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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輕風(fēng)無意把書翻,浮夢行里錯終生

  • 畫夢萍
  • 玖湘畫竹
  • 5606字
  • 2021-10-26 18:27:11

這夜深得很,秋季的晚上也涼得很,聶子畫瞧見聶永唯只披了一件衣服,穿的極及單薄,便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不是個省心的!”

說完便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一件紫色狐裘大衣,給聶永唯披上,又說道:“這天都涼了,晚上更甚,你也不多穿幾件?!?

聶永唯裹著大衣,心中歡喜,也去了幾分寒氣,聞著大衣上的清新淡雅的香氣,一臉愜意。

“姐姐熏的什么香?”

聶子畫收拾著桌上的書筆,也聞到了些許這大衣上的氣味,便說道:“我也不知,這些都是有玉做的,聞著氣,應(yīng)該是薰衣草的味道。”

“怪不得……”

聶子畫又拾起了一本傳記書籍,蔻丹的手指輕輕翻開了書頁,一雙美目盯著書中的文字看,她又專心看起了出來。半響,她忽而皺起了眉來,轉(zhuǎn)頭看了窗外,問聶永唯:“現(xiàn)在幾更了?”

聶永唯歪著腦袋思索,片刻才說道:“嗯……三更子時?!?

聶子畫看著他,說道:“這么晚了,你是如何出來的?二姐姐不管你的?”

“今晚二姐姐送我回的早,我是趁著他們都睡下了,才出來的……哦!對了!”聶永唯朝聶子畫挪近了幾分,又說道,“二姐姐送我回院中之時,家中下人們出府去找了二哥哥,二姐姐還說此事不能聲張,怕是出了什么事,我這才來跟你說的?!?

聶子畫嘴角浮起了笑容,用食指點(diǎn)了聶永唯的額頭,笑道:“能出什么事兒,二哥哥晚歸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聶永唯揉了揉額頭,稚嫩的小臉嚴(yán)肅了起來,小唇一張一合:“姐姐可長點(diǎn)心吧,若是二哥哥晚歸不簡單,派下人出去找作何?”

聶子畫看著他這般嚴(yán)肅的樣子,又笑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倍笏掌鹆诵θ荩终f道,“不關(guān)姐姐的事兒,姐姐懶得理,你也好心了。”

“畫姐姐……”聶永唯欲要再勸聶子畫幾分,朱有玉便推門了進(jìn)來,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把點(diǎn)心一一擺放到桌上,還把桌上的書移到了一旁。

聶永唯被她打斷后,全過程小眼睛一直盯著她看,直到朱有玉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才說道:“是熱的,你畫姐姐平日最喜這些點(diǎn)心,今晚能留下來些實(shí)屬不易。”

聶永唯無心于這些點(diǎn)心,嗔道:“有玉姐姐……你快說說畫姐姐,她不聽我的!”

朱有玉也坐了下來,看了聶子畫一眼,而后伸手摸摸聶永唯的頭,說道:“小少爺,有些事情不參與其中更安全些,往后你長大了便知曉了?!?

聶子畫不懂聶永唯何時變得如此成熟,可看著卻是一個小孩子啊,她思前想后也不明白個所以然來,索性不想了,便說道:“你說那么多作甚?這點(diǎn)心我可饞著呢,你若不吃,正好成全了我?!?

她說著,伸出了玉手,拿起了了一塊糕點(diǎn)放到口中,輕輕一咬。

聶永唯也不再說那么多,也拿起了一塊糕點(diǎn),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我雖也饞這些吃食,但若是姐姐喜愛的,那我便讓給姐姐?!?

聶子畫手一頓,嘴唇還半張著,移眸看了聶永唯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糕點(diǎn),拿起帕子,擦拭了嘴唇,才說道:“小唯兒……為何會讓著姐姐啊?”

朱有玉見兩人又聊起了天來,只微微一笑,便起身離開了。

聶永唯未曾有半分猶豫地說道:“因?yàn)槲蚁矚g姐姐啊。”

聶子畫被他逗笑了,說道:“那你也喜歡母親,二姐姐,還有有玉姐姐,怎么不讓給她們?”

稚嫩的童音發(fā)出了一句。

“我喜歡姐姐和她們不一樣?!?

聶子畫只是一笑,又拿起了書來看,說道:“更深露重的,你就不必回去了,若是明早院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就說我作個叫你來的?!?

聶永唯拿點(diǎn)心的手一頓,眨著大眼,呆呆地看著聶子畫,片刻后他才說道:“那可不成,我來這,姐姐原先不知情,若是這樣說,姐姐少不了被說幾句?!?

