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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翩若驚鴻 二十 血影

  • 金陵探案錄
  • 沐南秋
  • 2746字
  • 2019-10-31 20:40:26

“你說什么?剛剛還在攀咬北府的人,現(xiàn)在又說什么影子殺人,你當我們都是白癡嗎?”

胡同知的八字胡氣得一顫一顫的,幾乎要沖上去給張管家一腳,被蕭青云攔住:“胡同志,先聽聽他怎么說不遲。”

此時的張管家看起來如同驚弓之鳥,顫顫巍巍地趴在地上,內(nèi)心卻在天人交戰(zhàn)。

張管家知道此事到了這等地步,絕無法善了,索性實話實說,如此焦灼半天之后,終于下定決心,慢慢停止了顫抖。

張管家再開口時,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我之所以之前會撒謊,就是因為知道胡同知一定會如此反應——”

“昨日方捕快和云天鏢局的人將云小姐劫走之后,給公子簡單處理了下,我就出去請大夫。”

“請來大夫,拆洗,包扎,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消停下來。”

“把大夫送走,胡公子恨得牙根癢癢,發(fā)誓賭咒一定要讓北府吃不了兜著走。”

“我勸胡公子早些休息,胡公子卻一定要趁熱打鐵,想出計策,利用好自己的傷勢,把北府搞垮,以血心頭之恨。”

“沒有辦法,我只能和胡公子連夜商量對策,我們估計云家兄妹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很可能躲出金陵,一般的江湖人士怎么敢跟金陵衛(wèi)作對。”

“我們準備早起就去查明,如果云天鏢局撤出了金陵,我們就直接去北府發(fā)難,說江捕頭指使手下刺殺公子,這時沒了云家兄妹作證,北府必然百口莫辯。”

“如果云天鏢局竟然還敢留在金陵,那就先對付他們,對付這種跑江湖的,公子有一萬種辦法,先把那個云瑤搶過來,至于那個云逸,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再對付北府不遲。”

“商量好對策,公子就準備歇息。”

“我正往屋外走,突然迎面撞過來一道影子,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脖子一陣酸疼,想起了暈倒前那道影子,我馬上去查看公子,卻發(fā)現(xiàn)公子在床上一動不動,我伸手去探鼻息,發(fā)現(xiàn)公子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我當時完全傻了,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愣了半天,我才明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想辦法保全自己,公子已經(jīng)死了……”

“我知道,如果我說是一道影子殺死了公子,胡同知一定不會信,說不定還會認為是我害了公子,必須想其他辦法。”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和公子商量的對付北府的辦法,昨天想的是利用公子的傷勢搞垮北府,現(xiàn)在公子死了,不是更可以搞倒北府?”

“我知道胡同知盛怒之下不會關心公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保險起見,我把把公子腿上的包扎去掉,藥清洗掉,做成傷勢并未被處理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我就去找胡同知報告,說北府的人打暈了我,刺殺了公子。”

“之后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這次我說的,絕沒有半句虛言。”

說完這句話,張管家長出了一口氣。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胡同知能原諒,只希望找到殺害公子的真正兇手為公子報仇,屬下也就安心了。”

說完之后,張管家跪伏在地,等待著最后的審判。

這一番講述合情合理,與所有已知的情況都對得上,而且沒有避諱自己想把禍端引到北府的心態(tài),看張管家的狀態(tài),也不像作偽。

只是以北府與金陵衛(wèi)的矛盾為自己洗脫失職罪過的做法,也確實陰險至極。

聽完這一番講述,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沉思,思索著其中原委。

一個聲音打破了屋里的平靜:“張管家,你說的那道影子,有沒有什么特點?”

眾人尋聲看去,卻是一直趴在身體身邊的周仵。

“特點,什么特點?”

“比如說味道,顏色什么的。”

張管家沉思片刻道:“這么說,那道影子好像是紅色的……”

“血一般的紅色嗎?”

