:“多有不便,若是有事無須與我說,告訴老板便可。”

“那可不成啊,必須是要與你說的啊,外人可不成。”

房中一片沉寂,戈顏也懶得回他。

“永評兄,你可叫本王好找啊,你在這作什么?”

這時房外又有另一個人的聲音,戈顏心跳漏了一拍,嚇得手中的酒杯掉了下來。

她忙起身開了門。

入眼真真切切是她心心念念思慕之人,他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朝她看來,真切能看到他的眼珠子內(nèi)是她的影子,墨發(fā)修身,好看的面容起了一抹笑顏,感性的嘴唇張開來:“戈顏姑娘。”

“你認識我?”她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

他回道:“姑娘是朝歌有名的舞姬,當(dāng)然認識。”

“舞姬”,這一詞狠狠砸到她心頭,這是她永遠也過不去的坎,心中雖難受,卻也未露出一分一毫。

“二位在我房前有事嗎?”

瑜王還未作答,聶永評搶先一步,一臉笑容:“嘿嘿,戈顏姑娘,我與你有事說說,咱們進房去相商如何?”

“永評兄,何事要進房相商,本王還有事要問你呢。”

聶永評是有些難為了,畢竟戈顏就在此,他就快成功了,可瑜王是何人,誰敢忤逆他,他皺著眉:“殿下,這…我還有事與戈顏姑娘相商呢。”

瑜王用手拍了他肩膀,目光如炬,盯著他,啟唇道:“大晚上的,你是要作何進人家姑娘相商什么?本王記著聶府可是家訓(xùn)嚴格,永評兄這是……”

戈顏是心有歡喜,難得有一抹紅暈惹上臉頰,她自是歡喜,也不敢表露,又將門關(guān)上。

聶永評見此可不得了,阻止道:“戈顏姑娘,我話還未說,你怎的把門關(guān)了,戈顏姑娘!”

戈顏把門閂上,露出了笑容,“你能有何事與我說?我現(xiàn)在不想聽。”

聶永評拍了拍門,急道:“有有有!我們府上今日有個勁爆的秘密。”

“這秘密與我有何干系?”

聶永評摸了摸頭,確實如此。

“確實沒關(guān)系……”他也懊惱,他真沒什么話好說的。

關(guān)于聶府的事,瑜王向來關(guān)心,“聶府能有什么秘密?”

“唉,就是有人得了瘟疫唄!”

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待到反應(yīng)過來,瑜王就已經(jīng)抓著他的雙臂問道:“何人得了瘟疫?你妹妹怎么樣了?”

他是急了,也顧不上形象,見聶永評吞吞吐吐,不敢說的樣子,又問了一遍:“本王跟你說話呢!你妹妹怎么樣了?”

“子書好著呢。”

“誰問她了,姝懷,姝懷怎么樣了?”他是真急了眼,緊緊抓著聶永評的雙臂,聶永評是個真疼啊。

“殿,殿下,你先放手!四,四妹妹好著呢,嘶……就是前幾日鬧過一回……”聶永評疼得臉都扭曲了。

“為何事而鬧?這可不是姝懷的做風(fēng)。”

聶永評自知自己說了太多的話,也不敢再透露半分,掙扎了幾下,從瑜王手上掙脫逃跑了。

瑜王還在原地思索著,聶府近日竟發(fā)生了眾多事宜,他只顧著喝酒,不問世事。

雖聽聶永評說聶子畫沒事,他怎可放心,對著廂房內(nèi)的戈顏道了句:“戈顏姑娘,多有打擾,就此告辭了。”

戈顏雖在房中,隔著一扇門她也是聽得到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她是心寒。

剛剛浮出的笑容僵持在臉上,目光寒冷,臉色又是蒼白一片。

也終是直接刺你一刀,比得上給了你溫柔,再給你一刀來的好。

滿心歡喜,終是一道冷泉,潑滅了所有。

戈顏攥緊了拳頭,隱忍著心中的委屈,雖然眼眶有些澀,但她還是忍住,笑了出來,以笑代淚,豈不更好。

聶永評心想逃脫了瑜王便好,正暗暗自得,要走出朝歌后臺,忽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擋了他的道。

“何人在此?朝歌后臺豈是人人想來便來的?”