“無事,左右就說兩句,她們也不敢怎么樣?!?

“可是……”

聶子畫打斷了他的話:“吃完便去我床上歇息吧,我再看會書,需安靜會。”

聶永唯不再說話,只呆呆地望著聶子畫。

聶子畫是真的生得好看,皮膚白皙而細(xì)膩,杏眼纖眉,小唇紅潤宛若櫻桃,認(rèn)真看書的樣子,讓人油然生出一絲安寧。

仿若優(yōu)雅端莊,這四字是為她全身打造的。

聶府是在建安城中的一座府邸,建安城是國都,所占的面積極大,這城中的大家族極多,聶家原先也不出名,但自從出了四個才女,才慢慢在這偌大的城中有了名氣起來。琴棋書畫,是有才藝,在建安城中所會的才藝達(dá)到了頂峰,可這琴棋書畫,顯得有些刻意起來了。

聶子琴擅長撫琴,精通各種樂器,性子溫和,不驕不躁,典型的大家閨秀,至今也不是閨秀了。聶子棋擅長下棋,精通謀略,性子高冷,不溫不火。聶子書擅長攥書,精通詩詞,是位文豪,性子豪邁,直爽大方。聶子畫擅長作畫,精通山水靈氣,性子出了名的高傲,目中無人。

這若說最不討喜的便的聶子畫吧,可卻是恰恰相反,她有一張美貌如花的臉,讓人多看幾眼,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愛意。

破曉已至,幽藍(lán)色的天幕中,浮現(xiàn)了幾道亮眼的光,濃厚的卷云慢慢散開來,這建安城中還是寂靜得很,隱約只有那么早起的幾戶人家。

而子書齋卻人氣流竄,是昨夜出府找聶永評的那幾名下人,除開聶子書主仆二人,還有聶永評。

她被下人架到椅子上,醉醺醺的,衣衫不整。

聶子書面色平淡,緊抿著嘴唇,盯著聶永評的雙眸露出了幾分愁色,她微側(cè)著頭,對一旁的金釵說道:“去叫母親了嗎?”

“方才派人去了。”

聶子書沉著臉,不知在想什么。

那幫下人的領(lǐng)頭說道:“三小姐,這二少爺是在朝歌旁的小巷中找到的……我們找到二少爺時,二少年……二少年正在一輛馬車上與人歡好。”

聶子書瞧著聶永評這般模樣,心中也三猜到七八分,所以并未有半分動容。

那領(lǐng)頭的下人已然冒出了些許冷汗,正欲要開口繼續(xù)說下去,聶子書忽而來一句:“打點(diǎn)好了嗎?多給些銀兩便是。”

那下人嚇得撲嗵跪了下來,忙道:“三小姐!小的哪敢……那馬車可是蕭家的啊,車上的人……”他支支吾吾,終是說不下去,前幾日聶子畫及笄之時,他可是認(rèn)得了不少人。

聶子書面色立即蒼白了起來,美目中露出了慌色,朱唇有些哆嗦:“蕭

家?蕭家的馬車……車上的人……”

聶子書還未緩幾分,聶蘇氏與許晴已勿忙趕到了子書齋,一進(jìn)門便看到了聶永評醉醺醺的模樣,心中的焦慮轉(zhuǎn)了幾分怒氣,一踏進(jìn)門,便莊嚴(yán)地罵了一句:“成何體統(tǒng)!”

“母親就這一句話?也不曉得他做了何事!”

聶蘇氏這才意識到聶永評衣衫不整,一旁的幾名下人大氣不敢出,聶子書臉上有著少有的怒色,心里也開始明了此事不簡單,理了理情緒,啟唇道:“你們都退下吧。”

下人們紛紛退下,而后聶蘇氏又來一句:“此事不可聲張,你們都明白我的意思?!?

片刻后,待下人們都退下后,屋中只剩聶蘇氏與聶子書兩人,聶蘇氏看著聶子書說道:“他這是闖了何事,難得見你這般。”

聶子書看了聶永評一眼,咬牙切齒:“何事,能有何事,他本事可大著呢,把人家的黃花閨女給輕薄了!”

聶蘇氏似有些微微松了口氣,說道:“多給些銀兩,打點(diǎn)便是?!?

“母親這話說的,蕭家豈是用銀子便能解決的?”

聶蘇氏著實(shí)嚇了一跳,也慌了起來,狠狼狠地看著聶永評,罵道:“混賬東西!凈惹些不該惹的!”

