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傾城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揚起聲道：“顧總可別忘了，十五年前，于氏為什么倒臺。”

聽到這句話，顧佑辰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步子猝然停住了，臉上劃過一抹震驚之色。很快，他聽見蘇傾城再次說道：“如果亦杭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蘇傾城挑釁般地看著顧佑辰，輕笑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他到底會選你，還是……于蘇然？”

顧佑辰的嘴角顫了顫，眼中劃過一抹異樣，極力掩飾著自己聲音中流露出的絲絲震驚與慌亂：“我不明白蘇小姐是什么意思，告辭了。”

“你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蘇傾城上前了兩步，有些玩味地看了顧佑辰一眼，“期待和你的再次合作。”

待蘇傾城走后，顧佑辰卻依舊站在那里——

那些他曾也花了好多年才終于接受的冰冷的真相，這幾年他無時無刻不下意識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掩飾的真相，一下子全部用上了他的腦海。

他知道對不起亦杭，更對不起于蘇然。可是即使如此，他仍舊背著良心將那所有的一切藏在心里，多少次暗自痛苦。

但他不能說。

想到這里，一陣壓抑的躁動涌上他的胸口。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兩口。過了一會兒，他又突然將煙頭狠狠地插進了一旁的煙灰缸里，然后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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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蘇然做完手術(shù)，將近十一點。

手術(shù)可以說是有驚無險，終于放下手術(shù)刀的大一剎那，于蘇然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上下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累，一個不留神，踉蹌了一下。

幸好旁邊的助理眼疾手快地服了她一把：“于主任沒事吧？”

于蘇然搖搖頭，站穩(wěn)后一邊脫下手套，一邊謝過那名助理，道：“沒事，有些虛驚罷了。”

這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手術(shù)室外等待的家屬，這時候都急切而擔(dān)憂地迎上來。于蘇然還沒來得及向他們解釋具體情況，便看到不遠處，程亦杭大步走了過來。

“和我回家休息。”他走過來，伸出手環(huán)住于蘇然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于蘇然有些無奈地朝他笑笑：“沒事的，你再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說完，她又轉(zhuǎn)身向病人的家屬交代了一下情況，等到他們終于放心地離開后，她又看了看隔壁的一間手術(shù)室，依舊顯示著“手術(shù)中”的字樣。

于蘇然看了一眼表，問一旁的護士：“吳主任的手術(shù)還沒結(jié)束嗎？”

護士搖搖頭：“還沒有，好像有一些突發(fā)狀況，剛才血庫送來了好幾袋血。”

于蘇然聽后，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地問：“沒什么大礙吧？”

護士搖搖頭，于蘇然本來還想繼續(xù)問一些情況，但看看一旁的程亦杭，似乎臉色已有些青了，這才無奈地在心里笑笑，道：“不過以吳主任的經(jīng)驗水平，一定沒問題，等會兒結(jié)束后，如果可以，麻煩也告知我一聲，我就先回去了。”

護士點了點頭。于蘇然去辦公室換下了白大褂，這才跟著程亦杭離開了急診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