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蘇然徹底無語了：“換房子，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她說完，環顧了一下四周，“況且，這也不是我買得起的地方。”

程亦杭聞言，挑了挑眉：“沒事，我買得起。”

于蘇然啞然了，一旁的售樓小姐也一時間無所適從，愣沒有說話，直到程亦杭用一種催促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她才立即會意，繼續道：“這位小姐您可以放心，我們小區是要出示過資產證明才能進來參觀的，程先生之前已經出示過，想必是可以承擔這個價格的……”

“他可以承擔，我不行。”于蘇然再一次冷言打斷了售樓小姐的話，轉而對程亦杭說，“程先生，我如果想換房子，會挑我可以承擔的樓盤，這樣的地方，我住不起。”

“還有，我在現在的地方住得挺好的，也沒打算換。”

“如果是您想要在這里買房子，我可以幫您看看，給您一些意見。”

“但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于蘇然一口氣說完，程亦杭的神色也越來越陰沉，仿佛能讓周圍的一切都戰栗起來。

售樓小姐識趣地回避開了，程亦杭依舊站在那里，沉默不語。

于蘇然也不打算理會他。雖然自己一席話惹他生氣了，她還是難免有些心虛，但想想也是他無理取鬧在先，她也沒什么理虧的。

“如果程先生還有事情要忙，那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而就在下一秒，程亦杭忽然伸出手，用力地將她的手腕一拉，于蘇然猝不及防，額頭直接撞到了他的懷里。

于蘇然掙扎，可程亦杭卻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另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腰，于蘇然有些惱怒地抬頭看向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受到他的氣息朝自己壓過來......

“現在，我在公共場合輕薄了你，總要給你一些補償吧？”

說完，他緊緊扣著于蘇然的力道才輕下來，可于蘇然仍舊愣在原地，似乎已經沒有了想要掙脫的意思。

她愣愣地杵在原地，程亦杭退后幾步，玩味地看著她。

于蘇然只覺得眼眶里一陣熱，她抿住雙唇，仰天吸吸鼻子，低了低頭，不過很快，又抬起頭倔強地看著程亦杭。

程亦杭也看著她，剛才，她忍住哭泣的模樣，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看著她的眼睛，里面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不管是委屈、震驚、還是惱怒，都沒有。

深邃得如黑云密布的夜晚，沒有一點光亮的時候，一眼深不見底的潭水。

他的心底猛然一顫，繼而涌起一陣驚慌，他意識到了這一刻他是有多么害怕，因為她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