聶子書臉老平穩(wěn)了一些,也沒見她臉上的怒色,她冷靜思考片刻,才說道:“母親也別氣,當(dāng)下之急是將此事壓下,另外,另外可不能讓父親知道此事,我也盡我之力,將此事壓下去,只不過有些難。”

次日清晨,聶子畫又再次步入浮夢行。

她之所以再來這家樂器鋪?zhàn)?,?shí)是覺得這家鋪?zhàn)友b飾擺飾不俗,很新穎,而且老板人又好,很實(shí)在。

聶子畫一進(jìn)門,顧伯便眼尖地瞧見了,忙從柜臺那跑到了聶子畫的面前,“慕姑娘,又來了?”

聶子畫怔住了一會,才下意識到當(dāng)時沒報實(shí)名,又見顧伯那殷勤祥,心中暗想,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口中含笑,“是啊,我又來了?!?

她說完后,走到了一把古琴面前,撥了弦,試了試它的音色,覺得還有些欠佳,便又走到另一把古琴面前,又撥了孩炫,還是欠佳,不是最好的。

如今她把顧伯教她的樂識,還有那兩本書看完,倒是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她從小學(xué)識淵博,學(xué)悟又高,關(guān)于音樂的那方面,已經(jīng)高過于初學(xué)者的樂識、樂理。

顧伯見她頻繁試琴,便知道她想買琴,又跑到她的面前,面露一副般勤樣,“慕姑娘想買琴啊?”

她禮貌端莊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今日來這,不為別的,就是單純地想挑一把好琴送人,至于送給誰,那便是送她赤金白碧瓔珞圈的人。

“那你可找對地方了,老夫這正進(jìn)了一把好琴!”他有些興奮,怕聶子畫不信,忙去把琴搬了出乘,放在聶子畫的面前。

聶子畫跟剛才一樣,撥了琴弦,試了音,說了句,“果然是把好琴,這琴的音色頗佳,手感又好,重要的是此琴的樣貌頗為驚奇,琴身是以上好的佳木來造,琴頭是個鳳頭,琴尾是鳳尾,雕刻栩栩如生,逼真非常,看著不凡,是個稀奇的珍寶?!?

聶子畫很是滿意,顧伯嘿嘿一笑,“這琴名為九鳳通音琴,是從西域進(jìn)供的,是個無價珍寶,一般人老夫都從未拿出來給瞧上一瞧。”

聶子畫對于這把琴是滿意再滿意,對這個琴頗為喜歡,顧伯話中有話她都未聽得出來,忙脫口道,“這九鳳通音琴外觀看著不俗,音色又是上好的,我知道這價格定不菲,不過我應(yīng)該能承受得起,敢問這琴的價是多少?”

顧伯聽了聶子畫過話,感覺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哈哈大笑,“慕姑娘,你莫不是在逗老夫?這價是不菲,是個無價啊!再說了,老夫從沒打算要賣?!彼捻虚W過一抹厲色。

“不賣?”聶子畫皺了眉,有些失望,這琴可是個上品,她可是極及滿意,極及喜歡。

話雖如此,顧伯卻不想再吊著她,直奔他把這九鳳通音琴的用意,“是不賣,若慕姑娘你喜歡,老夫送你如何?”

聶子畫一聽這句話,正高興地想寒喧幾句,顧伯又來了一句,“不過老夫有個條件?!?

果然是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什么條件?”她有些猜到了顧伯的用意。

“上次老夫提的那事,老夫那徒兒像貌不凡,品行又好,是個可作為婚選之人的。”

顧伯也是個奸商的,這九鳳通音琴是何物?稀世珍寶,若是賣了,可不得心疼,可若是將它送給了聶子畫,聶子畫若一答應(yīng),嫁給了他的愛徒,到后來琴還不是回到他的手上?所謂以智制人。

聶子畫在他說這句話之前,便知道他想說什么,她也不是個膚淺的人,會為了一把稀奇的古琴而不把終身大事當(dāng)回事,再怎么喜歡也是不能夠的。

“當(dāng)日我便說的很清楚了,以我們這些女兒來說,這些事自是不能自己做決定的,還有所謂的,‘父母之命,媒約之言’?!?

顧伯也知她又以這句話堵他,仍是不死心,“老夫的徒兒可以上慕姑娘家中提親,再不成,聘禮我們可以加?!?