這小姑娘白嫩嫩的,是真惹人可愛,聶永評盯著她看了好久。

她是察覺到了什么,向四周喊道:“來人!快些來人!有人闖入了后臺!”

聶永評是暗叫不好,若被抓著了,可就槽糕了,定會被聶川知曉,就如瑜王所言,聶家家訓(xùn)嚴格,他來這本就犯了戒。

聶永評也顧不了什么,連忙跑。

“湘兒,發(fā)生了何事?”千佶匆匆跑來,生怕這小丫頭出事。

蕭湘浮起了笑容,一雙眼睛彎彎的,如月牙般好看。

“師父,方才我瞧著那人是從顏姐姐那出來的,可不要出了什么事啊。”

千佶二話不說便往戈顏廂房走去,他雖放心戈顏,卻不放心那歹徒。

而蕭湘跟在千佶身后,打量著千佶,她是真心覺得千佶是越看越好看,雙眸都不愿移開半分。

蕭湘想。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是真心為千佶量身打造的一句詩。

而走在前面的千佶并未察覺到身后的小姑娘在打量著他,只希望戈顏不要出事,他雖與戈顏言語上不合,但情分濃郁,只是兩人都喜歡對彼此毒舌。

待到戈顏廂房時,千佶伸出手,敲門問道:“湘兒是歹徒從你這出來的,你可有事?”

“無事。”戈顏不冷不淡。

沒事便好,不過令千佶奇怪的是,每往他到她房門前問事,她都是一句話未答,直接開門讓他在她面前直接說。

這回是真的奇怪,他又不放心問了一句:“真的?”

“不真還有假,我要歇息了,你是要一起嗎?”戈顏是真不耐煩了,恢復(fù)了平日的語氣。

這回所有的奇怪念頭都消失盡殆,千佶只道了一句:“不必”便帶著蕭湘回去了。

秋風(fēng)入窗里,喜迎雁西歸,嘈雜呼鬧聲,不如歸去鄉(xiāng)。

上空有些暗晴,白云西卷,一縷孤煙從灶頭升起,尾處有濃煙,頭處的煙早已飄散。

這日聶府早早迎來了瑜王,索性將聶家人嚇住了,瑜王是何人物,他們也不敢怠慢,都將好茶供上。

近日聶府事多,關(guān)系重大,聶川生怕瑜王知道了什么,一直在一旁小心翼翼服侍著。

瑜王是真心有不安,昨日他沒聽聶永評細說,真不知道聶子畫發(fā)生了何事,怎么會鬧上了。

他雖有不安,但哪敢表露出來,抿了一口茶,吃了幾塊點心,望了望四周,聶家人是來齊了,可唯獨不見聶永鈺和聶子畫。

聶永鈺不見,他可以理解,可聶子畫不在他來這又有何用?

半晌,他才問道:“聽說近日貴府事多啊”

聶川捏了一把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是……是啊。”

“如此,本王是不該打擾的,但……”

聶川忙道:“不打擾不打擾。”

瑜王點了點頭,笑著跟聶川寒暄了兩句,差不多過去了一刻鐘,都未見聶子畫前來,昨日聶永評雖說聶子畫無事,但他還隱隱擔(dān)心。

開口問道:“為何未見姝懷?”

聶川賠笑道:“額,四丫頭大約這會應(yīng)該還未起呢。”

瑜王有望了望四周,不禁有些懷疑,這個時間點,眾人都起了,聶家人也全都齊了,聶子畫未有前來是真奇怪。

他也沒了耐心,“你們聶家的事,本王都知道,未見到姝懷……”

終究是什么也逃脫不了瑜王的耳目,聶川趕忙叫喚了人去將聶子畫叫來。

主站蜘蛛池模板: 报价| 鲁山县| 湘阴县| 改则县| 邵阳县| 宁德市| 外汇| 雷州市| 历史| 香河县| 珲春市| 宝兴县| 定日县| 华亭县| 喀喇| 罗源县| 济南市| 开远市| 裕民县| 巧家县| 张北县| 太谷县| 卢湾区| 乌苏市| 仁寿县| 兖州市| 遵义县| 巩留县| 浪卡子县| 安宁市| 富宁县| 竹溪县| 青田县| 嘉义市| 齐河县| 聂拉木县| 江山市| 邢台县| 家居| 四川省| 南宫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