“差不多。”

周仵緩緩站起身來,看在旁人眼中,那具身體似乎在反抗著千斤的重壓。

“我大概知道胡公子是怎么死的了。”

“你們可有聽過一句話,‘東方懸壺,血影奪命’。”

此話一出,屋中大部分人都一臉茫然,卻有幾人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神色。

“你是說,胡公子是血影殺的?”說話的是方直。

周仵看了方直一眼,道:“是了,小直是汝南人,血影上次殺人是五年前,恰好是在汝南,也難怪你會知道。”

眾人都是云里霧里,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

蕭青云道:“周捕快,這個血影是什么來歷,還請你給大家解釋。”

周仵長吸了一口氣,顯然備注講一個有些長的故事。

在江遠行的眼中,今天的周仵有一些不一樣。

“‘東方懸壺,血影奪命’,這句話流傳開是在徐州。”

“那個發(fā)生大瘟疫的徐州?”蕭青云問道

“正是,徐州是小人的老家。”

“血影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你們一定聽說過那場大瘟疫。”

“五年前,徐州發(fā)生罕見的瘟疫,那場瘟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天之間席卷了整座徐州城。”

“從第一個人死之后,就像沖開了的堤壩,再也擋不住,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直到所有人對數(shù)字已經(jīng)麻木,所有人都在等死。”

“起初人們還寄希望于大夫能找到救治的辦法,但是所有的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

“然后,一個人出現(xiàn)了,他發(fā)現(xiàn)了瘟疫的根源并對癥下藥,在他的治療下,這場瘟疫走得和來得一樣快,兩天之內(nèi),所有人都迅速康復,就像一場夢一樣。”

“但是所有幸存下來的人都知道,那不是夢,因為有幾十萬人——超過當時徐州人口的一半人都死在那場瘟疫中。那個神醫(yī)是誰,老大你能猜到吧。”

江遠行摸了摸胡茬稀疏的下巴道:“難道,是東方白?”

“對,那時東方白被徐州人奉為神明,當時我們對他的稱呼是醫(yī)神,而非神醫(yī),以一己之力拯救幾十萬人的生命,恐怕只有神明才能做到。”

“但是后來東方白不知為何,好像忘記了他的醫(yī)術(shù)是的,似乎還醫(yī)死過人,神醫(yī)這個稱號就被人漸漸忘卻了。”

江遠行想起東方白的隨緣療法就頭痛,悄悄腹誹,這個神醫(yī)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瘟疫剛剛治愈,本來絕望的人又開始期望未來的生活,但是那個怪物的來臨打破了所以的幻想。”

“起初兩個人死,并未有人在意,剛剛見識過那么多死人,沒人會被兩個人的死嚇到。”

“但是第三個,第四個受害者出現(xiàn),恐慌開始像瘟疫一樣擴散開來,死的幾個人沒有任何聯(lián)系,找不出任何關系,唯一的相同點是他們額頭都留下一朵血紅色的櫻花。”

“有人說是被瘟疫吸引過來的魔鬼,要繼續(xù)收割剩下的生命。”

“也有人那是山里的妖怪,一時間人心惶惶。”

“那種剛剛找到活下去的希望,卻馬上被打破的心情,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理解。”

“知州大人派了大批的捕快搜捕調(diào)查殺人的東西,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第五個人,第六個毫無關聯(lián)的人還是死了。”

“徐州城一片風聲鶴唳,所有人都活在死亡的恐懼中。”

“在第六個人被殺的時候,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目擊者,他說看到了一道血紅色的影子,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jīng)死了良久。”

“這和張管家遇到的倒有些像。”

“從那起,’血影’這個名號開始在徐州流傳,‘東方懸壺,血影奪命’也成了每一個小兒都知道的話,可惜東方治得好瘟疫,對于血影卻沒有任何辦法。”

“后來又死第七人,所有人都以為這場屠殺會繼續(xù)下去,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搬出徐州,血影卻突然消失了,如同瘟疫一般來得無影無蹤。”

“直到三年后,血影再一次出現(xiàn)在汝南,同樣的毫無聯(lián)系地殺人,同樣地倏忽而來疏忽而去,也是只被人見到一道血紅色的影子,還有留在死者額頭的血紅的櫻花。”

周仵苦笑了聲:“現(xiàn)在,東方早就不再懸壺,血影卻依然在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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