聶子畫知道她若不說個能讓顧伯死心的理由,想必顧伯今日定會死纏爛打到底,她倒是有些好奇顧伯的徒兒是何

許人,。她想,能讓顧伯如此大費(fèi)周折地勸說她,他的徒兒許是年紀(jì)過大,找不到姑娘,或是個鰥夫,至于顧伯說他品行良好,像貌不凡的,是個不可信的,話本都是這么說的。

聶子畫笑了笑,如春風(fēng)撫面,她今日穿了一襲白衣,潔白的長裳著于她身,透露出了一抹風(fēng)雅,不失氣度,她一笑,整個人如同沐浴在湖中的白蓮皎潔而嬌美。

“可我已有了心上人,顧伯您也不是個強(qiáng)人所好之人吧?!彼Φ煤芴?,毫不為說這句話后感到羞愧。

若是在平常,或是聶府,她可是萬萬不敢說出這種話,可這里不同,是在府外,又是要說個讓顧伯死心的理由。

顧伯愣了一下,頓時語塞,最后還是分析了良久,計劃了良久,才再次開口說話,“那倒不是什么難事,再者慕姑娘你剛才還說‘父母之命,媒約之言’,慕姑娘你是沒見過老夫那徒兒,你若一見,定不會再想著什么心上人了。”

聶子畫被顧伯的話給折服了,再怎么平靜如水的她,也有了些怒容,“顧伯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合著我如今都沒了選擇的余地?”

顧伯忙解釋,“不不不!老夫沒那意思,只是想讓慕姑娘鄭重考慮考慮,畢竟你還未見過我徒?!焙笥滞T

外看去,測了測天色,又說道:“如今這天色他也快要回來了,慕姑娘不妨等等,瞧上一瞧?”

“那可不必了,我一女眷,實(shí)是不便見外男。”她理了理情緒,用平緩的語氣說道。

聶子畫作勢要走,顧伯忙攔住她,“慕姑娘,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如今你出了府,見的便多了去了,不妨多見一個?!迸侣欁赢嬕琅f要走,他咬了咬牙,“再不濟(jì),老夫?qū)⒕棚L(fēng)鳳通音琴送給你可好?”

聶子畫停下了腳步,皺了眉,她有了些心動,畢竟那把琴可是個上品啊,剛剛她想要走時,還有些不舍,可她也不能出府太久,要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再怎么喜歡,名聲才是最重要的。

顧伯見她只停住沒說話,又見她皺眉,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考慮良久,他才咬了咬牙,“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回不回來,老夫都送給你!”

顧伯算了算時間,大概他能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回來。

聽到這句話,聶子畫眼睛一亮,道了句,“可是真的?”

“真的!”他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

聶子畫很愉快地應(yīng)了下來,對于一個時辰的時間,能在她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反正天色還早,本來她還想出了浮夢行后,多多逛逛。

如今只是以一個時辰的時間便能換得一把上品琴,她倒是樂得開心,起初她還怕沒有什么能比得上那條赤金白碧瓔珞圈,回不起禮。

而顧伯則是擔(dān)擾再擔(dān)擾,在心里不住念叨讓他的徒兒掐點(diǎn)回來。

已是午時,旭日高掛于頂房中,鋪?zhàn)油馊寺曕须s,抬價砍價的喊得熱火朝天街上人來人往,唯獨(dú)沒見一人進(jìn)浮夢行來。

聶子畫看了柜臺上剛才定好一個時辰的沙漏,一個時辰早過去了,她還多停留了半個時辰,許是看琴譜看得太過于入迷了,忘了時辰。

聶子畫放下琴譜起了身,小小咳嗽,“顧伯,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顧伯忙攔住,“慕姑娘要不要再等等?我徒再過些便回來了?!?

“顧伯,不是我不想等,只是天色不早了,家里人都擔(dān)心,再者,您說等上一個時辰,如今我都等上一個時辰半了。”聶子畫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留著了。

顧伯沒有再言語,聶子畫說的沒錯,如今都過了一個時辰,都未見有半分人影,約定好的一個時辰也不能耍賴。

最后他還是放聶子畫走了,聶子畫走了沒什么,可偏偏他說了,不管有沒有等到,都將九鳳通音琴送給她。

后面他看著聶子畫將琴帶走的時候,可是個不舍??!

可不舍終歸于不舍,他也不是個愛食言的人,活了那么大的年紀(jì),他做人也正直,說一不二,若不然聶子畫也不會輕易能把琴拿走。

聶子畫走后不久,便有一襲白衣步入浮夢萍,此人墨發(fā)飄逸,一抹額來于額間,纖眉桃目,俊顏修身,皮膚白皙如脂,他背上背有一把古琴,腰間又掛有一白碧玉笛,背上的古琴刻有一朵半拔攏玉蘭,嬌艷欲滴,似要將那花瓣上的水珠滴落下來,而腰間的白碧玉笛,青白交映,光滑纖細(xì),上面有綴一月牙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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